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滿懷期待:「那你喜歡我什麼呀?」
「你覺得呢?」
「你一定是被我的才華折服,我們女才郎貌,天生一對。」
容璟停下腳步,神色復雜的睨了我一眼:「那你仔細說說,你有哪些才華?」
我……
我可真是小奶牛買牛奶——自取其乳。
我們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
「容璟,有件事我……」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天而降八名一身黑衣的歹徒,攔住了我們前后的去路。
過節都出來加班,綁匪的業績要求也很高啊!
我忍住罵人的沖動,一個箭步護住容璟,沉聲道:「大過節的,別打打殺殺,我給你們錢,他跟這事沒關系,不要誤傷。」
綁匪頭子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起殺!」
尷尬了。
原來我不是他們的目標,容璟才是。
長街之上的萬盞燈火漏入昏暗的小巷,裹在我身側的男人身上。
他的臉一半明亮,宛若神佛,一半昏暗,似是惡魔。
他緩緩的勾唇,笑的殘忍又心驚:「你們不該今日來!」
「好好的日子,被你們毀了。」他狐貍眼里殺氣如有實質,「今日,你們都得死!」
他扯下面紗,蒙住我的眼:「乖,緊緊抱著我,別看!」
21
我暈血,這時候若是暈倒,一定會成為他的負累。
我伏在他背上,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大氣也不敢出。
蒙著眼,我看不清戰斗的情形,只聽到叮叮當當兵器相接的聲音不絕于耳,聞到空氣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不斷有綁匪沉悶而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在耳邊。
每當此時,我都有會忍不住抖一下。
而容璟還會抽空撫慰我:「別怕!」
真詭異。
幾丈開外的長街之上一派熱鬧繁華,這小巷之中,卻是刀光劍影,生死一線。
也不知過了多久。
或許就一盞茶,可我卻覺得有一整年那麼長。
我聽得容璟喘著粗氣:「沒事了。」
我急急要扯下眼紗,他卻按住我的手:「別急,到處都是血!」
這時,跟著我的那些護衛們總算找了過來。
容璟托了托我的腿,防止我掉下來,沉聲道:「剩下的事情,你們來處理。」
此處距離城門不遠,他不讓我下來,我只能指揮他出了城,找到我爹早就安排在那里的馬車。
嬤嬤見到我們嚇了一大跳,幫忙把我扶下來。
我這時才看到,容璟霜色的衣衫,已經被血染成了斑駁的紅,觸目驚心。
胸口的衣衫被長劍劃破,傷口翻轉,鮮血淋漓。
我死死的將指甲嵌入掌心,用刺痛保持清醒,幾乎是哭著開口:「阿璟,你快去馬車里躺下,我先給你上藥。」
他用滿是血腥氣的手蒙在我眼睛上,另外一只手將我的右手掰開,寵溺道:「我沒事,別弄痛自己。」
他受的傷比我重千倍萬倍,可這時候他卻還關心我這點小小的痛。
我的眼淚嘩嘩的往外流,催他上了馬車,堅持閉著眼給他上藥。
一片黑暗之中,我的手從他的胸口慢慢往下,小心的摸索著,唯恐弄疼了他。
耳中聽得他的呼吸越來越沉。
我已經摸到了傷口的邊緣,輕輕一碰,他就「嘶」的吸了口涼氣。
嚇的我趕緊把手收回,低聲問:「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眼淚又涌了出來。
我真沒用。
我不會武藝,是個累贅也就算了。
眼見心上人受傷,居然連上個藥都不行。
正悲痛間,感覺眼角覆蓋上一片溫熱。
容璟吻干了我的淚痕。
他的聲音響起在耳邊:「難受的不是傷口,是其他地方。」
說著,他抓著我的手,輕輕的碰了下。
22
我臊的滿面通紅,手下意識的往回一縮。
他輕輕的笑了笑:「所以,你先下去,我自己來。」
我下了馬車,讓嬤嬤上去幫忙。
約莫兩盞茶,嬤嬤下來了,手里還抱著一身臟衣服。
她深深嘆氣:「我本瞧不上他一個小白臉,不過眼下他為了小姐你可以把命都豁出去,可見比那孟家公子靠得住。」
「往后小姐便收了心,好好與他過日子吧,如此老爺夫人也算是了了心愿。」
我抿緊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低聲道:「嬤嬤,給我一點迷魂藥吧。」
我重新上車,容璟正在系衣服帶子,脖子上那個元若若的印章顏色已經有點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