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來襲，我拉著男友的手在人堆里走，男友懷里白月光緊緊不放。

壞男，真是比喪尸還惡的物種。

1.

我是戴玫，27 歲，現任某大型倉儲超市經理。

X 城上空拉響防空報的時候，我在超市。

這兩天 X 城已陷入搶購模式，為免哄拿，超市實行限流限購，即便如此，現場仍頻發事件。

誰能料到，源自大洋彼岸的 H 病D竟來得如此之快。

從影像上看，地面停車場已有數十只喪尸過來。

余光掃過收銀臺，男友邱澤的臉一閃而過。

「添亂！」

我拎起棍進了賣場。

人潮較亂，踏者一浪疊過一浪，超市出入口已被擠的滿滿的。

找到他了！我大步上到收銀臺，拉住他衣領就往外拖。

「戴玫？！快！快走啊！」

邱澤沖我大叫的同時，他的手竟牽著一女孩。

顧不得多想，我一手用棍擋住過來的顧客，一手將他向超市內拉。

「外面不好了！跟我走！」

「你怎麼了？！」

邱澤一把甩開我，將那女孩摟著。親昵的動作令我片刻失神。

「邱澤！喪尸已進停車場！不想沒了就跟我走！」

他被我的話說的面色煞白，慌不迭過來拉住我的手。

「去……去去哪里？」

我沒時間解釋，用棍掃開一條道路。

一眼鏡男跑過來大喊：

「戴姐姐！我能和你一起麼？」

是小楚。見我點了頭，他立即跟在我身側。

我帶他們去總經辦，迅速反鎖門，回身發現屋里還有幾個人。

董事長李明珠、總經理邢東、秘書林玲、安保經理趙凱、保潔員周阿姨、還有一胖一瘦兩個供貨商。

加上我，小楚、邱澤和那女孩，共十人。

「堵住大門！快！」

我招呼眾人用文件柜抵住大門，同時讓林玲和周阿姨把百葉窗全部放下。

李董事長年近五十。她右腳被顧客踏得韌帶裂開，不能落地，我查看她的腳時，邱澤帶來的女孩放聲淚流：

「阿澤哥哥，我好怕，我要回家！」

夾子音令我泛起一陣惡。

「閉嘴！」

我冷聲道：「把喪尸引來，誰都活不了！」

她被我嚇到了，倏地進邱澤懷中，瞪著無辜的大眼，看我的眼神像看夜叉。

「戴玫，阮婷婷是我學妹，你別這樣對她。」

邱澤將她護在身后。

阮婷婷？邱澤的白月光。

那我算什麼？

前幾天還一口一個寶貝，見到白月光就不管我了？

「所以邱澤，你是要跟我分嗎？」

「不不，不是。」

邱澤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薄唇顫了顫：

「這事……以后再說好嗎。」

好一個以后。

推脫即是答案。

「呵。不用以后，我甩你。」

就算他這樣子深得我心，也須當斷則斷，盡管此刻我的心——像被螞蟻噬。

「戴玫，我不是那個意思。」

「出去。」

邱澤白了面色，說我把他拉來的，等人潮退了他就走。

我沒有再說一個字。

這個時候，沒工夫跟壞男多說。

迅速來到窗前，透過百葉窗查看停車場的情形。

喪尸張著大嘴，活人的臉上滿是驚色。

畫面令人不寒而栗。

末世——來了。

2.

兩天后，大桶水已經見底。

李董發了話：「不能坐以待斃！我提議，男士出去拿些食物和水回來。」

「哎呦李董，你以為你還能對咱們發號？」

「我出一千塊，誰出去給我拿箱泡面？」

「我出一萬塊！隨便什麼吃的都行！」

「阿澤哥哥，我好餓……」阮婷婷又淚流了。

我之所以選擇藏身總經辦，有三個原因：

一、設施完善

二、邢總有衛星電話

三、這里設有衛生間。

當然，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這里面，有一個我要保的人。

眼下形勢，門是不能輕易開的。好在我熟知整個超市布局，可以通過通風管道進入銷區。

我：「李董，我出去看看。」

「對對！戴玫以前是當過兵的，強著呢！」趙凱開了口，他可是所有男人里最壯的一個。

我：「一個人不行，邱澤、趙凱你們也去。」

趙凱：「我？我可沒那本事！」

邱澤：「戴玫，我，就就不去了吧，婷婷需要人照顧。」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訕笑的邱澤。

沒了愛情，現在再看這副樣子：戴金絲眼鏡的豬下水。

「姐姐，我跟你去。」眼鏡男小楚來到我身邊。

這小奶狗長得清俊白皙，目測一米八五的個子，有點像籃球明星楊鳴。

「好，鞋襪去掉。」

我上了文件柜，拆開天花板上的通風口。

「你行不行？」我問小楚。

「X 城體院，玩籃球的。」他扶了扶眼鏡勾唇一笑。

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心得有多大條。

進通風管道，小楚緊隨其后。

途徑轉彎處，他用氣音說：

「姐姐，我保你。」

小奶狗唇色嫣紅，瞧著很香的樣子。

繼續匍匐前進。

現在是上午十一半，陽光透過落地幕墻照射進來，四下一片無聲。

我從背包里掏了個金屬夾子下去。

仔細聆聽，確認沒什麼聲音。

上頂層貨架，小楚敏捷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