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不是嚷著買五克拉的鉆戒,就是撒嬌買進口轎車。
那時候的上海,流行一句話:“盛家是女人們的天堂。”
就這樣,盛恩頤身邊的女人就跟吹泡泡似的,此起彼伏。
女人多了,S生子自然也就多了,幾乎每個月,都有女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認爹。
看到一心栽培的兒子如此頹廢奢靡,盛宣懷懵了。
隨后,盛宣懷未雨綢繆,創立了“盛氏義莊”,并將家產的半數拿出來存在了“盛氏義莊”,以備后人不時之需。
1916年,盛宣懷因病離去,盛家的榮耀在這一年達到頂峰,之后,盛家的繁榮開始呈直線式下跌。
而盛宣懷的那場堪比皇家規格的Z禮也成了盛家最后的體面。
盛宣懷走后,盛恩頤毫無懸念地接管了漢冶萍公司。但胸無點墨的他根本無心經營公司,而是邁開步子,開始了自由而全面的狂浪生涯。
對女人倦了,盛恩頤找到了新的樂子:抽大Y。
每天,他躺在床榻上,那種縹緲的快樂讓盛恩頤仿佛飄上了天。
對盛恩頤來說,抽大Y是主業,辦公是捎帶的。
所以,人們時常可以看到一個二三十歲的小伙子,一邊佝僂著身子磕著大Y,一邊蜻蜓點水般翻閱文件。那身姿,就像一個裹著奶瓶的巨嬰。
盛恩頤開始躺平,睡到下午四點,美好一天開始了。
燈紅9綠,紙Z金迷,盛家老四上線了。
在上海灘外娛樂場,有兩大狂人,一個是盛恩頤,另一個是皖系軍閥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
有錢人的較量,總是和錢過不去。
因為他們富的只剩下錢了。
盧小嘉開一瓶洋9,盛恩頤就開二十瓶,盧小嘉給女人一千元的小費,盛恩頤就給一萬。
盧小嘉養一匹名馬,盛恩頤直接弄了個馬場,75匹矯健的名馬,每一匹都價值千金,盛恩頤還高薪聘請專業人士照料駿馬,一匹馬一天的吃食能養活普通人家一個月。
盛恩頤如此造作,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挑逗盧小嘉,他要用實力證明盛恩頤富也要富得別致。
針鋒相對的兩個敗家子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對峙中解鎖富家子弟最高級的玩法。
為了結束這場你追我趕的炫富游戲,兩人最終決定在D場上一決高下。
現金不帶勁,他們就D女人,D女人還不夠有趣,他們直接在地圖上圈地而D。
就這樣,盛恩頤一個晚上輸掉了上海的一百多棟樓。
輸了錢的盛恩頤不僅沒有收斂,還大放厥詞:“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但人如圓鏡,太過如意和高調往往潛伏著破碎。
創業百年,敗家一天。
盛家的無限榮耀是盛宣懷一步一步踏出來的,但到了盛恩頤的手里卻被成片成片地毀掉。
眼看著家產被敗得所剩無幾,盛恩頤開始打起了“盛氏義莊”的主意。
“盛氏義莊”是盛宣懷留給后人最后的保障,如果不大手大腳,盛氏義莊光利息都夠養活后人一輩子。
但奢靡慣了的盛恩頤根本過不了普通人家的生活。
于是,在母親走后,盛恩頤開始瓜分盛家最后的蛋糕。
豪門無親情。為了拿到更多的錢,盛恩頤居然聯合侄子們瓜分父親留給親妹妹的Y產。
而親妹妹盛愛頤一氣之下將哥哥告上F院,自此,盛恩頤成了上海貴人圈里的一大笑話。
曾經那個狂浪的盛恩頤再也回不去了。
但瘦S的駱駝比馬大,倘若盛恩頤就此停止浪,他的未來依舊是普通人家遙不可及的夢。
但盛恩頤偏不,歌廳,女人,大Y,盛恩頤從未消停過。
錢造光了,他就開始賣古董和良田,固定資產賣沒了,他又開始賣筆墨紙硯,實在無東西可賣了,他開始賣自己的衣服、皮鞋。
實在沒轍了,他想到了變賣祖宅,但他還沒來得及下手,手中的房產就因國家政策的改變而被充公。最后,只剩一間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還在,而這間祠堂成了盛恩頤唯一的棲身之所。
自此,盛家徹底沒落了。
脫去了盛家的外殼和金錢的庇佑,盛恩頤開始絕望了。
盛恩頤的一生,最嫻熟的就是花錢,花錢對他來說,就是工作。突然有一天,錢花沒了,盛恩頤也就失業了。
可是,那些被他過度消耗的人生,卻再也撿不起來了。
父親是國家首富,岳父是民國總理,曾經,錢和權力離盛恩頤只有幾步之遙,盛恩頤硬是憑實力活成了一只螃蟹,看似橫行霸道,卻從未往前挪過。
所以,曾經狂浪至極的高等闊少,最終卻混成了一個下等Q丐。
上海街頭,相似的燈火,同一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
1958年,66歲的盛恩頤餓S在留園的祠堂中,諷刺的是,他走前最大的愿望是吃上一口肉。
縱觀盛恩頤的一生,他真的做到了大起大落。
他曾在無數女人中來來往往,卻從來沒有擁有過愛情。他遍地開花,孩子無數,卻不知何為責任。他風光無限,世面廣博,在生活面前,卻是一個巨嬰。
而普通人,在名利場上,沒有狂的資本,也沒有浪的權利,但他們內心卻有一處歡喜,因為萬家燈火中,總有一盞屬于自己,關上門,柴米油鹽齊全,家人孩子平安,就是最扎實的溫暖。
所以,人生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你在某些地方加倍得到的,一定會在某個地方加倍失去。在人生的浮浮沉沉中,我們終會發現,一日三餐,平平淡淡,才是最豐富的安靜和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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