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急于得到南陽高氏的支持,為了向高氏表示誠意,將何家推入火坑。
哦不,何家本來也不干凈,貪污受賄罪名有實,五皇子自己要端的,我當然沒意見。
管他什麼剝皮實草,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有價值一點。
五皇子得魚忘筌,何家越慘,我越高興。
那是成貞三十四年,我二十三了,零星地也睡過幾個女人,沒有子嗣。
母親急了,她知道我不喜歡秦氏,也不喜歡秦氏為我挑的那個通房,于是托她侄子、我表弟,要為我納個妾。
我心念一動,對李安說:「何家不是正在賣人嗎,你去看看吧,把他們家的十一娘買回來。」
那小姑娘,如今得有十七了吧,不知是否如從前一般有趣。
當天晚上,李安就把人送來了。
我進暖閣時她已經躺在床上等我了,
真的長成大姑娘了,不施粉黛,眉眼干凈,皮膚白皙,嗯,很合我的胃口。
她出息了,這種狀況都不會慌了,眼里一片平靜。
但我突然有些懷念她從前緊張的模樣,我也沒客氣,直接寬衣上榻。
這時她閉著眼睛,睫毛顫抖,雙手握拳護在胸前,我惡作劇一般將她的手鉗制住,屋內燈火寧靜,她驚呼一聲,睜眼看我一眼,又趕快地閉上了眼。
她很害怕,所謂的平靜都是假象。
她也很矛盾,睫毛輕顫,又輕聲喚了我一聲「爺」。
看得出來,她想討好我,但我不喜歡她這樣,捂上了她的嘴。
我是有些喜歡她的,這些年太累了,皇帝已經撐到了盡頭,做權臣太難,三皇子雖然爭氣,但心腸太軟,是個缺陷。
十一娘讓我放松,讓我快樂,在我的縱容之下,她越發膽大,我也是生平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抵死纏綿。
我當然知道她為何這麼聽話。
但我不介意,不管是為了她弟弟,還是為了她自己,總之她在討好我,她能讓我快樂,別的無須在意。
但我慢慢察覺她心里沒我,她身邊的婢子那麼明目張膽地勾引我,她恍若未見。
我給了她很多次機會,她置之不理,最后竟然在婢子膽大包天在帳外試探時,對我說:「爺,繁衍子嗣,多個人總是多些機會的。」
她不明白,我沈嘉元的孩子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生的,她也不在乎,她只是認了命為了生存來我身邊。
我不高興了。
后來那個婢子被叫來侍寢了,這般沒規矩的人,若是平日,早就被打發賣了。
我讓她跪在床邊,作為懲罰。
十一娘那邊,也安排了個府里最丑的婢子去侍奉。
秦氏對她的打壓,我是知道的,但我目前不宜得罪太后。
索性秦氏沒有做得太出格,端茶倒水站規矩,辛苦她先受著吧。
那半個月,秦氏不再罰她,她應該過得很舒心,但我有些想她,還是沒忍住將她叫了過來。
我明白我心里已然有了她。
她說她很想我,還說她知道錯了。
她說了很多討好我的話,甜言蜜語地來哄我,不知有幾分真真假假,但我很受用,也很喜歡聽。
心里一旦有了她,就見不得秦氏那樣對她了,秦氏罰她站規矩,我說她曬成麥色的皮膚別有風情。
秦氏又讓她抄經文,她為難了,我也很早就知道,她雖是何家的小姐,卻是個不受寵的庶女,書法作畫都是缺陷。
我帶她去了西田營。
卻沒想到在那里見到了來找我的新科狀元。
那時人人都以為我支持的是七皇子,連我家堂姐和太后也是這麼認為。
皇帝圣體欠安,此時入仕并非好事,明哲保身才是關鍵,但他來投靠了我。
狀元郎是有謀略的新鮮血液,且一表人才,俊美無雙。
他來投靠,我自然是要給出誠意的,我問他想要什麼,卻沒想到他抬起頭,眼神堅毅明亮:
「何家的十一小姐。」
我詫異、驚訝,狀元郎拒絕了皇室公主的婚事,為的是我的妾?
他說是,何家沒垮的時候,他和十一娘有婚約,后來他湊夠了錢去祁莊所贖人,卻被李安搶先一步。
震驚過后,我又慶幸,應該好好謝謝李安。
與狀元郎的談判不歡而散,我雖很想為三皇子保留賢才,但十一娘是我心之所向,怎能割舍。
后來我心情復雜地喝了些酒,晚些時候十一娘匆匆趕來服侍,燈光下她面容姣好,泛著溫柔的光。
我捏起她的下巴問她:「十一娘,你高興嗎?」
她一臉討好地投入我懷里,笑得諂媚:「高興,只要能跟爺在一起,妾就十分高興,我一直愛慕著爺的。」
我十分確定她是在哄我了,于是冷了臉:「你真虛偽。」
她曾經有那麼好的姻緣,狀元郎清秀俊美,又曾是她的未婚夫婿,讓我有些嫉妒。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勁地往我懷里鉆,還哭了鼻子。
她有什麼錯呢,被賣到我身邊為妾,她也只是想好好活著,保住弟弟。
我心下不忍,長嘆一聲,將她摟在懷里。
回府路上,我們遇刺了,是五皇子的人。
我救了十一娘,但不小心被毒鏢所傷,昏迷了幾日。
其實在第七日的時候我就醒了,但為了不打草驚蛇,端了西田營那伙投靠五皇子的軍戶,同三皇子商議后,我沒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