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陽光，笑瞇瞇，很可愛。

那時候的常夏不愛說話，看著顧幼寧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轉頭繼續搗鼓手邊的東西。顧幼寧還是笑著的，也沒有覺得不好。

所以，常夏記憶里的顧幼寧就是笑起來很好看且人很好的女孩。

后來年紀再大一點……

“寧寧，你要不要跟你冬為哥哥一塊出去玩？”

“不要了！我約了朋友一起寫作業！”

“唉，寧寧真乖！”常夏聽到爺爺的感慨，跟著點頭。

只是晚自習下課回來時，路過有棵古樹的巷子時，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只是隨意瞥了一眼。

“給我一根。”

銀白的月光灑在樹梢上，樹下陰影處蹲著兩個人。常夏一眼就看到了，顧幼寧，還有她的那個朋友。

她頭頂有月光白圈，風卷起她的發梢擦過指尖，指尖上一點殷紅。

呵——說是去寫作業的人……

手法倒是挺熟練。

常夏看到了，但是也沒說。此后每次顧幼寧裝乖的時候，他都能碰到真正的她。常夏覺得很有趣。

真正兩個人攤開，是顧幼寧二十歲生日。

常冬為沒來，托常夏帶來了一份禮物。常夏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盒子遞過去，“我哥送你的。”

“常夏？”顧幼寧想透透氣碰見常夏站在陽臺，被嚇了一跳。

顧幼寧接過禮物，wink：“另一個袋子呢，是你送我的嗎？”

常夏將另一個袋子遞過去，“送你。”

“好哦，謝謝你呀，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常夏動了動唇，卻什麼也沒說。

“顧——”等常夏敲門，替大家去叫顧幼寧出來切蛋糕時，他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顧幼寧“失手”弄壞了常冬為送的手鏈，限量版的禮物。

情場浪子的東西，能有幾份情。她才不要。

察覺到有人推門，顧幼寧表情有一絲僵硬，等常夏完全推開門時，她立刻掩面，隱隱抽泣聲。

常夏本來冷面，聽到她哭，卻有一絲絲的慌亂：“你怎麼了？”

“你別告訴別人，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不是故意的嗎？他剛剛分明看到她是故意的。

常夏看到了很多顧幼寧在長輩面前不曾顯露的模樣，他這一刻突然想扒出真正的她：“好玩嘛？”

“哦？”顧幼寧迅速收起那副偽裝的樣子，“你看到了？”

常夏看著她不說話。

顧幼寧抱起手臂，慢慢走近：“弟弟，這可是秘密呦，被你發現了，這可怎麼辦？”

常夏挑眉，表示洗耳恭聽。

“叫聲姐姐，怎麼樣？”

常夏與顧幼寧對視，一、二、三……九！常夏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喂，臭小子，叫聲姐姐能怎麼樣嘛！而且我也從來沒聽你叫過我姐姐呀！”

“你為什麼在你哥面前就那麼乖呀！在姐姐面前就不行嗎！”

“夏夏弟弟！叫聲姐姐嘛！”

常夏不搭理，就是不愿意叫。

“不叫就不叫嘛，干嘛不理我。”

“你不理我，我就親你啦！”

被纏得不行，常夏咬牙：“顧幼寧，你好煩。”

顧幼寧第一次見他這樣，反而笑得更開：“你也會兇呢啊，我還以為你機器人呢！”

常夏這還能有什麼氣，直接被憋回去了。

后來到現在，常夏一直沒叫過顧幼寧一聲姐姐。

一大早，顧幼寧是被戚橙的電話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伸手摸過手機，聲音沙沙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