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就說出了讓在場除他之外的三個人都十分震驚的話。
他抬頭看向媽媽,認真道:「阿姨,我們見過的。」
17.
我們三個看向馮延,覺得他說的這句話著實有點讓我們意外了。
媽媽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后還是沒有想起來她見過馮延。
最后只有禮貌問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記得了,你說的是在哪兒見過的?」
「念慈孤兒院。」馮延禮貌答道。
除了一臉懵的周清宇,我和媽媽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從前媽媽經常會去這個孤兒院幫忙,那時還小的我也會跟著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是?」媽媽不確定地問道。
馮延微微低頭后,又抬起頭來。
「我是那里的孤兒,曾經受到您的很多幫助。您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我對您記憶深刻,很感激,不敢忘。」馮延說得認真,「當年我被領養的時候,您恰好不在,所以連句告別都沒好好說過。」
我和媽媽腦子里都閃過一個小男孩的身影。
難怪!
難怪在我的夢里,馮延曾變成那個小男孩!
「你是小柯?」媽媽眼眶微微發紅。
馮延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格外地順利,媽媽完全忘記了馮延如今是作為她女兒的男朋友來拜訪的。
拉著馮延噓寒問暖,問他后來的生活過得怎麼樣。
馮延說得風輕云淡。
除了我沒人知道,他雖然是被有錢人領養,卻過著并不如意的生活。
但是他不說,我也不會提起。
馮延長得好看,教養也好,學歷也高。
媽媽看他真是處處都喜歡。
當晚就把他留在了家里,說剛好家里有一個空房間,不用住在外面。
吃完飯收拾碗筷的時候,周清宇撞了撞我的胳膊肘,朝我遞了個眼神:「不錯啊,這小伙子。」
我也撞一下他的胳膊,不甘示弱:「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看上的人。」
說完這話我下意識抬頭看向還被媽媽拉著聊天的馮延,他側臉對著媽媽,笑得有禮又和煦。
這樣溫馨的場景,我連在夢里都不敢想過。
那一年那個被我稱為爸爸的人死在別的女人家里,要我和媽媽去收尸的時候,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有一個溫馨的家了。
上天總是心軟的。
知道我對男人早已懷了戒備之心,才會在我夢里送進來一個馮延。
周清宇跟我和媽媽道別后就回家了,媽媽也進了房間。
客廳里一時間只剩下我和馮延。
我指了指另一邊開著燈的房間,對他說:「你今晚睡那邊,床我已經給你鋪好了。」
馮延看著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微微彎了嘴角,笑著說:「好。」
客廳只開了幾盞不是特別亮的暖色燈,平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這個場景卻有些說不出的朦朧曖昧。
馮延朝我走近一步,他低頭看我。
「安安。」他像是在念魔咒,勾得我整個人都有些燥熱起來。
他問:「你想不想我?」
我想啊。
但是要我親口對他說出來,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我從一旁的沙發靠上拿過剛剛媽媽準備好的毛巾,塞到他懷里:「你快去洗洗早點睡吧,你今天肯定很累了。」
沒等他回答,我就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沒過一會我就聽到浴室傳來了流水的聲音,我突然有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我們家里已經很久沒有過男人了。
等我也收拾完準備躺到床上去的時候,我才看到了我床上的那個枕頭。
馮延那床上沒有枕頭……
我抱著枕頭敲了敲馮延房間的門,還沒等他回答,我擰著的門把手輕輕一動。
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已經開了。
馮延背對著我飛快地套上了衣服。
如果不是看到了他背上的疤,我可能會覺得自己看到他換衣服是件十分羞恥的事情。
我抱著枕頭走到他身邊。
「你捐了幾次?」他的背上,有兩道疤。
在脊椎上,明明沒有多麼顯眼,卻刺在我的心上。
想起那天在他家里聽到的那些話,我心里突然一陣顫栗。
馮延面對我,眼里十分柔和。
他從我懷里抽過枕頭,好像我問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哄道:「安安,早些睡覺。」
我環住他,手指探進他的衣服里。
一點一點往上探,探到了那兩道疤。
「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18.
最后馮延也沒有跟我說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倒他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門后面。
我手環在他腰上,身后抵著冰冷的門。
「安安,你還沒說你想不想我。」他低頭看我,鏡片后面那炙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要把我整個人燒起來。
我不自在地松了手,想從他懷里逃走,他卻沒給我這個機會。
「安安。」他的聲音微微有些低啞,像是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你為什麼要和別的男人走得那麼近?」他低頭在我耳邊,氣息噴在我的耳垂上,引得我心尖一顫,「你知不知道,我會吃醋。」
我一雙手被他禁錮在身后動彈不得,本來還在掙扎的我聽到他這句話抬起頭來。
男人?
什麼男人?
我想了一會,才想到他說的可能是周清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