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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廠公大人》第21章

我眼前花了下,好像回到跳井那日。

他背影立如長柏,仿佛不懼一切鬼神。

可惜了,過剛易折。

還好今天天氣不錯,豔陽高照,是個好日子。

面無表情地扔下牌子,儈子手將口中的酒噴在刀上,重重砍下。

一代忠臣隕落。

這朝代再無生機。

5.

宮煜軒不愧是宮遠的兒子,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還是有些不一樣。

比如,多了些狠戾。

他在暗室叫囂得像只野獸,好看的臉被滿滿的恨意扭曲。

「我要殺了你。」

「啪」

玉灼未等我說話,便上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又一巴掌。

整個暗室都是「啪」「啪」的聲音。

我懶懶地玩著穗子。

每次看到這紅繩,就能讓我想到被割禮時的痛苦。

自虐般的回憶對保持冷靜思考很有效。

不過玉灼下手真恨,別把他打傻了。

「停。」

我打了個哈欠道,玉灼立刻停手規矩地站在我身邊。

她是我從人牙子手上救來的啞巴,是這批暗衛裡最出色,最忠心的。

我安撫似的拍拍她頭,起身。

宮煜軒面頰紅腫,嘴角帶血,雙眼滿是不屈。

我笑笑,抬腿就沖著他身下一踢。

他痛得臉漲紅,我順勢一把拽住他頭髮:「宮遠遺言是覆了這朝代,知道嗎?」

他被扯得滿臉痛苦,猙獰道:「我爹,才不會如此,大不逆!」

我想想也是,宮遠為這千瘡百孔的朝代蹉跎半生,臨死也沒有真的說要滅了這朝代。

但,刑場上他磕那個頭,就算默認了吧。

鬆開手,玉灼立刻將濕帕子遞來給我淨手。

我擦乾淨後坐回椅子上,看著宮煜軒那一脈相承的堅毅模樣,有點頭疼。

不過沒事,來日方長,我有大把時間調教他。

6.

調教宮煜軒比我想得久了些。

足足一年,他才萬念俱灰的相信宮遠一直在騙他。

善意的謊言。

其實這朝代壓根無法起死回生,他們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皇上沉迷聲色,對阿芙蓉依賴越來越強,需要的分量也越來越多。

最多十年,身體就要被耗幹。

計畫得快點進行了。

我看著在墳前滿目通紅的宮煜軒,懶懶靠在樹上,玉灼跑來跑去的幫我趕蚊子,被我按住。

「乖點。」

玉灼不會講話,聽了我的話安分站在一邊。

宮煜軒跪在墓前,雙手在泥地挖出深深的手印。

過了一會兒,才啞著嗓子道:「謝謝。」

我以為我聽錯了,訝異地看向宮煜軒。

他擦了擦眼,站起身,衣袂微動,身姿板正。

「但有朝一日,我還是會殺了你,報滅門之仇。」

我笑笑,將勢力分佈范圍和銀錢位置的地圖和機關鑰匙丟給他。

那座山是早就看好的位置,機關精妙,是個孕育勢力的極佳位置。

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若他這都失敗,只能說明能力不夠。

到那時,天下大亂就亂吧。

「好。」

我答道,拉回準備拔劍的玉灼向皇城走去。

宮煜軒的腳步聲也愈來愈遠,直至完全聽不到。

就像我們的命運,向著不同方向,天差地別。

7.

這兩年,我們一明一暗的鋪開勢力,耗費大量心神。

所以我沒太管朝堂的一些麼蛾子,誰知道,卻讓某些人覺得我「脾氣很好」。

連一個侯府小嫡女都敢在外面議論我?

