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司小姐,你最近表現出來的身體乏力、容易疲勞的癥狀,應該是和你缺失一個腎臟有關。」穿著白大褂的老專家,認真地望著我的 ct,說出的話卻讓我感到無比寒涼。
「你說什麼?」我嘴皮都顫抖起來,「你說我身體里缺失一顆腎臟?這怎麼可能呢?」
老專家詫異地望著我:「你自己動過手術你會不知道?」
我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里。
我當然知道我做過手術。
可是一年前那次手術,明明是我的腎臟有問題,所以我的老公顧瑀城花 300 萬的高價買了一顆腎臟移植給我。
那天我感動得眼淚橫飛,撲到顧瑀城懷里指天發誓地說這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回報他的愛。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醫生望著懵逼的我,將殘酷的真相揭露出來:
「你把腎臟捐贈給別人了?」
我仿佛瞬移到冰天雪地,秀逸的臉龐失去所有的血色。
殘酷的真相隱隱綽綽地在我腦海里飄蕩。
2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到家的,然后瘋了般地去翻箱倒柜地尋找一年前的病歷單。
最后在保險柜的壓箱底里找出來一沓病歷單。而里面夾雜著一張捐贈腎源的同意書。簽名的人,正是我自己。
我無力地跌坐冰冷的地上。
我和顧瑀城相戀兩年,結婚一年。結婚后,顧瑀城對我幾乎是百依百順,當然除了工作繁忙以外,他幾乎把所有的剩余時間都用來陪伴我了。
我一直覺得,我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顧瑀城是這個世上最完美的老公。誰能想到,這完美的背后,不過是他對我的贖罪罷了。
他竟然騙走了我一顆腎?
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在我被顧瑀城的背叛傷得體無完膚時,顧瑀城的來電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我望著手機來電,眼神充滿了嫉恨,我抓起手機,手指甲緊緊地摳著手機屏幕,仿佛要把指甲掀翻了才甘心似的。
3
我好不容易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接通電話。眼底的血色一遍遍翻滾。
「藍藍,非常抱歉,今天晚上我要去隔壁市區出躺差,晚飯你一個人吃吧。還有,今晚我不能陪你了。你要蓋好被子,別著涼哦。」顧瑀城溫潤的聲音,溫柔地響起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一點:「哦,好。」
也許恨一個人時,潛意識里就很排斥對方,我沒有往常長篇大論的叮囑,這讓顧瑀城有些不習慣。
「藍藍,你怎麼了?你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是不是生病了?」顧瑀城急切地表現出他的關懷。
我暗咬銀牙:「沒事。就是剛才看了一部狗血的電視劇,男人背著他妻子在外面養女人,妻子為他做牛做馬,男人卻把錢拿給小三逍遙快活。我看了好同情女主,太可憐了。我真恨不得鉆進電視里去幫我把男主給剁了。」
顧瑀城怔了半瞬。
我唇角勾出邪惡冷笑:「瑀城,你可千萬別學電視劇里的那些壞男人。你知道的,我不是會被欺負的主,但凡你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可不是剁你那麼簡單。」
這輩子,我都要你不得安寧。
4
顧瑀城語氣莫名地低沉了些:「少看那些狗血毀三觀的電視劇。藍藍,出去和朋友多聊聊天吧。
」
「好啦,我知道啦。」
掛了電話,我發了會呆。
眼淚不聽話地滾落出來。
有很長時間,我覺得自己大腦空白,身體貌似在顫抖,而且全身就好像灌鉛似的重得我無法動彈。
也許是天生的自救意識特別強烈,我不愿意自己被現實打敗,我站了起來。
我必須弄清楚我腎臟消失的真相。
我給我的閨蜜打了一通電話。「瑤瑤,我能借你的車用用嗎?」
瑤瑤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詫異:「顧瑀城不是送了輛豪車給你嗎?」
我低聲道:「瑤瑤,顧瑀城可能出軌了。我開自己的車去調查他不太方便。」
瑤瑤怔了怔:「顧瑀城出軌了?你有證據嗎?顧瑀城可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他怎麼可能會出軌呢?」
我苦澀地笑起來。
我就知道,沒有人會相信顧瑀城會對不起我。
畢竟這一年,顧瑀城扮演著不離不棄守護著患病老婆的深情角色。我身邊的朋友就差給他歌功頌德了。
可瑤瑤也知道,我性格沉穩堅毅,沒有根據的事情我絕不會亂說。
瑤瑤頓時慍怒不已:「你等著,我給你開過來。顧瑀城要是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很快,瑤瑤把車開來了。
「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滿心撲在捉奸的事情上,此刻也沒有心情和瑤瑤細細解釋。
「回頭告訴你。」
我坐在駕駛座,便發動引擎出發了。
5
我開車來到顧瑀城的公司門口,離顧瑀城下班還有幾分鐘時間,我趁機做了一些偽裝。
戴了墨鏡、帽子。
然后一瞬不瞬地瞪著顧瑀城的公司門口。
沒多久,顧瑀城出來了。
身姿挺拔,長身玉立,渾身散發出貴族的氣質。
一如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顧瑀城的司機把他那輛平常很少用的蘭博基尼車開過來,顧瑀城警惕地環顧四周后,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