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了解我,甚至我自己也變得不了解自己了,我做錯了嗎?錯了,又好像沒錯。
這天下這麼大,找到一個人很容易,也很難,她像南飛的雁,與我漸行漸遠。
我想,待我卸下身上的重擔,我會義無反顧地去找她,無論千山萬水。
我只愿,能重新認識她。
【番外:何呦呦】
我叫何呦呦,出生于永安二年。
我娘叫何琛,我爹叫,呃,我娘說他叫沈狗。
我出生于余杭,我娘她很厲害,在余杭羅鎮開了家酒館,生意不錯。
我娘有兩個伙計,一個是潘潘嬸嬸,一個是大力叔叔。
他們倆是一對,具體是怎麼認識的呢,據說曾經有人派殺手想殺潘潘。
大力叔叔被派出去保護她,一路東躲西藏,終于有一天被潘潘生米做成熟飯了。
我后來問潘潘是怎麼做成熟飯的,潘潘思考了下說:「碾壓,全方位地碾壓。 」
大力叔叔將我抱走了:「不要對三歲小孩講這個。」
后來等我五歲了,我又去問潘潘:「是怎麼碾壓的?」
潘潘思考了下說:「越挫越勇……」
大力叔叔又將我拽走了:「你娘讓你趕緊去學堂。」
我不喜歡去私塾,狗剩和大頭都有爹,我沒有,夫子是個鰥夫,天天追著我問我娘今天吃了什麼,心情好不好。
他說:「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我說:「閑的才愁,有錢啥都不愁。」
他說:「誰說的?」
我說:「我娘說的。」
夫子不說話,沉思:「呦呦,你娘有沒有想過,給你找個爹?」
我瞪大了眼睛:「啥,找爹?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想不開呢?」
夫子黯然神傷,我蹦蹦跳跳地去街上買冰糖葫蘆了。
好傻一男的,我娘要錢有錢,要閨女有閨女,我們前院招來的新伙計比他好看多了。
喜歡我娘的人多了去了,那伙計連工錢都不要,整天圍著我娘轉。
我后來問他:「你是不是賤呀?臉皮咋那麼厚呢?」
他說:「臉皮不厚,怎麼吃肉。」
我一聽,言之有理,又問他:「你叫什麼來著?」
他沉默了下,半晌,緩緩道:「沈狗。」
「為了當我爹,你可真是夠拼命的,不僅給我錢買糖葫蘆,連名字都改了。」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說:「是呀,你能不能叫我一聲爹?」
我說:「啥,你讓我叫你啥?」
「爹。」
「哎。」
我舉著糖葫蘆,眉開眼笑地走了。
去你大爺的。
(完)
作者:米花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