正好閑了,我當天就去皇宮求了道賜婚旨意。

皇上想都沒想就將玉璽扔給我,然後問我院裡調教的姑娘有沒有好的,再送幾個進宮。

我點點頭,派人將旨意送去侯府。

聽說司白露直接氣暈了。

畢竟她一向覺得她們百年侯府,血統高貴,所以眼高于頂,最是看不起閹人。

現在得知自己寶貝女兒被皇上一道皇命嫁給太監,肯定在想辦法躲過去。

至于怎麼躲過去,我也有點好奇。

若是直接找人替嫁,我便隨意找個由頭抄了侯府,起義正是用錢的時候,他們錢應該不少。

但若真將嫡女送來,我就殺了,將頭還給侯府。

反正我對女人不感興趣,也用不著。

院裡那些都是我找給皇上的,後來不知怎麼傳成是我養在院裡的「小妾」。

不過也無所謂。

到日子時,暗衛來報,侯府將新娘子送來了。

不過不是安雲姬,而是安念卿,侯府入贅侯爺髮妻之女。

司白露將她認在名下做了嫡女。

嫁來前夜,司白露還派人毀去了她的清白。

羞辱?

我玩著穗子冷笑一聲,擺擺手:「玉灼過來,其餘人撤了」。

「是。」

暗衛頭領立刻下去,下一秒,那些暗處的視線就只剩一道。

新娘來了,走路有些踉蹌,握拳強撐。

我隨手扯開她蓋頭,樣子倒不錯,杏眸桃腮,櫻桃小嘴,正在我面前強裝鎮定。

明明我輕笑聲,她都不自覺顫抖。

尤其是當我命令侍衛將隨她來的人都殺了時,她看起來臉白如紙。

其實,我只是把侯府想伸進來的手切斷而已。

至于她是殺是留,我還真沒想好。

看到她脖頸處的青紅,我用匕首輕輕一挑,衣服滑落。

沒一塊好肉。

我意興闌珊地坐回位置,王禮那噁心的臉久違的在我腦子裡晃蕩。

很煩,很想殺人。

誰知她竟跪下求我「疼她?」

被她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分散些注意力,我頭痛好了點,上前挑起她下巴:「侯府都提前對你做了咱家做不了的事兒,咱家還怎麼疼你?」

她瑟縮一下,想藏手臂,卻哪裡藏得住。

我看著她的小動作不語。

估計她下一秒就要求饒了吧,求饒那一刻,我就殺了她。

那麼弱,活著也沒用。

誰知她竟然猜到我對侯府不滿,還主動要做我棋子?

可她能有什麼用?

好像連大字都不識一個吧。

下一秒,她將我手覆向她身前,軟膩滑嫩的溫熱感覺刺激的我手指微顫。

倒有點意思。

我將她拉起,沖玉灼道:「咱家很滿意侯府嫡小姐,去侯府回禮吧。」

她僵了一瞬。

我看她身體一眼,將她抱起。

調教太多人,差點忘記正常女子臉皮薄,不是送進宮裡的那類。

看著她乖巧依偎在我懷裡的模樣,我起了逗弄之心。

「放心吧卿兒,這幅美景只有咱家能看。」

果然,她臉瞬間煞白。

好吧,有點意思,我便先收下了。

8.

這晚,安念卿出乎意料的配合。

我坐在書房桌案前看著手,想到那滑潤細膩的觸感。

暗衛已經將安念卿的平生所有事無巨細全部放到案幾上。

我一頁頁翻看著,玩著穗子的手僵硬一瞬。

她是進宮前的那個小乞丐。

我喝了口茶,進宮前的記憶模模糊糊的湧現出來。

這些記憶,早就在無窮無盡的折磨和怨恨詭譎中被我強行抹去。

紅繩連斷了都被做成穗子帶在身上,也不是因為誰誰誰贈與,而是為了時時刻刻自虐般保持冷靜。

讓我記住被割禮時的痛苦。

可現在,突然喚醒的記憶告訴我,我竟然有過一段不用殺人,不用爾虞我詐,動動小聰明就能活下去的日子。

我曾經,是個完整的人。

砸完案幾上的東西後,我吩咐一切按最高標準給她。

我若沒進宮,現在應該像她一樣吧,起碼是個完整的人。

可同時,我又將自己進宮的怨恨加注在她身上。

我知道體驗過餓死是什麼感覺的人最恨什麼,于是隨口道要拿那些東西去喂豬。

只要她有一句不滿,我就殺了她。

一個人既是精神寄託,又是怨恨對象,感覺真的很奇妙。

我想給她最好的一切,讓她肆意妄為,快樂灑脫,仿佛這樣能讓「我」也過上這種日子。

可又想殺了她,將與過去有關的回憶徹底抹去。

但她對惡意太敏感了,幾句話就卸去了我的殺意。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還會因為一個人這樣糾結。

