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煙你怎麼了？」霍崢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急紅了眼。

我虛弱，眼神空洞地望向他：「我心臟疼。」

「心臟？我們去醫院。」霍崢剛脫下大衣，就又要穿上。

我連忙拉住他。

「因為太愛你了。」

霍崢：......

我：「哈哈哈哈哈」

這次他真生氣了，兇悍的樣子儼然煞神在世，我卻故技重施，捂住心臟往后一倒：「哎呀。」

霍崢：....

他腳尖往我這邊挪了一下，末了聲音滯澀：「真的嗎？不是心臟有問題。」

我忍不住笑，拽倒他，趴在他胸口：「真的。」

「你太可愛了，愛你愛得心臟疼。」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胸口，聲音和心跳融為一體，像是誘拐將軍的畫皮妖。

「你聽。」

霍崢渾身僵硬，頓了好久，終于嘆口氣。

「....那就好。」

處理完傷勢，我去洗澡，本以為就這麼糊弄過去，但晚上，我看見他端坐在沙發上，手里，我的手機界面顯示閨蜜的聊天記錄。

閨蜜：「你到底什麼時候和他攤牌？你還要裝瞎多久？」

我愣在原地。

霍崢聲音沙啞：「朝煙，其實你沒有失明吧。」

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還是落下了。

我放下毛巾。

「是的。」

11.

霍崢攥緊了拳頭，渾身僵直不知作何反應。

半晌，他開口：「所以，你一直在耍著我玩嗎？」

「不是的，我喜歡你，霍崢。」

霍崢手臂肌肉繃得青筋暴起，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看他的眼神楚楚可憐：「是真的，霍崢，我愛你，對不起選擇了欺騙你的方式...」

我忍不住哭，以往他早就哄我了，但這次...

霍崢推開我，反手關上房門。

「我需要冷靜一下。」

這一冷靜就到晚上還沒出來。

我直接推開門，小心翼翼：

「霍崢，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靠坐在床頭，手里紅點閃爍，這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煙。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無奈：

「朝煙，真的不用你進廚房...」

說完他就愣住了。

原先不讓我進廚房，是以為我失明，怕我受傷，可現在我明明能看見。

霍崢沉默了。

我：「霍崢，你還記得柳婉嗎？」

霍崢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月光下，我的臉仿佛與當初那個驚恐的女孩重合。

像剝開偽裝的皮，把真實的弱小展現給別人看，我聲音沉沉：

「對，柳婉就是我。」

溺水那天，我同時失去了父母，但也讓我有了可以惦記的人。

只是他比我想得要好很多。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坐在他腿上，讓他退無可退。

「你知道我想了你多久嗎？」

「14年。」

我一字一頓。

「對不起用裝瞎接近你，是我太心急了，但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不是為了捉弄你。」

我拿出一條項圈，項圈一頭拴著繩子。

我把繩子遞進他手里，聲音誘惑：

「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單純的姑娘，以后，你來拴著我好不好？」

「我不會再騙你了。」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充斥著丑惡，只有你，只有你是干凈的。

霍崢僵硬地看著我，半晌點點頭。

我高興地撲倒他，腦袋在他胸口亂蹭。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老公啦！」

霍崢：！！！

「太..太突然了。」

他瞬間臉紅，但像想到什麼，他突然推開我，我正心里一沉，就聽他聲音尷尬：

「那個，你能看見，那我之前穿兔子圍裙，光著膀子健身，還有為了裝作受歡迎穿白襯衫戴眼鏡的樣子，你豈不是都看見了？」

我點點頭。

他瞬間整個人都紅透了，不敢看我。

我有點懵。

我：「所以，你冷靜，是在糾結這個？」

霍崢耳根通紅，放棄一般，高大健壯的男人倒在白色枕頭間，用手擋住眼睛：「...嗯。」

我：....

淦。

月光下，他整個人顯得毫無防備。

不合時宜的，心里突然涌上了邪惡的心理。

我沒安慰他，反而俯下身，在他耳邊誘哄：「那你知不知道，我看電影睡著時，你偷偷把我的腦袋放在肩膀上，還有我洗澡出來，你盯著我發呆的畫面，我都看到了？」

霍崢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我火上澆油，越說越羞恥：「還有我運動時，你看著我的腰臉紅，晚上，你念著我的名字歡快....」

一樁樁一件件，讓他回顧了同居以來所有羞恥的事。

然后，我看見他眼眶紅了。

他哭了。

「別說了。」他聲音沙啞，還帶著一點哽感。

一股隱秘的快感攀上心口。

我喟嘆，俯下身吻他:「哭大聲點，我好喜歡。」

12.

早上，他要起來，我抱著他的腰不許。

霍崢無奈：「六六該進來了。」

我湊上去：「那就讓它看著。」

「兒子大了，也該找媳婦了。」

霍崢被我調戲地面紅耳赤，粗聲粗氣掰我的手：「我去做飯。」

我伸了個懶腰跟上，套上睡衣，抱著七七，倚在廚房門口看他。

他穿著灰色T恤，健碩的肌肉把T恤撐得鼓鼓的，卻低頭為我洗手羹湯，神色溫柔。

像以前每一個明媚的早上。

不同的是，這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

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渾身不自在：「進屋去和七七玩，一會就好了。」

我搖頭：「想陪你，對了，怎麼不穿我給你買的圍裙啊？」

呸，哪壺不開提哪壺。

霍崢攥緊了拳頭，眼神兇狠夾雜著點點羞恥看了我一眼。

我：....

我咽了咽口水。

灰溜溜地跑到客廳，路過鸚鵡正在梳毛，我湊上去教它說話：

「親上去，親上去。」

鸚鵡梗著脖子學：「親上去！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