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啦!」少女小跑到樹下,擼起袖子,朝他笑道:「我爬樹很厲害噠!」
少女靈活的身影幾個上躥下跳,迅速地上爬十幾米,穩穩地攀上了掛住風箏的那一節樹干,取下風箏,得意揚揚地朝他揮手。
他被少女的情緒感動,嘴角也掛上了笑容。
忽然之間,毫無預兆,如成年人手臂粗細的樹干突然斷裂,林涵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身體卻已經急速下墜,十幾米的高度,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若是直接摔在地上,不死也是終身殘疾。
根本來不及多想,那一瞬間,寧久安的身體已經做出行動,猛地沖了出去,將林涵穩穩地接住!
林涵瞪著圓圓的眼睛,嘴角是壓不下去的笑容:「你站起來了!你做到了!」
寧久安笑了笑,迅速地一個閃現,越過了圍墻,將她放在圍墻外的街道上。
「你走吧,以后不要來永安城了。」
林涵收斂了笑容,輕聲道:「為什麼不能來?是因為你嫂嫂嗎?」繼而又慌亂地解釋起來:「我昨天偷聽了你們說話,不過我是無心的。」
寧久安點點頭:「她會對你不利。」
「你的腿……」
「走吧,別想這個了,就當你從來沒認識過我。」
寧久安說完,轉身的瞬間便消失在了林涵眼前。
林涵越想越想不明白。
她沒離開永安城,而是找了間客棧住下,把自己最近的見聞和疑問寫成一封信寄給了老爹。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夜里偷偷溜進城主府看看。
深夜時分,平時十分冷清的竹園卻燈火通明,神色各異的仆役們來來去去,林涵幾乎不費力地溜進了寧久安的房間。
寧久安的房間擠滿了人,為首的有城主、福伯,還有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
寧久安卻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痛苦地緊皺著眉。看著他的樣子,林涵心里一陣鈍痛,這是怎麼了?白天還好好的啊。
福伯小心翼翼地從盒子里拿出一枚丹藥,遞給城主,城主小心地將那顆丹藥喂了下去。出乎意料的是,吃下丹藥的寧久安神色更加痛苦起來,甚至發出壓制不住的悶哼。
林涵再也忍不住,直接進了房間:「他是怎麼了?讓我看看!」
城主美目一掃,兩個仆從便一左一右將林涵架住,不讓她靠近半步。
「你還敢回來?這都是因為你!」
「讓我看看他!我是大夫!你給他吃的是什麼?」
「把她丟出去!」
讓林涵意想不到的是,福伯竟然跪下為他求情:「城主,您讓林神醫看看二公子吧!」
城主不為所動,林涵吸了吸鼻子,聞到了空中飄散的丹藥香氣。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給他吃的是生骨丹!」
城主臉色一變,林涵知道自己答對了,繼續道:「服用生骨丹會在極短時間內重生全身骨骼,過程痛苦異常,我可以用金針給他止痛。」
城主示意左右仆役將她放開,她快步走到床前,摸了摸寧久安的額頭,一片滾燙。她不再拖延,拿出隨身的金針包,開始施針,幾針下去,寧久安的神情不再痛苦,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小姑娘果然有點本事。」一直沉默的灰衣道人突然開口,「不知師從何處?」
林涵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們手上有生骨丹,那一定聽說過醫仙林溯的名字,那就是家父。
」
在場之人皆嘩然,半晌,才聽見城主顫抖著聲音問道:「醫仙林溯?他現在在哪?我找了他十多年,一直杳無音訊……」
福伯也道:「原是醫仙林溯的女兒,虎父無犬子。」
灰衣道人道:「十八年前,醫仙給久安留下三顆生骨丹之后,便在江湖上失去了蹤跡。」
林涵道:「家父隱居已久,不再入世。」想想還真有緣,老爹竟然也給寧久安治過病,不過,連老爹都治不了的病,還是病嗎?
她腦中光華乍現,一個想法隨之呈現,她的眼睛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冷聲道:「我明白了,若是你們早點告訴我二公子的病因,他也不至于承受這樣的痛苦,這根本不是病,這是法術,是詛咒!」
只要站起來使用雙腿,骨頭就會寸寸折斷,無論重新長出多少次,只要法術不解,他的腿就永遠不會好起來!
「用醫術解法術,無異于緣木求魚,鉆冰取火,是不可能實現的。」
「非也。」灰衣道人說道:「你父親曾給過我一張方子,記載了能以醫術破除法術的詳細材料。這十多年我踏遍山川河海,終于將藥材找齊,只剩下最后一味藥引。」
手抱蓮花之人的指尖血,林涵心里默默想到。
「手抱蓮花之人的指尖血。」灰衣道人說道。
寧久安感覺自己似乎在做夢。
他看見自己坐在荷花池旁,看著一個少女將褲腳挽得老高,露出一截圓潤奶白的大腿,上半身直接脫得只剩抹胸小衣,光著兩截藕白的手臂,正笑嘻嘻地走進池子里。
……摸蓮藕?
連小衣都是青底繡荷花的。
她背過身,彎腰摸藕。寧久安就看見了那光滑的脊背,小衣的帶子松松系著,多出來的一截帶子就那麼往下垂著,一直垂著,直直地垂到那一抹豐腴而渾圓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