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之前的事,我都是灰溜溜地跑。
這天,我下班回家,捧著蔫嗒嗒的含羞草。
電梯門開的時候,我看到了站在我對門的駱蕭惟。
以及他腳邊的行李箱。
四目相對,我震驚到不行。
「駱總,您這是?」
駱蕭惟踢了行李箱一腳,才慢慢地說,「我搬過來了。」
我想了想他的別墅,又看了看我住的小區。
由衷地感嘆,「您這是降級消費啊。」
駱蕭惟抿唇,「沒有,我直接買了你樓上樓下和對面的房子。」
......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精準打擊。
「買這麼多,是這個樓盤有漲價的趨勢嗎?」
駱蕭惟深深看我一眼,「這棟樓隔音不好,我都買下來,以后就不會吵到大家了。」
果然,有錢人的想法跟我完全不一樣。
我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含羞草,默默地回了房間。
收拾好以后,我把大小含羞草都放在一起。
「你跟我老板到底是什麼關系,你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草嗎?為了監督我,都屈尊降貴住到我們小區了。」
我大力揉搓含羞草,直到所有的葉子都羞答答又委屈地收斂到一起,才憤憤地回到床上睡覺。
駱蕭惟搬到我對面以后,我對含羞草就更上心了。
照顧含羞草,仿佛成了我第二項工作。
新項目上線那天,反響很好。
過于開心,我甚至對著含羞草比了個心。
含羞草一改這些天的萎靡,葉子緩緩低垂,貼上了我的手腕。
我震驚。
含羞草跟了我這麼多天,都不害羞了,學會不要臉了。
另一只空著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含羞草,我說,「你最好給我下去,我查過了,含羞草有毒,接觸多了會禿頭!」
含羞草聽不懂,依舊倔強地貼著我的手腕,有一片葉子還特意貼住了我手腕上的小痣。
于是我狠狠地把他從我手腕上拽了下來,并且警告,「只許我擼你,不許你擼我,這叫階級剝削,你懂不懂?」
那天,含羞草格外頹喪。
14.
下班回到家,我不得不敲開駱蕭惟的門。
他打開門,穿著居家服,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有什麼事?」
我猶豫了一下,「駱總,那盆草好像被我養死了。」
駱蕭惟逆著光,原本就冷酷的表情更顯漠然。
他冷冷地說,「草呢?」
我從背后掏出含羞草,跟著進了駱蕭惟的家。
我忐忑不安,「駱總,含羞草會死嗎?」
他冷冷看我一眼,「會。」
我縮了縮頭,「我真不是故意的,他現在是為什麼出問題了?」
駱蕭惟盯著我,幽幽地說,「因為你對他太冷漠。」
我這還冷漠嗎?
我天天跟含羞草聊天,恨不得把心捧出來給他。
就是,說的話不是很中聽而已。
這也不能怪我,駱蕭惟對我冷漠,向柏又嚴的像變態。
誰能有好心情天天對著含羞草獻愛心。
「含羞草不耐低溫,你這樣對他,他會活不長的。」
我了然,「我明天給他帶個罩子,擋住辦公室的冷氣。」
駱蕭惟吐出幾個字,「是你太冷漠。」
我默了。
「駱總,低溫難道不是指現實的低溫嗎?」
跟我冷不冷漠有什麼關系。
駱蕭惟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也對,他花重金養著的含羞草,把我幾天折騰壞了,換我我也生氣。
「都一樣。」
「那我應該怎麼做?」
他說,「對含羞草熱情點。」
......
回去以后,我抱著手機跟晚晚吐槽。
「你是不知道含羞草多嬌氣!比我老板都嬌氣。
」
提到老板,我想起當時在他家里看到的一幕。
他頭上長草。
我說,「說真的,我都不敢信,我老板頭上長草了,那天看到的時候,我以為我眼瞎了。」
下一秒,我收到好多私信。
劉姐:「誰!誰綠了大老板!」
劉姐:「你看到了什麼,眼才瞎的!」
劉姐:「!!!!!!快回我!」
我渾身一震,發現自己把消息發到了公司大群里。
火速撤回,祈禱沒有幾個人看到,祈禱駱蕭惟也沒看到。
我抱著手機跟劉姐解釋。
「就是那天,我看到大老板頭上有一片葉子......」
劉姐:「?長草是這個意思?」
「那你瞎什麼?」
我:「就是,哎,撞見了老板的特殊愛好,我不敢相信。」
雖然我也不知道那片葉子到底怎麼回事。
但是為了老板的聲譽,我只能說,那是老板的特殊愛好。
扮個草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劉姐大概是相信了,跟我說,「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以為你綠了大老板。」
我原本放下去的一顆心,又猛地被吊起來。
什麼叫我綠了大老板。
「你都不知道,大老板天天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打哈哈,「是麼,可能是關心員工吧。」
「不是!」
「那天我去送文件,聽見大老板跟向總說話,向總說,要是大老板敢偷偷去找你,他就把戰線拉長,耗你個三年五載。」
......
我說,「哪有項目能耗這麼久啊。」
也不怕破產。
黑心的資本家。
劉姐:「向總說了,一個項目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反正項目多的是。」
我無語問蒼天。
臨睡前,駱蕭惟給我發了個信息。
是一個問號。
我還在揣摩他的意思,他就撤回了。
15.
因為他那條信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一直很緊張。
項目結束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抱著蔫蔫的含羞草,我跟草談心。
「既然你是我老板身上掉下來的草,那你一定知道點什麼吧,老板昨天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