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成了奸細。」秦悅嘆氣,「我愛了三年的男人被你搶走,我還要為你背叛組織。」
「現在什麼情況?」我眼睛一直跟隨沈賀州的身影移動。
「現在他們把目光瞄向你家人,想看看能不能挖點猛的黑料出來。」
「哦,那他們可能要失望了。」
「嗯,很失望,粉頭在群里很暴躁,挖出來全是好人好事。」
秦悅講得口干舌燥,
「你媽是單位先進勞模,你爸宅心仁厚,你爺爺還因為粉絲曝光的好口碑,被記者采訪上了報紙……」
說著秦悅給我發了一張州粉群的聊天截圖。
「看吧,群里哀嚎一片,這波反向操作,直接把你們家 BUFF 疊滿了。」
沈賀州見我的眼神像狗皮膏藥一直黏著他,朝我的方向走來。
「我先不跟你說了,等我回來請你吃大餐。」
說完我掛斷電話,看向面前的沈賀州。
「你怎麼過來了?」
「離你近點,方便你看。」
說完沈賀州坐在我旁邊,拿出手機處理一些工作消息。
今天是被困酒店的第四天,如果不是每天能看他,我大概已經無聊死了。
「你……」沈賀州突然朝我看過來,「初中被霸凌過?」
「沒有啊。」
「真的沒有?」
「真的呀。」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嗎這麼問?」
他見我滿臉疑惑,猶豫幾秒,還是把手機推過來,「你自己看吧。」
我湊近,有人把知乎上一個高贊匿名回答截圖發到了微博上。
問題是:你如何看待沈賀州找了一個素人女友。
我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得到她的消息。
她是我初中同班同學,我被霸凌的時候,同學都罵我活該,只有她站出來幫我。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哭得很難受。
她追上來告訴我,不要哭,只有自強才能自保。
現在我獨自一人跨洋留學,最近拿到了夢寐以求的 offer。
我的改變,是從這句話開始的。
我一直欠她一句「謝謝」。
因為是匿名回答,評論區也有聲音說是假的。
「這個事兒啊,我有點印象。」
我仔細回憶當時的細節,
「她長得很漂亮,性格內向,當時高年級有個校霸總愛招惹她,她一直躲著,后來校霸覺得沒面子,就來班里找事。」
「后來呢?」
「后來我跟她一人挨了一個大比兜。」
「疼嗎?」
「你說呢!當時腦子嗡嗡的。」
……
我見沈賀州一直沒說話,轉頭見他臉色陰沉,還隱約透著一股怒氣。
「他叫什麼名字?」
「這麼久遠了,誰還記得住。」
我現在連我初中同學的名字都記不全了。
沈賀州沒再說話,起身離開。
9
被困酒店的第五天凌晨,小莫敲門喊我起床。
「湘姐,我找到一條通道,我們可以離開酒店了。」
安全起見,小周先打頭陣,順利進入停車場后給嘉姐來了電話。
「很安全,你們下來吧。」
掛斷電話,嘉姐和小莫先出門,我和沈賀州跟在后面,和嘉姐她倆保持十幾米的距離。
我們坐電梯下到廚房的樓層,穿過廚房后面的倉庫到了地下停車場。
「好像有……」
「人」字還沒說出口,沈賀州一把拽住我,拉到旁邊的柱子后面。
在我的頭即將磕到柱子的瞬間,一雙手抵住我的后腦勺。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上前環住我。
低頭靠在我耳邊,低聲說,「別動。」
我們兩個隱入黑暗里。
「你說州州還在酒店嗎?」
「這麼多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
腳步越走越遠,我艱難地抬頭,「她們好像走遠了。
」
他松開我,走在前面。
我緊跟在他身后,大口呼氣,剛靠太近,呼吸節奏亂的。
他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
坐上一臺 7 座商務車,小莫開車,小周坐副駕。
我和沈賀州坐后排。
出了酒店停車場,所有人都松一口氣。
「我補會兒覺。」說完小周環住胳膊,閉眼靠著椅背上。
「賀州,下周進入新劇的宣傳期,先回上海?」
「不急,過兩天吧。」
沈賀州閉目養神。
「好,那湘湘這段時間先跟著我吧。」
說著嘉姐看向我,「最近辛苦你了。」
我沖嘉姐一笑,「不辛苦。」
沈賀州突然冒出一句,「她跟我。」
全車沉默……
「那,你們準備怎麼安排?」嘉姐回頭看向沈賀州。
「回山御。」
聽到這幾個字,印象里一直沉著冷靜的嘉姐臉上寫滿震驚。
山御是什麼地方?
我看向沈賀州,他的表情毫無變化,還是閉目養神的狀態。
「好,那我安排一輛車給你。」
小莫停在高速路口。
「下車。」沈賀州說完下車,在路邊等我。
我揉揉眼,跟著下車。
嘉姐按下車窗,「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說完又看向我,「有事聯系。」
「嘉姐,不一起嗎?」
「我們還有別的事兒。」說完朝我揮手。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逐漸遠去。
沈賀州喊我,「上車,坐副駕。」
我一路小跑過去,「我們去哪里?」
「系好安全帶。」沈賀州發動汽車。
等我再次睜眼,一看手機,四個小時過去了。
此時天蒙蒙亮,我們還在路上。
我們從一個很不起眼的出口下高速,沿著盤山公路翻過一座山。
突然眼前的景象驚掉我的下巴!
「這是哪兒啊?」
沈賀州沒接話,我按下車窗,扒著窗沿看向外面。
說這里是人間仙境都不為過。
山下引江入湖,湖心有座島嶼,幾棟建筑散布其中。
高大的喬木與低矮的灌木叢,各色花卉相映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