真讓人惱火。

上朝又聽到驕陽那蠢貨要建園子,直接否了。

要不是因為以前她總和王禮作對,正好幫了我幾回,我早把她扔亂葬崗去了。

誰知第二天,她竟然來找我。

我正和宮煜軒討論南方官員和世家大族勢力情況,哪有空理她。

但她曾見過宮煜軒,若真找來很礙事。

這時,管家在門外通報,說驕陽已經被安念卿拖住。

怎麼拖的?

想也知道是苦肉計。

我皺皺眉,沒理會,等剩下的內容討論完,才去大廳。

還沒到廳外,遠遠就能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跪在烈日下,半倒不倒。

本來想讓她吃點苦頭,因為我知道她此舉不過是為了活命討好我,順便利用我將她母親救出來。

而且,這點苦比我剛入宮遭受的苦痛少多了。

可是,我明明想放慢腳步,讓她多吃會兒苦頭,但看她倒下的那刻,還是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她連曬得紅彤彤,有些蛻皮,粉唇也乾燥起皮。

可看到我,還是討好地在我懷裡蹭了蹭,像只貓兒。

嘴角掛著甜笑,虛弱又委屈道:「我等你好久了。」

記憶紛飛,回到入宮前那天。

她弱弱小小才四五歲,眼神卻機靈。

可能是猜到我走了就不會回來,卻還是又慫又委屈道::「乞丐哥哥,你一定得回來啊。」

我當時答應了她,卻沒兌現,這就是報應吧?

9.

本來我平日不會直接與驕陽撕破臉,但那刻我很生氣,甚至想直接殺了她。

驕陽許是沒見過我滿身殺意的模樣,立刻找個由頭走了。

她能得到盛寵,自然不是沒眼色的蠢貨。

我冷著臉糾結了一瞬,還是沒把安念卿交給侍衛,親自抱回床上。

她睡了很久,久到我都想把她搖起來,她才動了動眼珠子。

我急忙拿起公文,見她醒來瞥她一眼便收回視線。

果然,她開始裝傻充愣,軟聲討好我。

哼,當我不知道她打管家的兇狠模樣嗎?

可明知道她的真實模樣,我還是忍不住起了呵護之心。

尤其是她說「卿兒會一直粘著大人,走到哪跟到哪。」時,我心不自覺亂了幾下。

哪怕知道她根本就是在甜言蜜語。

真是……沒出息。

不過還好,還好她遇到的壞人是我。

9.

日子一天天過去。

其實也不久,但總覺得在一起越來越舒服,頭疼也少了些。

若說卿兒剛來時是乖巧又聽話的兔子。

那她現在可真是愛撒嬌又狡猾的貓兒。

明明已經給她安排了夫子啟蒙,她卻總能忙裡偷閒,找出時間來我書房研磨倒茶,不亦樂乎。

不到半個月,我隨意抬抬眼,她就知道要遞茶還是遞摺子。

還挺好用。

當然,我也知道她是急著救她母親,其實我派人盯著呢。

現在不過是想磨磨她那焦躁性子。

而且,我也想看看她這兩個月學的怎麼樣。

司白露我在宮裡見過幾回,依舊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回門時,我不過是對安雲姬說了幾句好話,她臉都快綠了。

