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妮與孫科邂逅于1935年,有一說是藍妮在土豪同學家做客認識的孫科,另一說是藍妮在一個資本家的新屋落成宴上認識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也毋須亮麗地描述他們為何傾慕對方。畢竟再高雅的一見鐘情也只不過是陳詞濫調的見色起意,總之這是一個始于顏值,相見恨晚,又為時不晚的故事。
接觸藍妮時,孫科那位育有三個子女的原配陳淑英正在澳門侍奉婆婆,另外在他身邊還蟄伏著一位同居四年的“私人秘書”(嚴藹娟)。
靠攏藍妮后,孫科決定將嚴秘書罷免,轉而故技重施聘用藍妮。很快,熟諳英文的藍妮便以立法院院長私人秘書的身份陪伴孫科高調亮相政商場合。
值得一提的是,孫科吊兒郎當的處置手法激怒了已懷有身孕的嚴藹娟,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孫科都深受這位昔日情婦的贍養費及其私生女撫養費糾葛的滋擾。而諷刺的是,孫科雖包養情婦卻不是一位錢包闊綽的高官,故而他在善后費用上錙銖必較。
圖 | 左起:孫科與藍妮
委身孫科后,藍妮也只不過是領受孫科按月發放的固定生活費而已。而藉此期間,張學良卻向她開出了一張5萬元的支票。收到這筆天文數字的巨款,藍妮一笑置之,卻沒有立馬退回,而是先行通報孫科,再將支票送還。
事后,并不富裕的孫科破天荒地花了2萬元買下上海淮海中路1857弄67號花園洋房送給藍妮。
這意味著二人之間已沒有逢場作戲的隔閡,沒多久便低調地舉行了非正式的婚禮。
同居的第三年(1938年),藍妮為這個比她大21歲的老頭子生下了一個女兒孫穗芬,外界隨即盛傳“孫科納交際花為如夫人”的花邊新聞。
藍妮拒絕承認“如夫人(小老婆)”的地位,聲明與孫科原配平起平坐。關于被貼上“情婦、舞女、交際花”的標簽,她也暴跳如雷地澄清:“我出身名門望族,而且前腳同李定國離婚,后腳就同孫科同居,連一天交際花也沒做過! ”然而,《中央日報》記者徐世勛、銀行家徐國懋均指她是名噪一時的交際花。
上海淪陷后,藍妮前往重慶嘉陵江畔蓋了一棟房子(“園廬”),與孫科朝夕相伴。閑暇之余,她常開著立法院的1號車牌無視空襲警報招搖過市,期間還一度與飛揚跋扈的孔二小姐(孔祥熙之女孔令偉)開斗氣車危險競速。
孫科獲悉后,大感震驚,告誡她勿招惹此人。然而藍妮有恃無恐,任何場合碰見孔令偉都從未給過好臉色,她也始終安然無恙未曾遭到報復。
藍妮在園廬寓居的時間三年都不到。1940年,她向孫科訴苦,日軍機對重慶頻繁轟炸,不時便要躲進污穢不堪的防空洞實在難以忍受,希望返回上海與女兒團聚。
孫科頗感內疚,沒有阻攔,他送別了眼前這位嬌柔纖弱的妻子,一點也看不出這個女人的城府深邃。
回到上海,藍妮持一張紙條在南京西路國際飯店餐廳外等候上海偽市長陳公博。侍從將紙條轉交給陳,陳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哲生(孫科別名)向陳市長問好!”,署名為“藍妮”。閱畢,陳公博心領神會,出國際飯店后即邀藍妮同車攀談。他們的談話雖有涉及政治話題,但藍妮表達了只想保持私人交往的關系。陳說無妨,畢竟不管戰事如何發展,藍妮都將是他獻媚孫科的一個窗口。
值得注意的是,那張紙條,很可能孫科沒有任何授意也不知情。但藍妮利用這種方式舉一反三地周旋于汪偽政府上層的陳公博、周佛海、褚民誼、梅思平等大漢奸之間,她憑借“孫科眷屬”的身份,成功引起了汪精衛的關注。二人曾會面一同觀劇,但藍妮依舊強調只保持私交不談政治,汪不介意。與此同時,日特機關也捕捉到這個嶄露頭角的女人奇貨可居,開始半公開地對藍妮的活動給予支持,并加以保護。
不出所料地,藍妮很快備受指責,不少人罵她公然投靠漢奸,但她抗辯說,這是在“為黨國進行特殊的工作”。
圖 | 藍妮開著私人汽車
由于藍妮與陳公博走動緊密,難免引起了陳那位厲害夫人的追蹤盯梢。在一次慈善舞會上,藍妮恭恭敬敬地迎接陳公博的夫人,卻遭到對方不屑擺臭臉,藍妮頓感被冒犯,向友人指摘陳夫人不識抬舉。
或許不只有陳公博夫人疑心藍妮與自己的丈夫有染,因為凡是目睹過藍妮的人不論男女,都要刷新審美認知。經濟學家楊小佛先生評價說,上海灘的漂亮小姐許多人都比藍妮年輕,但沒一個人敵得過她,即使陸小曼來了也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