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疏年往我身前一擋,語氣不耐:「怎麼,你不去找我爸,在這堵著路干什麼呢?他給你又多付了保安工資?」
結合語境,原來是小媽同學啊。
我在他身后輕輕點了點頭,心想,就沖徐疏年這說話的口吻,美女剛開始勾搭你,不是為了你的錢,都是對她的不尊重。
你小子,說話可太難聽了。
7
美女沒理他的挑釁,反而從徐疏年擋我的縫隙里,看著我問:「就是你?」
好好一個美女,怎麼說話也沒頭沒腦。
想著跟人對話,得看著人家眼睛才禮貌,于是我從徐疏年身后探出身,結果剛一探出身,又被徐疏年擋了回去。
「有事說事,你杵在這兒總歸不是想當電燈泡吧?」
美女一噎,撩了撩頭發,「疏年,好久不見,你又有新歡了?」
徐疏年:「你說話放尊重點啊,什麼叫『又』?」
嗨,你倆說話彼此彼此吧。
「聽說你護著的這位小女友,還要來跟我爭鋼琴獨奏?」
不是啊,我默默搖頭,我沒啊,我不想的啊,姐,我也是生活所迫啊。
咱相互體諒體諒行不行啊。
徐疏年冷笑:「怎麼?心虛?怕技不如人,還是怕自己的謊言被戳破?你真當自己的假話,毫無漏洞嗎?」他頓了頓,用手掩了掩鼻子,嫌棄道,「我爸可不喜歡這麼張揚的氣味,你既然有手段傍上我爸,就上點心,可別沒過幾天,就被趕出家門了。」
等等,技不如人,呃,不如誰,我嗎?
你怎麼敢這麼自信地說出這種話的啊?!
他回過身,隔著衣袖,握上我的手腕就走,卻在經過美女的時候稍停了一步。
他笑得惡劣,語氣懶洋洋的:「當過我小媽的人可不少,你不會真以為我爸那種人,會給你留多少錢吧?」
美女的表情一僵。
……有錢人的瓜真多,我吃瓜吃爽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沒走幾步,我就湊到徐疏年身側,小聲問他:「所以你有過多少個小媽啊?」
他竟然還真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七八個吧。
「那老頭兒一向花心,自從我媽去世后,他包養小情人都直接擺在明面上了。」
說到他媽媽的時候,他的語氣突然柔和起來,伸出手在空中虛虛抓了一把。
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標準的鋼琴手。
「小時候,媽媽經常彈鋼琴給我聽……」他笑了笑,「我也是因為她才學的鋼琴。」
可惜媽媽已經去世了,我心想,我總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于是我只能懦懦開口:「你別太難過了。」
他斜我一眼,嘴角的笑意濃烈,「你這安慰人的本事真是一點都沒長進啊。」
我:「?」
你沒有對比,是怎麼看出我沒長進的!
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鼓起一口氣,不說話了。
8
雖然說是要去競爭鋼琴演奏的節目,但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徐疏年倒是心大得很,只負責下達任務,絲毫不管我能不能辦到。
他似乎打定主意,覺得我能做到。
我欲哭無淚地吃完了飯,被他抓去鋼琴房,看他彈鋼琴。
從小我就對會彈鋼琴的人有好感,加上他是個帥哥,簡直就是疊 buff,好感漲得噌噌。
「口水,擦擦吧!」徐疏年笑著嘲我花癡。
我托著臉看著他,忽然想到,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類型,其實是穿白襯衫的帥哥優雅地彈鋼琴。
于是我說:「你能不能換個白襯衫啊?」
他的曲子一停,歪頭看我:「也不是不行啊。」
說著,就十分好脾氣地去隔壁找衣服,我因為好奇,也跟了進去。
這個房子,是他們家的財產,平常是徐疏年在用,但因為最近,小媽同學也想彈鋼琴,所以小媽同學也時常光顧。
走進徐疏年的秘密空間,角落的玻璃柜里,陳列著他的獎杯。墻上懸掛著許多小相框,有他從小到大在鋼琴比賽上拿獎的照片,也有許多不是他的照片,估摸是他曾經的偶像。
我一眼掃過去,覺得新奇,畢竟這些東西已經離我的世界很遠了。
仔細看了一些,忽然看到幾張我極為眼熟的照片。
我心里一驚。
因為這些照片,是我。
照片里的我,化著大濃妝,穿著小禮服,笑容滿面地舉著我的亞軍獎杯。
也不知道為什麼徐疏年這里會有我小時候的獲獎照片。
我并不覺得他能通過小時候的照片認出我,因為我長殘了,加上小時候因為比賽還化著妝。
但他收集的照片很雜,也有其他人拿著獎杯的照片,估計就是給自己起勉勵作用的吧。
我把視線從照片墻上收回,一轉身就看見徐疏年的裸著的上半身。
我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呃呃呃救命是什麼蒙蔽了我的雙眼,是八塊腹肌人魚線公狗腰。
但面子也很重要,我伸手遮住了我自己的眼,欲蓋彌彰地假裝尖叫:「啊!你怎麼回事啊!」
實際透過指縫偷偷看。
開玩笑,身為一個女大學生,天天被封在學校里,我的精神世界早就已經變得寡淡無味。
有這機會看幾眼活的,當然得抓緊。
總好過在手機上看不會動的。
徐疏年穿白襯衫的動作微微一頓,「你擱這兒偷看,還問我怎麼回事,是不是有點賊喊捉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