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跑了,不過是向他的方向。
只是被他瞬間散發出的瘋氣嚇到而已,對于他不會傷害我這件事,我沒有一點疑慮。
「只是同學,沒辦法才坐一輛車回來。」
他仍然是冷硬的表情,仿佛五感都關閉,什麼都聽不進。
只不過沒把我推向一邊,而是單手抱起我之后,繼續向春和走。
我大腿被他手臂箍著,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震驚于獸人盛怒之下能爆發出的力量。
春和還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倒是不在意春和,但是賀唳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不能打架。
腦海中閃出最有效的咒語,我嘆口氣,雙手環住他肩膀,把臉與他耳朵貼近。
「賀唳,我喜歡你。」
他腳步猛剎,我的唇因為慣性撞上他耳垂。
然后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眼睛眨巴眨巴眨,好像受了欺負似的。
整個狼都變紅了。
我覺得他的反應有趣,指尖把他額前的濕發向后撩起,仍在耳邊低語,「小狼,是不是今晚還無處可去?我收留你。」
37
他確實走的很急,沒訂酒店就來了良城。
我帶他去學校附近開了兩間房。
洗完澡吹頭發時,收到春和發來的微信:同學,可能是讓你誤會了,對不起,我就是想問一些關于柳覓的事,因為她和我聊天的時候經常提起你。
我恍然大悟,原來春和是想追女主!
踩著拖鞋到落了一層薄雪的陽臺,努力回想女主喜歡的食物,編輯好給他發過去。
含著怨念且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在和誰聊天,笑得那麼開心。」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剛好是 0 點。
我沒答,伸手輕撓他的喉結,賀唳瞇起眼,追逐著我向后撤的手。
有時他表現出的意亂情迷也是陷阱,眼中的微光和睫毛的顫動都是引誘。
我知道,可我心甘情愿的踏入。
雖然不明白他是怎麼分析出我喜歡掌控感的,但這副任君采擷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熱血上涌。
隱約可見他微張著嘴,犬齒伸長了些,耳朵也從已經干燥的頭發里冒上來。口中有低低的喘息溢出。
陽臺之間離得很近。
我看準時機,捏住他下巴,在那已經恢復了顏色的唇上落下一吻。
動作不熟練,又有些急,離開時留下齒痕和血印。
「生日快樂,賀唳。」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一個吻做生日禮物,好像不太夠。」
…
第二天我嘴巴都腫,打開門時怒氣沖沖,質問倚在墻邊的他,「你怎麼會這麼熟練?」
他挑挑眉毛,「在夢里做過很多遍。」
突然想起之前在飛機上的夢境,我閉上眼睛,調整呼吸,驅除心里的邪念。
可他湊到我耳邊,吹了一口氣,「舒姐姐昨天基本沒有回應,難道是更喜歡我長發的樣子?」
?
這家伙會讀心嗎?但他沒有真的留過長發啊。
「狼人的標記,」他屈起手指,叩在至今仍未消散的紅色指環上,「是可以托夢的。」
信息量太大,我半天才消化。
羞憤不已的要去掐他,賀唳已經一溜煙跑了。
38
后來我告訴了舍友自己戀愛的消息,但沒說是跟賀唳。
…畢竟不想因為禍害男高中生在學校出名。
她們沒有拷問出對方是誰,有幾分落寞,但也沒有再撮合我與春和。
賀唳也考到良大來了———這是理所當然的,符合原著軌跡。
出成績后他同爸媽喝到微醺,然后趁他們不注意,轉過身來,和我咬耳朵,「高考比追求你簡單,舒姐姐。
」
我指尖從他喉結慢慢滑到下頜,那對金瞳中浮現出波動著的欲色。
「那你…要再接再厲,還是放棄?」
他呼吸亂了幾分,緊咬的牙關顯示出隱忍,「挑逗我很有趣?」
我確實喜歡他的反應,總是令人滿意。
在賀唳眉心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我從他懷里滑出去。
「晚安,學弟。」
39
轉眼新生開學,社團招新工作忙到不行,我沒去接他,他正和我生悶氣。
「這都快一年了,你傳說中的男朋友我們都沒見到個影兒,」招新宣講會的間隙,舍友懟我的手臂,眼神狐疑,「瞞這麼緊,難不成是個弟弟?」
驚異于她的敏銳,我眼神亂瞟,剛好發現坐在角落的賀唳。
他隔著喧嘩的人群,遙遙向我挑眉,笑得又野又痞,銀發長了些,發稍堪堪到肩,比當初夢里的形象更加不羈。
我費力地辨認著他的口型:
想—我—了—沒?
…沒個正經。
頂著壓力上臺宣講,剛開始挺順利,可當我試圖用和善的笑容問臺下的學弟學妹們還有什麼問題時,一陣口哨聲劃破靜寂。
靦腆的男生紅著臉站起來,勉強自己和我對視的動作青澀不已,「學姐,請問…你有男朋友了嗎?」
輔導員不在,大家的掌聲和起哄肆無忌憚。
我要命的愣了一下,因為他抬眼那個瞬間,實在像極了故作可憐的賀唳。
回神后慌張的找人,卻不見了那個一頭銀發的身影。
匆忙追出門,顧不上身后舍友「招新還沒結束呢」的狂喊。
40
下教學樓臺階后剛走沒幾步,被人從身后一把摟住。
嗅到熟悉的香氣,我咽下驚呼,安撫的摸了摸靠在頸側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