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又立刻抱住他的頭,仔細看了看,原來那個業火的印記不是幻覺!
“蘇郎,你成魔了!”
他笑著拿起我的一只手,親了親,“這有什麼?阿言當初不還替我擋刀呢?”
我淚如雨下,“可,如果沒有佛祖同意,你再跳不出輪回了呀!”
“百年前,我就后悔了。”他伸手撫摸我的臉,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所以現在,即便灰飛煙滅,也要不能再讓你走了。”
說完,手指勾著我的下巴,親上來。
近乎癡狂地。
許久,我們才分開,喘息著,眼睛直勾勾看著對方。
“我想嫁人。”
“只許嫁我。”
-全劇終-
《一念成魔》番外·蘇尋玉的心路歷程
Part 1
那年游歷,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撿到一只剛能化成人形的貓妖。
雖說是妖,她對世間萬物還不甚了解。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將她帶回寺院,取名緩言,希望經過悉心教導,可以助她向善、向佛。
可妖,終究是妖。
她從我這里學會了讀書寫字、念佛誦經,卻絲毫沒養成佛心。
不但沒有,還整日里調皮搗蛋。一會兒藏起我的經文筆記,一會兒摸走我手上佛珠。
她在院里修習的時間漸長,越發不知天高地厚,更加胡作非為起來。
甚至還做出許多,許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看來這里是不能留她了。
她想走,便走吧。
只是,從她離開寺院那日起,我便時常做夢。
阿彌陀佛。
做的……
是有關她的夢。
仔細想想,也不該真讓她走。
她修為不高,又……
又……
生得貌美。
若是在路上遇到不測,這當中,豈不是也有我的過錯?
手上這串佛珠,自出生起便跟著我了,法力不算高,卻也能護她片刻安危。
我且先提升這佛珠的修為。
下次遇上,再送她當作護身也無不可。
但愿。
我們之間還有緣分。
Part 2
距她離開,已經過去十年。
十年間,我年年游歷,遍尋四方,始終沒見到她的蹤影。
她究竟去了哪里?
不。
這不是我該想的。
阿彌陀佛。
-
又一個十年。
十年秋風換落雪,我盤坐在佛前,緊閉雙眼,潛心修煉。
卻總也忍不住,為她擔憂。
也許我該多想一想別的。
手上的佛珠。
將它的法力修煉得再精純些,下次,下次遇上她……
阿彌陀佛。
-
第三個十年了。
這心結,我自以為藏得深,卻不想被院里的新主持一眼看穿。
住持說,我心悅她而不自知。
我……心悅她?
豈有此理!
-
四十年、五十年。
我做了院里的住持,修為愈發精深。
她也許,早已不在塵世了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這世間種種,在我眼中,終于化成了夢幻泡影。
Part 3
院里鐘聲過了百年,有孽徒與妖女私奔,我前去捉拿。
不想竟再遇著她。
孽緣,孽緣。
我早已放下前塵往事,一心向佛。
身在清凈地,便要出摒除一切雜念,不再幻想其他。
更何況人妖殊途?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為了救我,連自己的性命安危都可以不顧。
佛說……
她說……
小僧何德何能?
小僧哪里值得?
阿彌陀佛。
哪怕從前不值得,今后也要值得。
此番情深意重,小僧如何辜負?
Part 4
我心悅她。
Part 5
我們做了那般親密之事,她怎能做到趁我熟睡,說走就走?
胸口疼痛欲裂。
輾轉反側。
難不成,這便是地獄的滋味麼?
阿言。
阿言。
為何如此狠心,棄我而去?
不要走。
不許走。
Part 6
從那以后,我時常在山下等她。
她來偷看過我一次,卻沒有真的來找我。
究竟是為什麼?
