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爸爸趕你出了家門。祁以池也不要你了。從小疼愛你的哥哥……林洲，他可以一直在背后算計著你。不然，為什麼爸爸會不要你呢？」

我甩出了那份假的親子鑒定書，林瑤其實根本就是林父的女兒。

但有林洲的插手，真的也可以變成假的。

我又繼續說：「我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才讓林洲相信我是真的愛他。你看，他多蠢！」

話音落下的同時，我聽到門被猛踹的聲音。

轟隆一聲。

林洲出現在我身后。

31

「你騙我？」

林洲聲音十分平靜，甚至比我想要的還要冷靜。

我轉頭看著他，迎上他的目光，十分坦然地點了點頭。

「對，騙你的。」

我笑得瘋狂肆意，走到他面前，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我沒想到你這麼蠢，這麼好騙！」

剛說完，林洲就猛地走上前，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抵在墻上。

呼吸有些困難，但我絲毫不覺得害怕。

他越瘋，我的報復就越成功。

情之一字最傷人。

我就是要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份屈辱。

愛吧，越愛越痛。

夠痛，我才能夠報仇呢。

「為……為什麼？」

不知怎的，林洲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他眼眶也有些泛紅。

為什麼啊。

「還記得給你看過的那場微電影嗎？那個穿著嫁衣自焚的女子，就是我阿姐。

「穿越，是不是很匪夷所思？但的確是真的，你的好妹妹穿越到了我的朝代，害死了最疼愛我的阿姐，你讓我怎麼不恨？」

林洲似乎很難接受這個事實，還是順著我的話接了下去。

「那是她害的，為什麼要算計我？」

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原本我也沒想過如何算計他，可是林瑤那些害人的手段很多都是林洲教的。

所以我阿姐才會那麼痛苦地死去。

不僅如此。

「林灣被小混混逼到跳樓這件事，你當真一點都沒有參與嗎？」

我逼問他，他沉默。

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我可太了解林洲這個人了。

林瑤是蠢，但他卻是壞得徹底。

或許那兩個小混混真的是林瑤找人恐嚇的，但她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滿腦子談戀愛的蠢貨，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林洲，真的沒有在背后有所推動嗎？

或許是某天林瑤和林洲談話時不經意間的透露，再加上幾句似是而非的話。

林瑤，才會真的干出這種事兒。

總之誰都不是好人。

又何必在這裝受害者呢？

我仰頭看著林洲：「你說過，每個人都要承擔起自己做事情的后果。」

自然，他也不例外。

林洲表情顯然很痛苦，眼眶徹底紅了起來，我甚至還能看到晶瑩的淚花。

我笑著開口：「不是吧？我就玩玩而已，你還真動上真心了？」

字字句句，我都在插最狠的刀。

林洲掐著我的脖子，一滴淚從眼眶緩緩流下。

而我卻在瘋狂大笑，笑他是個傻子。

他在哭，我在笑。

我們大家都是瘋子。

但是我不動情，所以我一定會贏。

「真的，沒有喜歡過我？」

「我……恨你。」

屋內靜悄悄的，許久之后才傳來聲響。

他說：「你真他媽夠狠。」

32

這場算計的結局。

是我拿到了林瑤的半塊古玉。

我按照來時的方法，準備帶她回到我的時代。

林灣知道我的一切謀劃，也同樣知道我打算回去。

她如今被認回了林家。

那些股份，也足夠讓她這一輩子吃穿不愁。

而我也遵守諾言替她報了仇。

「決定好了？」

她問我，我看著手里的古玉笑道：「從來就沒有猶豫過。」

「林洲，真的愛你。」林灣看著我，企圖從我眼里看出一絲的不忍。

但是怎麼可能呢？

切膚之痛，殺姐之恨。

跟林瑤骨子里流淌著一樣血液的林洲，我怎麼可能會喜歡？

我用「情」來報復他，讓他為自己所做過的一切付出了代價。

現在已經塵埃落定。

我要回家了。

帶著已經體驗過被所有人拋棄，甚至感到絕望的林瑤，回到屬于我的時代。

33

終于回家了。

林瑤滿眼都是恐懼，我帶著他來到阿姐的墳前。

讓她跪著給阿姐磕頭受罪。

每天一千個響頭，不能少掉一個。

在阿姐曾經自焚的土地上，我又重新建起了一座一模一樣的房子。

四周掛滿了紅綢，鮮艷的嫁衣掛在床頭。

每天，林瑤都必須住在這里。

偶爾深夜傳來的哭泣聲，伴隨著古琴響起。

一個月后。

林瑤徹底瘋了。

丫鬟問我要怎麼處理她，我搖了搖團扇，認真地想了想。

「讓她，親自去向阿姐賠罪吧。」

34

阿姐的忌日。

我特意早早做了阿姐愛吃的糕點，還帶了我自己釀的酒，坐在阿姐墳前陪她。

「阿姐，我替你報仇了。」

酒醉微醺，仿佛不遠處逆光的方向。

我看見阿姐正沖著我笑。

如同小時候那般，她溫柔喚我。

「灣灣，跟阿姐回家。」

我的阿姐，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