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上對于立太子一事爭執不休,父皇遲遲不決定太子人選,也是怕立了姚斬,以后姚斬對姚守不好。
越是這種時候,他們周夫人一脈就越要做出兄友弟恭姐妹友善的樣子,讓父皇打消疑慮。
所以嘉妱公主的生辰雖不是什麼大日子,姚斬也該早來才對。
姚若凌看了一眼亓劍錚,亓劍錚會意,立即安排隨從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這點眼眉官司的功夫,頌清又說:「云雀,璇璣夫人新收了一本古樂譜,我看花廳里有蕭,你吹給我聽。」
帶著方勝鹮就走。
頌雅和亓寺意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頌雅:「投壺去,敢?」
「你要是輸了,給本世子研墨。」
「你要是輸了,給本小姐牽馬。」
「走!」
「走!」
我正想跟著去,亓劍錚卻叫住了我。
「皇姐留步,福王敬酒來了,這會兒走了,他會多心。」
我這才看見姚守正帶著隨從往這邊走,隨從捧著酒壺和杯子,的確是來敬酒的。
我沖亓劍錚說「多謝」,要是我這會兒走了,他可能真要覺得我躲著他呢。
姚守和父皇的其他孩子不一樣,我們有受過窮的,有被冷落的,有在戰場上搏命的,真論起來,也沒誰有完整的童年。
唯有姚守,他從出生到現在,是真的一點兒苦也沒吃過。
他是小兒子,父皇放在心尖上疼愛,讓他不高興,就是讓父皇不高興。
亓劍錚雖然是個武將,這方面卻很細致。
雖然姚若凌和我關系不咸不淡,論立場,我倆還是敵人,但我還是為她開心——她沒了母親,還有一個丈夫會這樣為她細心打算。
要是宣韋知道我的心思,肯定又要說我「婦人之仁」
了。
現代小劇場之高中生的自習日常
姚若準:「姚小春月考數學只考了 35 分誒,她也太蠢了吧哈哈哈!」
蕭琛:「我說大小姐,你也只考了 62 好嗎?」
姚若準:「你懂個屁,我及格了,哪像那個啥……」
啪!
姚若準:「宮季卿你干嗎拿粉筆擦扔我!」
宮季卿(冷漠臉):「自習課和同桌說話,記三分操行分,再說的話就通報批評。」
姚若準:「哼!」
晚自習下課。
宮季卿:「別藏試卷了,我知道你數學沒及格。」
姚小春:「我有努力學的……」
宮季卿:「拿出來吧,哪些不會,我給你講。」
姚小春:「真……真的?!哇,你太好了宮同學!」
宮季卿(接過試卷,皺眉):「這個題型上次教過你的,還不會用嗎?算了,你……你親我一下,我就再給你講一遍。」
姚小春(滿腦子:啊!竟然是講過的題!我太蠢了!宮同學一定對我失望了!):「你讓我想想,我一定能想出來的!」
宮季卿:「要是想不出……」
姚小春(完了完了宮同學不開心了,臉都黑起來了):「不不不!我能想到的!」
宮季卿(徹底黑臉):「好,那你就『認——真——』想。」
拿著籃球的宣韋貓著腰走過,「老宮,小春也在啊嘿嘿嘿……我說,我去打個球,最后一節自習,要是班主任來了,你給我打個電話啊。」
宮季卿(冷漠掏出小本本):「宣韋自習課逃課打籃球,扣三分。」
宣韋:「喂喂喂,還是不是兄弟了,小春你勸勸老宮!」
小春:「別打擾我!我在想這道數學題!」
宮季卿(惡狠狠):「給我回去自習,再讓我看見你打籃球,我讓你這學期都不能碰球!」
宣韋:「哦……」
回到教室后,宣韋疑惑碎碎念:「這是怎麼了,明明小春在的時候,老宮該很好說話的啊,怎麼今天跟吃了槍藥一樣?」
尤爍兒:「宣韋,你要是再打擾我自習,我就申請換同桌了。」
宣韋:「我又沒跟你說話。不就是老宮又是第一名嗎,至于提都不讓我提嗎。」
尤爍兒:「宣——韋——」
宣韋:「我錯了,我閉嘴,您請繼續自習。」
教室角落忽然傳出姚小春的歡呼:「我想出來了!」
宮季卿心情煩躁,決定晚自習過后找個理由打宣韋一頓消消氣。
30
姚守在我家這群東拼西湊的兄弟姐妹里,因為太過簡單,都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以我經歷過的尤爍兒的手段來看,她絕對不是那種「我吃再多苦受再多罪都無所謂,我弟弟一定要活得快快樂樂」的人。
她幾乎不讓姚守接觸政事,把他像一株漂亮的琉璃燈籠花一樣供養著,只是為了給自己撐一面旗子。
有姚守在,她做的一切,都可以說是為了姚守。
理所當然地,在姚守心里,尤爍兒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很難說這樣好不好,至少在姚守看來,他一直都過得很不錯。
宴已過半,幾家名門小姐已經告辭回去了,姚斬還沒來,姚守十分不悅,當眾將酒杯扔到小侍從的額角,砸出了一塊血印子。
小侍從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話不敢多說,姚守一腳踹翻了那比頌清大不了多少的孩子,「給爺滾開!」
就在這個時候,姚若準到了。
說起來快有大半年沒見到她了,這位三妹妹在建御公主府養胎,好久不曾露面。
據說是蕭家出了些事情,打死了幾個侍妾,原本一直對若準愛答不理的駙馬主動搬去了公主府,小夫妻兩個近來蜜里調油,連父皇都夸蕭六郎成熟了。
現下,粉面朱唇的「玉公子」蕭琛,扶著肚子挺得老高的姚若準分花拂柳而來——姚若準要是有尾巴的話,這會兒應該翹得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