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都要死了,在死前做件好事,告訴我這道題怎麼解吧?」
秦北域緊閉著眼,艱難開口:「我不會死!」
倒是自信。
可下一秒,他就狂噴出一口鮮血。
還好我后退得及時,身上才沒染上他的血。
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給我解題,我的耐心已然耗盡。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北域,冷冷開口:「你要是再不給我解題,我就把你剛吞下去的晶核,全都掏出來,讓你必死無疑!」
秦北域竟然還鎮定自若,「那道題,除了我,無人能解!」
還想繼續用題拿捏我呢!
呵呵!
「那正好,你死了之后,就算我解不出來,別人也解不出來。」話音落下,我打了一個響指。
聞聲,喪尸們晃悠悠地朝秦北域走來。
秦北域這才睜開眼,看著密密麻麻涌來的喪尸,他鎮定的面容上流露出絲絲驚懼。
在一個喪尸的手即將洞穿他的胸口的時候,他還是開了口:「我解!」
13
我及時卸掉那只喪尸的手臂,轉而坐在秦北域的身邊,笑得一臉友好:「嗐,你要是早這麼識時務,不就不用受這個苦了嗎?」
秦北域的唇角扯了扯:「誰知道給你解完題后,你會不會翻臉無情,直接滅了我。」
「這個還真是不好說,」我攤了攤手,「反正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
不甘心地磨了磨牙,秦北域接過我手里的筆和紙,開始演算。
他身上的傷和體內的晶核還在相互作用著。
每寫下一行,都會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本就堅毅的五官,結合他不放棄不服輸的神情。
整個人越發顯得魅力十足。
看著這樣的秦北域,我舔了舔唇,開口說道:「你能不能把你的血噴遠點,要是把我的數學大全弄臟了怎麼辦?」
聞言,秦北域寫字的手微頓。
下一秒,他噴出的血比之前還要多。
最后一筆終于落下。
我看著規整的演算過程,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謝謝你了,兄弟。」
我拍了拍秦北域的肩。
誰料,手還沒來得及收回,秦北域就眼睛一閉,栽倒在地。
我:「……」
要不是秦北域身受重傷,我都懷疑他碰瓷。
拿著數學大全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到底,心里有一點點不忍,我掏出一顆透明的晶核,塞進秦北域的嘴里:「這就當做你幫我解題的報酬。」
14
末世剛來臨的時候,喪尸都還是最低級的喪尸。
人們從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之后,便有點放松警惕,覺得喪尸不過都是些笨重還沒腦子的東西。
在這個時候,有些許智慧,能帶領喪尸們行動的喪尸王出現,再次給了人類重重一擊。
在末世摸爬滾打十年,我依然清楚地記得第一個喪尸王出現的位置。
所以重生回到十年前,被喪尸咬了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喪尸王。
趕在它剛成王的瞬間,爆了它的腦殼,吞掉它腦子里的晶核。
然后一口氣把它身邊幾個高級一點的喪尸全都爆頭。
給秦北域吃的透明晶核就是其中一個喪尸腦子里的。
透明晶核能療傷,只是到底有多少作用,我也不知道。
其他喪尸們繼續前行,我則選擇留下。
晶核都給他吃了,就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我坐在秦北域身邊,看著他的解題過程。
越看,眼睛越是發亮。
跟著他的解題思路捋了幾遍,我擋住答案,自己做了一遍。
做出這道題后,我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抬眼才發現,天都亮了。
身旁,秦北域原本痛得五彩斑斕的臉也恢復了正常。
他的眉頭舒展,睡得正香。
「嘖嘖嘖……你小子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沒死。」我伸手拍了拍秦北域的臉。
本是隨意的一個動作。
可觸手的 Q 彈讓我心念一動,忍不住對著秦北域的臉一陣揉捏。
沒辦法,跟我粗糙的喪尸手相比,秦北域的臉蛋實在是太嫩滑了。
真是的,明明是個男人,長得帥就算了,皮膚還這麼好。
我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放肆。
就在我從秦北域的臉上找不到滿足感,準備繼續往下摸的時候,秦北域陡然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我手上的動作一僵。
調戲美男被抓住,還有比這更社死的情況嗎?
15
「摸夠了嗎?」秦北域的薄唇輕啟。
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
我下意識地搖頭:「沒有。」
轉而,又連忙點頭:「摸夠了。」
「不對,我……」
怎麼說都不對,索性,我不解釋了。
我一本正經地站起身:「按理說,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我摸一摸也合情合理。」
沒給秦北域開口的機會,我接著說道:「行了,既然你好了,咱們就此別過。」
我抬腳就走。
心里不禁慶幸。
還好變成喪尸的我面目全非,秦北域看不到我臉頰發紅。
一連跑出好幾米后,秦北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等一下。」
「干嘛?」我還是沒忍住回過頭,「你該不會真的想以身相許吧?」
蹙了蹙眉頭,秦北域走上前來:你救了我,我想送你樣東西,聊表謝意。」
「什麼東西?」
「紙跟筆借我用一下。」
唰唰唰——
一陣狂寫后,秦北域將紙疊起:「等我走遠了,再打開,好嗎?」
他深邃的眸子注視著我,總覺得有些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