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支祁頓了一下,他的背都在發抖。
他在門口站了有兩分鐘,不敢回頭看我。
最后,他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傳來:「今晚燉鴿子湯好不好?」
他不敢面對現實,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心很痛,不對,是喬醇的心很痛。
22
我把辛支祁做的飯全扔地上了。
浪費糧食不對,但我覺得有必要震醒他。
他弓著身子站在滿地狼籍中,眼眶泛紅,不知所措。
他強迫自己不在乎地笑,自言自語:「沒事……沒事的……我再做一份,不能讓喬喬餓……」
我長嘆一口氣。
「喬喬只是生我的氣了……我會改好的……我改了她就回來了……」
我掰著他的臉看向我,「我不是喬醇,你愛的也不是我,別自欺欺人了。」
「不是的,我錯了,喬喬原諒我好嗎……」
我看他是想逼瘋我。
他忽的抱住我,近乎啃咬般親吻我的脖子,「我們可以再懷一個孩子,那就又可以做一家人了。」
「去你媽的!」
我掙脫不開他,被他整個人撲倒,可怕的是剛好倒在一地湯湯水水里,狼狽不堪。
「你瘋了是不是,敢碰我你死定了!你丫……」
砰——
玄關處一聲悶響,門開了。
關山澤沖了進來,一腳踹開了我身上的辛支祁,將我護在懷里。
「沒事的,我來了。」
我又氣憤又害怕,一邊哭著一邊罵他:「你怎麼才來啊!再晚點兒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都要瘋了你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消消氣。」
他那一腳踹得狠,辛支祁捂著腰站不起身來,目眥俱裂地瞪著我和關山澤。
「喬喬是我的!你不準碰她!」
關山澤看都懶得看他,「我先帶你出去,我同事會帶他回拘留所。
」
關山澤身上有股機油混著灰塵味道,像是騎摩托車來的。
我問他:「你剛剛怎麼進來的,受傷沒?」
他低頭吻了一下我額頭,「放心,沒事。」
關山澤抱起我往外走,辛支祁絕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求我別丟下他一個人。
我克制不住的難受,只能閉上眼睛不聽不看。
關山澤更加用力用雙臂箍緊我。
23
關山澤帶我回他家洗漱,換了身衣服,再帶我去警察局錄筆錄。
車還在路上的時候他同事給他電話,說辛支祁自殺了。
好在搶救及時,現在人在醫院。
關山澤手里開的免提,我也聽見了。
「去醫院吧。」
「不準去看他。」
我拍了拍他握方向盤的手,「有些事要和他說清楚,萬一他下次拉著我一起死呢?」
我這樣一說,關山澤下意識臉頰鼓起,像是狠狠地咬牙。
「他有什麼資格纏著你!」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轉向往醫院走了。
到了辛支祁的病房外,他父親的大秘、他的兩個朋友,以及徐熙兒都等在外面。
見我和關山澤牽著手過去,那幾個人臉色都很臭。
他的朋友情緒最激動,「你還有臉來看他!喬醇你真不要臉!」
徐熙兒默默地退到后面,用怨恨的目光盯著我。
他父親的大秘要穩重一點,直接告訴我:「喬小姐,你已經和少爺離婚了,請不要再來打擾了。」
我就呵呵了,也不看他是為誰自殺的。
「是你們不讓我進來的,到時候辛支祁問起來,可別說我沒來。關山澤,我們走。」
專門跑了一趟醫院,結果人沒見成,我心里很煩躁,關山澤問我要不要先回家。
我正好看到了四樓地圖里的心理咨詢室。
「不急,我去做個心理咨詢。你等我一會兒好嗎?」
「好。」
24
不久,我坐到了心理咨詢師對面。
醫生年紀不大,挺帥一小伙兒。
我把我的情況簡單跟他說明。
「你是說,你認為自己不是喬醇,而是一個叫金辟靄的女人。」
「對。」
「這會讓你困擾嗎?」
「最大的困擾就是我擺脫不了喬醇那個煩人的前夫。」
醫生在記錄本上寫寫畫畫,思考了幾秒鐘,他問我:「你認為喬醇對她前夫的感情是怎樣的?」
「我覺得喬醇太作踐自己了,看得人要氣死了。」
「我的問題是,喬醇對她前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