真可笑。

看著安雲姬羞紅的臉頰和眼中隱晦的欲望,我又開始手癢。

想殺人。

這未免也太好糊弄了些。

我低頭看了眼掌中把玩的小手,正泛著粉嫩。

手的主人卻一臉淡定,哪有半分羞澀。

不過司白露忍不下去,將她叫走。

手中的溫軟瞬間離開,莫名有絲涼意。

真是一點都不猶豫。

安雲姬還在說什麼,我掛著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假裝在聽。

說實話,誰在意她口裡的破衣裳首飾多貴多珍稀,這天下哪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我現在,更在意卿兒怎麼處理她母親的事。

可惜,她讓我失望了。

我氣,氣她感情用事。

更氣她失去理智的模樣不是為我。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決定疏遠她。

再這樣,她會成為我的弱點,我厭惡弱點。

反正保她衣食無憂便可。

誰知道,她又來作妖。

玉灼過來告訴我她要打井水沐浴時,我恨不得過去把她扔井裡洗洗腦子。

除了苦肉計難道不會用點別的法子?

這回就讓她吃吃苦頭!

10.

好吧我後悔了。

吃苦頭也解決不了問題,所以我制止了她。

她又打算使那套苦肉計,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捨得了。

明明常玉樓花魁比她更加美豔動人,身子也要比她豐滿誘人。

但我還是毫不留情地吩咐人砍去她雙手,沒有半絲心疼。

怎麼她泡泡冷水我就捨不得了?

看著她乖巧的模樣,我輕輕摸著身前柔軟的發,卻又不想她看出來我的縱容,于是冷冷道:「若有下次,我便直接殺了你。」

她溫順點點頭,吻了過來。

要命。

我知道我再也殺不掉她了。

這一夜我將那些得來的玩具幾乎都用了,直到她求饒才停。

晚上抱著那溫軟的身子,我卻睡不著。

看她沉睡的模樣,我輕輕在她帶著濕意的眼上印下一吻,然後穿衣去書房。

抄侯府的聖旨一個半月前就擬了,只不過還有些糾結,便將旨意放在書房。

但現在我清楚自己殺不了她了,那便寵吧。

每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我渴望的「未來」,那個躲過割禮的「未來」。

我早就發現自己有問題了。

宮中這些年,我從未睡過一個好覺,一閉眼就回到被割禮的那個房間,到處都是血。

無力又絕望,心中的戾氣越來越重。

好像只有殺人,折磨別人,才能讓我心裡的痛苦減輕些。

後來,夢裡又開始出現那些死去的人,向我索命。

我變成我曾經最厭惡的人。

這樣的人,如何能獲得他人青睞。

更何況,還是殘缺之身,做不了光,做不了青柏,只能做那小人惡鬼,靠吞噬同類為生。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想把她綁在身邊,反正只要我有權勢,哪怕她並不愛我,也會好好和我在一起。

可沒想到,先放棄的竟然是我。

更沒想到,她竟然比我想得還要好。

我配不上她。

11.

要說恨,該恨誰呢?

只能恨我自己年少無知。

其實「閹人」「死太監」這些詞我都習慣了。

卿兒知道,我也知道。

只是我們維持現在的模樣,裝作一切正常。

可這假像被司白露當著所有人的面打破了。

我的處理方式更糟,一個沒忍住,親自去割了她舌頭。

從始至終,卿兒都看著我。

她肯定覺得我很可怕吧。

回頭看她,她一身淺白,立在人群中,乾淨得好像蓮花一般。

我故意用沾血的手牽她,想看她嫌棄我。

但她沒有,她滿眼心疼。

我裝醉騙她,她卻說要和我一起下地獄。

可笑。

我眼眶發痛,假裝睡著,想她快點走,不要看到我狼狽的模樣。

她偏偏輕柔將我放到地上,還拿來披風給我蓋。

真蠢,我怎麼可能這樣睡著?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想了好久,決定將所有計劃推翻。

