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混蛋、臭渣男。」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15）

我和宋昱正式和好了。在和好前我追問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呂依苒。

他竟然詫異地瞪大眼問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喜歡他？」

「你對她那麼溫柔。上課會幫她占座位，會跟她一起吃飯，會給她開門，會——」

之后的話被宋昱用嘴堵了回去。

「會傳染的！」

宋昱笑瞇瞇地放開我，「跟我一起做喪尸夫妻不好嗎？」

「不好！」我氣哼哼地，「你別想轉移話題。」

他低低嘆了口氣，然后摸了摸我的臉說：「你說的種種好都只是作為同學之間的客氣。那你有看見我像對你一樣對她嗎？」

「我會這樣摸她頭嗎？」

「不會。」

「我會這樣親她嗎？」

「不會。」

「我會罵她是傻瓜，但轉頭又跟她講解數學題嗎？」

「我會因為她跟她爸慪氣不吃飯半夜爬她家圍墻給她送她最喜歡的面包嗎？」

「我會因為她一直跟在我身后拽我衣角臉紅嗎？」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什麼？原來我拽你衣角你會臉紅？」

宋昱不好意思地側了側頭，「林諾予，你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

我才不管他說什麼，好笑地湊到他臉邊看他微微泛紅的臉頰。

「快說！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為什麼我跟在你身后 20 年，你才同意跟我在一起。」

宋昱被我追問得忍無可忍，一把將我的腦袋按進他懷里不再讓我看他笑話。

「傻瓜，我是在等你長大啊。」 溫柔至極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有「咚咚咚」心臟跳動的聲音，不知道是我的還是宋昱的。

「我每天都在想，你怎麼長得那麼慢。但我還是得忍住，不然嚇跑你了怎麼辦？」

「死宋昱！你那麼小就想那麼齷齪的事情啦！」

「哈哈哈哈——」

（16）

接下去幾天宋昱每天都喜歡跟我膩在一起。要不是我催他，他都要直接擺爛不研究治愈喪尸病毒的藥劑了！

可我看著小喪尸天真無憂的模樣，暗暗在心里發誓，我們一定要治好他，讓他過上幸福正常的生活。

每天我都會去給呂依苒送一次飯，她被宋昱逼問的時候弄得比較慘，但沒什麼大傷死不了。

每次我去看她，她總是叫囂讓我們直接殺了她。我不理她，她就會告訴我她當初怎麼怎麼折磨小喪尸，才把他變成如今這人不人貴不貴的模樣。

「你知道嗎？看著他那張臉，每次我往他身上注射藥劑他痛苦地嚎啕的時候我都覺得躺在我面前的是宋昱。」

「他憑什麼，憑什麼無視我的愛反而去喜歡你這樣一個普通的人？」

呂依苒不屑地上上下下瞥了我一眼，「我竟然輸給了你？」

我回敬她一個白眼，「你知道你為什麼輸嗎？」

「因為你根本就不愛宋昱。也許原先你是對他有好感，那也是基于他的外表，他的身份地位。在他無視你的示好之后，你對他有的僅僅只是征服欲罷了！」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會竊取他的研究成果，還變態地培養出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胚胎折磨他。」

「稚子何其無辜！呂依苒，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看著她失魂落魄地低下頭嚷嚷著「不是，不是」的樣子，我再也沒心思跟她糾纏。

等到一切太平的那一天，自有法律來懲罰她。

走出房間的那一剎那，小喪尸第一眼看見了我。他像第一次看見我那樣「咯咯」笑著張開肉肉的手臂要我抱。

「阿巴阿巴。」

因為昨天宋昱說他已經研制出了治愈喪尸的藥劑，我索性不再戴按摩儀直接走過去將坐在地上的小喪尸抱起來。

他興奮地在我懷里跳來跳去，開心得不行。

但他很快就被我的脖子吸引了目光，緊緊盯著不放，血紅的眼睛里似乎有鮮紅的光在流動。

雖說我做好了被他咬的準備，但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還是一緊。

他向我的脖子越靠越近，露出嘴外的獠牙泛著冰冷的光。

就在我閉上眼準備承受那撕咬的痛苦的時候，他卻只是輕柔地將頭靠在了我的身上。

兩只小手臂緊緊摟住我的脖子，「阿姆阿姆」。

我的心瞬間軟化成了一灘水，「小喪尸，你可真笨，那麼久才終于學會喊媽媽。」

「阿姆阿姆！」

（17）

一周后宋昱終于舍得從實驗室里出來了。

但我抱著小喪尸還在睡夢中。直到感覺有什麼濕潤的東西落在了我的臉上，我揮了揮手也沒揮走，我才一肚子起床氣地睜開了眼睛。

正上方，一雙如琥珀般光華流轉的眼眸正含笑地望著我。

「宋昱？」

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尖，好笑地問：「連我都不認識了？」

瞬間瞌睡蟲被我拍死，我震驚地瞪著他恢復往日的黑色眼眸，不敢置信地伸了伸手，想觸摸卻又害怕這是一個夢。

雖然我相信以他的能力肯定能研究出解決這一切的藥劑，但當它真的發生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依然感覺不真實。

還沒等我觸摸到宋昱，宋昱就已經抓住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臉上。

「是真的，予予。」

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再一次在他深情的眼眸中看到我的身影，我終于幸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