-
再次相見是在忘憂山上,她已經被打成了重傷。
這大概是我平生最憤怒的時刻。
她倒在我面前,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我只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日日守在山下,好在她遇到危險時能及時趕到。
恨自己竟然忘了把手里的這串佛珠早早給她。
那群僧人道士我認識,修為已經登峰造極。
可我已經得道,他們一個個上是打不過我的。
于是他們聯合起來,終于將我擊敗。
我和阿言都被帶走問罪。
-
此生此世,我只有一個愿望。
護阿言一世安穩。
要罰,便都來罰我吧。
然而即便我已經承擔所有罪責,他們還是要奪走阿言身上的法力,讓她再變回貓。
我原本妥協了。
可見到她在行刑臺上被刮骨吸髓般地抽收法力,我實在不忍。
現在救她,只有一個辦法。
成魔。
然后殺光他們。
若是成魔,百年功德,煙消云散。
無妨。
非要在佛和她之間選一個的話。
我選她。
-The End-
《一念成魔》番外·蘇尋玉騷話小劇場
(戀愛中的男人會在戀人面前展現自己平時見不得人的那一面,不喜勿噴……)
蘇尋玉雙眉緊鎖,低垂著眼瞼,兩耳通紅,緊緊攥著胸前衣襟:“阿言,你不要太過分。”
我想扯開他的衣服,可他力氣實在太大,沒辦法,只好撅著嘴軟軟對他撒嬌:“你都為我成魔了,這點小事都不肯答應我嗎?”
他微微側頭,語調遲疑:“經文不可褻瀆,這是我的底線。”
“我哪里想褻瀆經文?”我說得一本正經,微微小聲:“我是想褻瀆你。
”
聞言他睜開雙眼,烏黑的瞳孔中好似有火焰悶燒。
“那好吧。”
于是他松開手,白袍從雙肩滑落,露出結實飽滿的肌肉。
他盤坐在新房的床上,雙手合十,閉上眼開始低低唱頌: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雖已退出佛門,他對佛祖還是一如既往的虔誠,一旦開始誦經,剛才還通紅的耳朵,已經褪去了顏色。
我雙手撐在他的大腿上,嘴唇在他的臉龐、鬢邊輕輕廝磨,故意吐息到他的皮膚上。
很快,他的胸口開始起伏,完全不像曾經。
百年前,無論我使勁渾身解數,他都無動于衷,盤坐在佛前,像他面前的那尊佛像一般。
“法師,你喜歡我嗎?”我在他耳旁輕語。
“喜歡。”聲音略顯喑啞。
我小聲笑了兩下。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貓妖報仇,一百年也等得。
當年面對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我心里積了無盡的委屈呢。
繼續在他身上來回蹭,他誦經的內容變得混亂,東一句西一句,念得磕磕絆絆。
我在他額頭、臉頰、鎖骨、胸口落下一串的吻。
“法師,你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想。”說完,繼續低聲誦唱。
我再次偷笑。
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竟然在現實中發生,實在太過開心。
還有什麼別的問題是可以接著問他的?
然而還沒等我想好,只覺得手腕被攥住,向上一扯,我被拽進他的懷里,回過神來時,我倒在他的腿上,他赤裸的上半身緊緊壓著我,讓我內側的手臂動彈不得,另一只手的手腕被他向上攥著,掙也掙不開。
臉湊得極近。
眼中有烈火。
“你……你做什麼?”我有些慌。
“做什麼?”他冷笑,鼻尖幾乎碰到我的,吐息熱烈,“娘子大仇得報,想必十分快活,只是娘子可知,為夫當年有多麼不堪其擾?”
不堪其擾?
我眨了兩下眼,不知所措,“難道當年,我……我讓你覺得很煩?”
“何止是煩?”他皺起眉,瞪著我,平日里波瀾不興的眼睛里翻滾著熱浪,語氣咄咄逼人:“那時我虔誠信佛,你整日在我身側,為了守住清規戒律,你可知我忍得多辛苦?你倒覺得委屈?嗯?”
呃……這倒確實,我總想著自己委屈,卻不曾考慮過他是何感想。
我內心煎熬,他又何嘗不是呢?
出于愧疚,我不敢和他對視,“你……”
“叫夫君。”
“夫君的心思,我確實欠缺考慮,讓夫君受委屈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上半身貼得更緊,聲低放低了些:“那娘子可知,為夫當年想做什麼?”
“什麼?”
他沒讓我再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