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有,不僅你臉紅,大老板臉也紅。」
她兩個大拇指對著比劃了一下,問我,「你們該不會是在......」
看清她的手勢后,我倒吸一口涼氣。
「劉姐,造大老板的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3.
因為劉姐的話,我難安了一整個下午。
回想起方才在辦公室,駱蕭惟的耳朵確實有點點紅。
我撐著下巴,苦思冥想,「跟我有關嗎?」
一直想到下班,我也沒想明白。
晚上,我癱在床上,繼續對著天花板發呆。
駱蕭惟送我含羞草是在暗示什麼嗎?
暗示我頭上長草了?
可是我單身啊。
暗示我和含羞草一樣不中看不中用?
可是我業務能力還挺強的。
想來想去,想不出答案。
翻個身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萬惡老板駱蕭惟。
深吸一口氣,我接起來。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面搶了先。
「我是駱蕭惟朋友,今天我們聚會,駱蕭惟喝醉了,你來接一下他吧。」
我皺眉,「駱總司機不在嗎?我讓司機去接他吧。」
對面很強勢,背景音里還帶著隱約的起哄,「不行,就你來接。」
?
憑什麼,司機的工資又不是發給我。
我說,「司機開車技術比我好,我開的話,駱總容易吐出來,對他也不太好。」
然而對面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他突然問我。
「駱蕭惟那盆含羞草是不是在你那兒?」
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有什麼好問的,「是。」
「那就對了,就是你,你來接他,開個敞篷的,他就不會吐了。」
我望著掛斷了的電話,咬緊了牙齒。
我像是有敞篷車的人嗎?
為了證明我還是有骨氣的,我向樓下大爺借了他的敞篷電動三輪車。
然后穿過城市的大街小巷,朝著萬惡老板駱蕭惟進發。
4.
我發誓,我真不是屈從于資本。
主要還是我收到了老板的語音。
他聲音含含糊糊,不同于以往的清冷,還有點軟糯。
「云云,我喝醉了。」
好像是含著手機聽筒講出來的。
這誰能忍?
騎上大爺心愛的小三輪,我一路狂飆,快要把電門擰下來。
等我到的時候,我那一向器宇不凡的老板正蹲在馬路牙子上,薅路邊花池里的草。
一邊薅一邊說,「沒我好看。」
我小心翼翼地把車停在路邊車庫里,拔腿就往老板身邊跑。
邊跑邊看,哪個會是他朋友。
然而我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疑似認識我老板的人。
我暗自腹誹,他的朋友也太不靠譜了,都不等我來,就先走了。
我在駱蕭惟面前蹲下,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駱總,這是幾?」
駱蕭惟垂著眼看了看,猛的伸手,一把握住。
「這是兔子耳朵。」
我「嘶」了一聲。
誰教你的,這麼可愛。
看他這麼可愛又這麼暈暈乎乎,我忍不住譴責。
「駱總,你的朋友也太不靠譜了,都不管你,讓你一個人在這兒薅草。」
像駱蕭惟這種顏值這種身材的人,一個人出門在外是很危險的。
他們怎麼能把醉酒后的帥哥扔掉,讓他獨自面對這社會的險惡呢?
我還想繼續吐槽,身后傳來一聲冷淡的詢問。
「你說誰不靠譜?」
糟了,說壞話被聽見了。
我僵硬的轉頭,對上了一張顏值絲毫不輸我老板的臉。
他手里拎著一塊兒毛巾,眼神冷冷的,「我只不過是進去給他拿個毛巾。
」
尾音一轉,他繼續說,「不像你這麼沒良心,來的這麼慢。」
哎?
說誰沒良心呢,我一路都快超速了,險些被交警開罰單你知道嗎?
我氣不過,站起來就要跟他理論。
剛站起來,衣角就被駱蕭惟攥住了。
他那雙剛刨了泥巴的手,生生在我襯衫上攥出個黑黑的印子。
老板的帥哥朋友狠狠皺眉,一臉嫌棄。
「算了算了,真是沒眼看,你把他帶走吧。」
他抬頭打量了一下周圍,問我,「你車呢?」
我指著不遠處的小三輪,「那兒呢。」
下一秒,帥哥臉上出現了震驚、茫然和不可思議,他問我,「你就開這麼個玩意兒來?怪不得你來這麼慢。」
我生氣了,什麼叫這麼個玩意兒。
就這,還是憑借我和樓下大爺多年的友誼,才借到的。
帥哥看出了我臉上的不滿,很勉強地收斂了一下臉上的嫌棄,「你就開了個三輪的?」
我沒好氣道,「你想讓我開兩輪的嗎?」
我確實在兩輪小電驢方面技術更好,然而。
我們倆不約而同地看向蹲在路邊的老板,兩輪的他肯定要摔下去。
帥哥在生氣震驚的邊緣,眼看就要暴走,「你就不能開個四輪的?」
我瞪大眼睛,「你知道在我們小區,四輪電動有多難借嗎?」
他真的生氣了,「借,你還要借!駱蕭惟車庫那麼多車你居然還要借!」
?
「不然呢?我又沒有他家的鑰匙,再說了,他家離我家那麼遠,打車費得多貴。」
帥哥皺眉,很不理解,「你們沒有住在一起嗎?」
我臉上寫滿了問號,「我為什麼跟他住一起?」
煩死了,老板的朋友比老板還不靠譜。
明明自己有豪車,非要我這個苦命打工人來接他。
我越想越生氣,已經想要撒手不管了。
酒吧里忽然沖出一個人,死死捂住了帥哥的嘴,一邊勒他脖子一邊說,「你說你好好的,長一張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