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從他手里活著出來的人，正是我閨蜜陶寧。

「乖囡，給你爹地打個電話。」

趙海生遞過一部手機，我用最快的速度撥通了我爸的電話號碼。

「喂，爸爸，我被帶走了。」

趙海生直接拿過手機，面帶微笑。

「林老板，準備好五個億，我給你一個海外賬號。」

五個億？

我傻眼，林家算不上國內第一梯隊的企業，五個億幾乎要調動所有的流動資金了。

「你是不是霸道總裁的小說看多了，五個億，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筆錢嗎？」

我剛講了一句話，旁邊的楊遠忽然走上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

「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臉上一個巴掌印，呆呆地看著他，又這麼兇！

而且這一巴掌毫無憐惜，我要生氣了。

「小楊，這麼粗魯做咩啊，稍微教訓一下就好了。」

趙海生笑著，眼神卻很冰冷，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想到陶寧的話，一下就冷靜下來，他是趙海生，不要去討價還價。

接下來的時間，我順從無比，他讓我干嘛就干嘛，P都不敢多放一個。

我爸答應了他的要求，海外賬號轉賬手續繁瑣，趙海生手下搞了張桌子，上面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隨時查看賬號，一切都像極了電影大片。

楊遠朝我使了個眼色，那一刻，我突然福至心靈。

「生哥，我想去上個洗手間。」

趙海生擺擺手，楊遠和另一個人站了出來，跟在我身后。

8、平房里沒有洗手間，狹小的兩間屋子站了幾十個人，我自然只能去野外解決。

我一路上挑三揀四，越走越遠。

「差不多行了啊，就在這吧。」

楊遠出言提醒，我立刻停了下來，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兩個。

「你們別偷看啊。」

旁邊那人嗤笑一聲，翻個白眼。

「想什麼——」

「想也不行！想也有錯！我這樣的白富美，你是高攀不上的！」

話音剛落，我只感覺眼前一花，楊遠動作利落，直接把旁邊那人給弄暈了。

他把我塞進一個地洞里，洞口遮掩著灌木和碎石，不仔細看完全發現不了。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楊遠蹲在洞口，俯身看著我，風吹起他凌亂的劉海，露出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腳踝，顫抖著問道：

「你會歿嗎？」

他愣了片刻，忽然笑了。

勾著唇角，露出一角尖尖的虎牙，帶著一絲邪氣和天真。

我從來不知道有人能笑得這麼好看。

他伸手揉亂我的發頂。

「人都會歿的。」

輕飄飄的嗓音，我看著他轉過身的背影，那麼坦然從容，好像去赴一場普通的約會。

那一秒，我淪陷了。

我上半身鉆出洞口，抱住楊遠的大腿。

「反正都要歿了，不如爽一下？」

楊遠：……

「開個玩笑哈哈，啵啵我一下再走吧。」

楊遠嘆口氣，摁住我的腦袋把我塞回洞里。

「林涵姍，你真是有毛病。」

夜幕下，他俯身湊過來，高大的身影在我身上投出一團濃重的陰影。

9、楊遠手勁很大，抵在我腦門上，把我朝洞里推。

「認識你算我倒了八輩子霉。」

我一愣，正要罵人，腦袋上那只手忽然轉了個方向，扣住我的后腦勺，迫使我抬起下巴。

唇上有溫熱柔軟的觸感傳來。

楊遠的動作有點粗魯。

輕輕淺淺，好像三月微風，蜻蜓點水而過，在湖面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我心酥意軟，神魂顛倒，那一瞬間，連我們孩子的小名都取好了。

「不想歿就別出來。」

眼前遮下灌木，我的視線陷入徹底的黑暗。

過一會，我聽見夸張的馬達聲響起，和很多人亂七八糟的喊聲罵人聲，還有隱隱的Q聲。

「MD，楊遠帶人跑了，快追！」

我伸手捂住瘋狂跳動的心臟。

楊遠，在我得到你之前，一定不能歿啊。

我在洞里躲了很久很久，外面一片混亂，好像還有直升飛機的響聲。

我縮著脖子捂住耳朵，一動不敢動。

直到外面響起我爸的喊聲。

「珊珊——珊珊——你在哪里——」

我手忙腳亂地推開那些灌木枝，鉆出洞口，跌跌撞撞地朝我爸跑去。

在洞里躲太久，又累又餓，情緒一直緊繃，我沒出息地昏倒了。再醒過來時，我躺在診所里，手上還掛著點滴。

我爸眼前一亮。

「珊珊，你總算醒了？」

我坐起身，握住我爸的手。

「爸，楊遠呢？楊遠有沒有事？就是那個黃頭發皮膚白白，留海很長也遮不住帥氣面容的那個。」

我爸不高興地甩開我的手。

「你怎麼不問問那五個億，一醒來就問男人。」

「哦，那五個億呢？」

我爸高興起來。

「沒有轉出去，公安人員收到暗線，提前出動了大批力量，把趙海生都給拿下了哈哈哈哈。」

「那我男人呢？」

「什麼你男人？倒是聽說歿了一個臥底，怪可惜的。」

我爸再說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耳中嗡鳴一片。

楊遠歿了，這怎麼可能呢？

10、我去了一趟公安局，花了很多時間和經歷，才弄明白一件事情。

歿的不止是楊遠，還有另一個臥底，他沒有父母，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公安人員這才秘密為他舉行了追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