我沒法跟她在一起。

既然如此,便給她權勢吧。

希望她以後沒有我,也不會被任何人欺負。

宮煜軒勢力再過三四年,便能有壓倒性優勢,現在見面,再好不過。

反正我都將自己安排為棄子,那便再壓榨下他。

之前我們也安排過幾回「刺殺」,所以這回他聽到消息沒有生疑,當夜便來了。

直到劍尖傷到我時才意識到不對。

逃竄時不得不逃入卿兒房間。

一切都按計劃有條不紊。

很好。

後來,他們碰到了。

我猜,宮煜軒現在最缺錢,應該會去銀庫,但沒人知道我倆合作,所以就需要一個能進去的人。

卿兒正好是,我之前特意帶她去了兩趟,應該沒有問題。

可當她去銀庫那天,我還是忍不住提前進去,生怕她沒記住機關。

同時後悔沒多帶她進去幾回。

還好她沒事。

看來就算我不在,她也能將事情處理得很漂亮。

12.

沒有卿兒,我的生活又回到曾經的模樣。

皇上身體越來越差,又暈了,其實只要他少進幾次後宮也不至于這樣。

現在他阿芙蓉成癮,形銷骨立,太醫說他全靠【壯*陽】藥,說不定哪天就要死在床上。

我皺皺眉,叫太醫將他治好,然後喝了口茶。

一個皇上當成這副德行,也沒誰了。

我出宮,繼續做我的奸臣,讓這朝代得怨聲達到極致。

宮煜軒他們不日就會起兵,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今日又要去抄家,真是無趣。

騎在馬上,百無聊賴。

突然察覺到一抹熟悉的視線,看過去卻沒有人。

找了士兵過去,還是沒有。

可惜,我還以為是她呢。

又出幻覺了嗎?

我自嘲地勾勾嘴角。

晚上,玉灼送來安神藥,我麻木地一飲而下,真苦。

可現在還不能死,好歹也得等宮煜軒把皇宮占了。

睡夢中,模糊不清的人影將我重重圍住,謾駡,侮辱的詞多而雜,吵得腦子生疼。

這些人影無一例外,都是我殺過的人。

他們血肉模糊地哭泣哀嚎,將一雙雙血手伸向我,撕扯我。

我被鎖在鐵床之上,掙脫不開,只能任他們扒開我的皮肉。

到最後,人影全部消失。

只餘一個背影,我在她身後看著她,她沒有回頭,走得乾淨俐落。

我一下坐起來,天色漆黑。

看了看時辰,才到寅時,又睡不著了。

將阿芙蓉一飲而下,劇烈的頭痛終于舒緩。

本來是用來控制皇上,誰知道自己用上了。

我深吸口氣,覺得好累。

應該快結束了吧。

要是能再見她一面就好了。

13.

真好,我見到卿兒了。

她變得更美,眼神堅毅而溫暖,猜到了我的一切計畫。

我差點就答應了。

可是,我根本走不了。

這幾年頭痛得愈發嚴重,全靠阿芙蓉續命,身體虧空得厲害。

看她哭得像小孩一樣,我強壓下心裡的痛苦,淡淡道:「卿兒,我是第一奸臣,這樣才算死得其所,還能獻祭于這天下新生。」

她哭著質疑我,我又何嘗不知道那些方法。

但我走不了啊,這些道貌岸然的話不過是希望能在她心裡留點正面形象。

從幾年前樹下那一天,她說要陪我下地獄那刻起,就沒法在一起了。

我怎麼捨得,我怎麼能讓她陪我?

而且,現在和她走了,她就會發現,我不過是一個脆弱,自卑,靠著藥茍延殘喘的廢物。

我這麼自私,怎麼可能讓她發現?

她卻執拗地拉起我向外跑,我一時捨不得那溫暖,跟著她出去了。

這就算,死前最後一點安慰吧。

湧來的百姓將我們圍住。

她將我護在身後,不停解釋,美得好像一束光。

我打暈了她,將她抱在懷中,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

還好,她現在看不見我這副模樣。

就讓一切回憶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吧。

「若當來世,我定不放手。」

「卿兒,我愛你。」

作者:宮牆往事

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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