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近代史上不可回避的一部分,民國宛如煙花般絢爛,又稍縱即逝。
在這一時期出現了很多影響深遠的文人墨客,留給后人諸多墨寶;但更為老百姓們津津樂道的,是民國時期涌現的一大批名門富豪,以及他們紙醉金迷的豪門生活。
這其中,又以“民國四公子”和“上海灘十大名媛”之類的花邊新聞尤為吸引人眼球。
但是民國之美,就是美在百花齊放,即便不在名單上,信手拈來的也是名聲赫赫。
比如這位民國千金,任芷芬。
官宦世家里走出來的絕代芳華
任芷芬生于1918年,祖籍江蘇宜興。在她出生時,全家已經移居上海多年。
上海灘上有那麼多“大小姐”、“第一美人”,卻只有任芷芬被稱為“民國千金”,只因為任芷芬家世顯赫、背景深厚。
任家世代為官,任芷芬的祖父任道镕,更是官至浙江巡撫(相當于省委書記)。
后來清政府雖然滅亡,任家的積威卻猶在,且任氏子弟也確實出眾,任芷芬的父親任伯軒,更曾擔任民國的財政部次長(即如今的財政部副部長)。
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任芷芬被教養得如何金尊玉貴自然不消多說。
除了琴棋書畫、待人接物方面的培養,開明的父母還將她送進了當時風靡的教會女校接受西方教育,這也是任芷芬獨立自強性格形成的部分原因。
只是金無足赤,當時的人們更樂意談及的是這位民國千金的一個小毛病——太愛干凈。
據說只要她出門,跟著的仆婦必定拖一口大箱子,里面裝的是出門要換的衣服,以及跟衣服配套的首飾鞋子帽子。
因為任芷芬太愛干凈,哪怕在外面坐一坐,就覺得衣服臟了,必定要換。
要是出去外面做頭發,那就更麻煩。
外面理發店的東西是一概不用的,全套的梳子、剪子、推子、火鉗、罩衣等等,全部都是自己帶過去。
既然出門這麼麻煩,還是在家里待著吧。
任芷芬確實不大愛出門,只是在家也沒多輕松。
她沒事就愛收拾屋子,把自己的閨房里打理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不說,床單沙發罩都是每天一換。
人人都說這是富貴毛病,但凡家里條件差那麼一點兒,免不了就要落人埋怨。
所以任芷芬的家人對她這一小缺點,都是持包容態度的。
門當戶對,更顯赫的夫家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中,任家這位品貌出眾的千金已經到了適婚年紀。
有好些女校同學的兄弟,或是堂兄弟的朋友,偶然見過任芷芬的,紛紛“慕少艾”托人求娶;更有沒有見過她,卻慕著“任府”的名而來的,也來表示傾心。
任芷芬不勝其擾,一個都沒瞧上。
但是家里長輩可以允許她剪短發、念女校,在婚姻大事上,卻仍舊秉持的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任芷芬聽說父母給自己定下的是見都沒見過一面的盛家,當即反對,卻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盛毓郵,也正以同樣的理由在反抗。
兩邊的家長見他們不約而同,甚是好笑,于是替二人做主,定了時間,請二人“約會”。
只是到了約定的時間地點,任芷芬卻沒等到人,氣呼呼地回到家,只等來對方對她一見傾心的消息,對方在遙遙見了她一面后,便迫不及待送來了聘禮。
于是婚事照舊。
跟任府結親的盛家,雖然不是官宦,卻更顯赫。
新郎官的祖父是清末有名的“紅頂商人”盛宣懷;大名鼎鼎的“民國四公子”之一宋子文,是他父親盛恩頤的秘書;而盛毓郵自己,9歲時就已分得了120萬兩白銀的遺產,還不包括那些房屋地契商鋪。
作為晚清首富之家,雖然未來公公盛恩頤沒有守業之才又喜鋪張,兩人結婚時盛家已大不如前,卻仍舊是“百足之蟲 死而不僵”:
上海灘從靜安寺到百樂門被擠得水泄不通,婚宴辦了三天三夜,新娘子遙遙站在舞池中央,婚紗后擺還在大門口。
雖然這場被包辦的婚姻,作為接受過新式教育的兩人,都頗有微詞,但他們彼此的人格魅力,足以讓彼此傾心。
盛大的婚禮后,小兩口的日子也仍舊如糖似蜜的甜。盛毓郵體貼妻子,容忍妻子所有的小性子;任芷芬知書達理,卻也不失一個愛慕丈夫的妻子的嬌羞。
從云端跌進塵埃里,又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只是小夫妻的蜜里調油,也沒阻止公公亂花錢的勢頭,在終于敗光自己的遺產后,過繼給五房的盛毓郵的遺產,也被他花光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