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霸道地說。
我松了一口氣,我知道我賭對了,要是我藏著掖著,這件事反而會梗在我和陸寂岑之間,那我還不如全部托盤而出,將所有的一切給他決定。
我們在車上鬧了許久,最后下車我全身狼藉,只能由他背我上樓。
他的后背寬闊溫暖,仿佛是雪夜里溫暖的路燈,令人安心,我將臉貼在他的背上,依賴地問:“陸寂岑,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喜歡你的傻唄,為一個陌生人掏心掏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傻的人。”陸寂岑將我往上顛了顛玩笑道。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我也笑了起來,輕輕地咬住他的肩膀,咬完他,我鼻子又有些發酸。
今天他因我受辱,我察覺得出他很在意他的身世,可我什麼也不能做。
經過路煜這麼一鬧,我和陸寂岑的感情反而越來越好,而令我提心吊膽的照片,也不知陸寂岑用了什麼法子,路煜盡數銷毀了。
很快就要開學,我依偎在陸寂岑懷里,抱怨著:“我應該填本市的學校的,這樣就不用和你分開了。”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而陸寂岑摸了摸我的臉,安慰道:“我會常來看你。”
剛開始的時候,他每個周末都會過來,我們如膠似漆,可是時間一長,異地戀的弊端便顯露出來。
有時候我們相約好,可是他公司卻是臨時有事,這樣的情況次數不在少數。
有一次是我的生日,原本他承諾帶我去北海道滑雪,為了這次旅行,我整整做了一個月的旅行攻略,我知道這樣做很傻,陸寂岑在那邊亦有別墅,私人管家會全程陪同,可我還是忍不住一點點地寫下攻略。
我是這樣的期待,我打包好所有的行李去機場等他,沒有想到臨近起飛時他還沒有趕過來,我給他打去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飛機廣播催促了一次又一次,可是陸寂岑還是沒有出現,那天我在候機室等了許久,望著夕陽一點點地消失殆盡。
最后,我拎著行李失魂落魄地回家,就這樣在客廳枯坐了一宿,仍然沒能接到他信息。
第二天是我生日,原本這時候我們已經在欣賞漫天的飛雪,可惜他也沒有回我電話。
等到第三天,陸寂岑才風塵仆仆而來,他面容疲憊,看見我歉意地解釋:“阿英,對不起,我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我終于忍不住落淚,而他小心翼翼地擦去我的眼淚,他哄了我許久,我終于原諒他,而他連晚飯都沒有吃,又匆匆離去。
后來的一段時間,他為了補償我,一個星期過來了好幾趟,最后我望著他眼下的淡青,最終于心不忍。
我為了不想他,把我所有的精力全部投身于學業,也逐漸適應他時常不在我身邊的日子,可他有空就會飛過來陪我。
大學這前兩年,生活尚且平靜,只是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還可以遇見路煜,他將我所有的平靜都打碎。
那時剛下過雪,地面厚厚的一層,他忽然出現在教學樓外,看到我微微瞇了瞇眼睛。
我看著他依然有些膽戰心驚,這兩年,我知道他和陸寂岑斗得死去活來,他一直很想報復我們。
“看來你還過得不錯。”路煜開口,看上去頗為悠閑,“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可是我猜不出他的意思。
“這個機會我等了兩年。”路煜笑了笑,“陸寂岑快要結婚了,是和他門當戶對的千金任希靜,這兩年,他們一直在交往。”
我怔住,我和陸寂岑在一起,從來不敢想太久遠的事情,可是今天這個消息未免太過突然。
見我沉默,路煜又開口:“你以為他有多好,只不過我是真小人,而他是偽君子,我們這樣的人,身家利益永遠排在第一位。”
回想起陸寂岑有段時間的反常,好像這會兒倒是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6
我請了假,徑直飛往陸寂岑的城市,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直接去了他在江邊的私人雙層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