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逗他,「在等我?」
他不看我,看著夜空。「哪有,我來看……看月亮!」他指著天空,「今晚的月光那麼美。」
我笑得很有深意,點頭認可,「沒錯,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他聽懂了。
委委屈屈轉過頭,黏上來抱住我,「我以為——」
我摸了摸他的頭,看起來樂觀的林之舟,其實也是一只內心敏感的薩摩弟弟啊。
林之舟轉過頭,「關關,唔……」
正要說話的他毫無防備地被我吻住。
不過他立刻反客為主,把我揉進懷里,里里外外毫不客氣地掃蕩了一圈。
我氣喘吁吁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他正向某個角落里露出挑釁臉。
鐘杉站在遠處的陰影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我翻了翻白眼,站起來,喊他,「喂,薩摩耶同學,遛彎時間結束,要不要回家?」
「要!
「哎呀,關關你等我啊!」
(完)
番外 1:六年后的小甜餅
晚上 11 點,關雎回到家。
剛回到家,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就被某只薩摩耶從背后攔腰抱住,「關老師,你讓人家獨守空房。
關雎在這只薩摩耶的「拖累」下艱難地換好鞋,嘴角的小梨渦不由加深,但嘴上還是要「打擊」一下他,「怎麼了?關老師的節目不好看?」
某只薩摩耶連忙舉起雙手自證自己的鐵桿粉絲身份,「沒有沒有,關老師的節目特別好看,關老師好美,好會點評,好專業~」
關雎嘴角的笑意更深,捏了捏林之舟的臉頰。
從大學開始,關雎就和葉初經常搭檔參加活動,葉初作為設計師,而關雎則是模特,從小雜志的比賽開始,一點一點積累在業內的影響力。
六年時間里,兩人還創立了自己的女裝品牌。
到現在為止,品牌已經小有名氣,而關雎除了自家的業務,偶爾也會接一些時尚類節目的邀約。
沒想到,本來只是試水的小打小鬧給關雎闖出了名堂,現在各家平臺相關的節目都會找上門來,這幾個月,她確實忙到分身乏術。
關雎反省了一下自己,確實有點疏于關心自家的薩摩耶了。
她拍了拍林之舟的頭,「下個月你的個展,我一定會空出時間去的,好不好?」
林之舟還是不放開抱著她的雙手,「不行,現在就需要關關的補償。」
「所以?」關雎看著委屈屈但狡猾地講條件的林之舟。
「關關叫我一聲哥哥好不好?」
……
沉默了幾秒后,關雎默默開口,「林之舟,你又在網上看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了?」
關雎的聲音不大,林之舟卻被嚇得立刻放開了雙手,「關關,這個不是奇怪的問題,男生真的很想聽女朋友叫一聲哥哥的嘛。啊,你不要打我。」
晚上 12 點。
林之舟正在任勞任怨地給關雎收拾出差的行李。
邊收拾邊在內心腹誹:萬惡的節目組,為什麼要把錄制日期排得這麼緊張,真把人都當工具人了,他們家關關累病了怎麼辦?
他豎起耳朵,聽見浴室的水聲停了,趕緊把已經收拾完的半邊行李箱封好,然后裝成漫不經心、敷衍了事的樣子。
關雎一邊擦頭發一邊回到臥室,看到的就是林之舟扁著嘴在默默收拾的側影。
關雎看著這個人,臉上漫不經心,手上卻還把維生素按種類仔仔細細分裝好,寫上標簽,然后貼心地放在夾層——
她想到了之前這漫長的六年時光。
剛入行時被前輩嘲諷的時候,明明自己靠實力爭取來的名額卻被迫放棄的時候,她們的品牌遭遇競爭對手惡意舉報的時候……
從二十歲那年開始,人生中所有的灰暗時刻,她都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都有這樣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度過。
而這六年里,她也親眼見證著她的林之舟同學,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理想,一點一點積累,成為今天能夠舉辦個展的青年攝影藝術家。
他們都在努力成為彼此的光。
她張開雙手,從背后抱住他,安心地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小聲說:「舟舟哥哥,幸好是你,幸好有你。」
然后她看見,這個一小時前還叫嚷著要被叫哥哥的人,耳朵紅了。
林之舟轉過身來,面對面地抱著關雎站起身,讓關雎雙手挽住他的后頸。
兩人的額頭相抵,林之舟眨著濕潤的眼睛看著關雎,明明他比她高,明明是俯視,關雎還是有種薩摩耶在眼巴巴瞅著她的錯覺。
薩摩耶同學擺擺尾巴,「那關關今天晚上都聽舟舟哥哥的好不好?」
關燈前的那一刻,關老師真的覺得,薩摩耶這種生物啊,真悶騷。
番外 2:追不可及
心理咨詢室里,咨詢師問他:「我覺得你剛才說的這種感覺,背后似乎是一種巨大的遺憾和悔意。
飛機起飛,帶來了瞬間的耳鳴,然后逐漸平穩下來。
鐘杉打開遮光板,看見云層之上盛大而耀眼的太陽。
他想,遺憾的事嗎?
他人生遺憾的,似乎不是一件事,而是一個人、一段時光。
第一次見到關雎的時候,他還是個不怕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之前見過的同齡的小孩子都是小小的,尤其女孩,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圍著他轉的樣子好像爺爺養的小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