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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如初》第21章

書里志怪精奇,民間傳說,有意思極了,不知不覺夜已很深了。

敲門聲響起,我披了外衣去開門。

門外竟是伺候溫肅的小廝,他叫松墨。

「郎君今日酒喝多了,回來要洗澡,他平日也不叫人伺候,如今進澡房已半個多時辰了,我喚了幾次也不應聲,好不容易應了,說他頭暈,出不來,讓我尋您去幫他。」這是什麼事兒啊?他不讓旁人進,卻讓我去幫,我可是黃花大閨女好不好?別人怎麼看我呀?你看看松墨的眼神,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沒問問他二兄和三兄成不成?」

「郎君只要您去。」

我想起他身上交錯的傷,罷了!反正又不是沒瞧過,我也早已沒什麼名聲可言,經上次皇宮一遭,誰還敢娶我?見了都是繞道走的。

我穿了條棉裙,披了斗篷,跟著松墨去了他院里。

這是我第一次來,和別處并無不同,冬日蕭條,雪已深到腳踝了,我在澡房門口敲門,喊他的名字,半天他才叫我進去,可我聽著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怎麼就那麼不對勁啊?

我推開門進去,澡房里砌了個八尺寬十尺長的池子,旁邊放著一張榻,布巾,皂莢放在榻上,他靠在池壁上,頭發還挽著,衣服雜亂地堆在池邊,池子里的水一點熱氣也無,可他閉著眼睛,面色潮紅,薄唇輕啟,微微喘息著。

「這是怎麼了?」

我走過去看他,房里雖有地龍,可水卻是冰水,他裸著胸膛,褲子卻還在身上。

「寶銀……」他睜開眼睛,眼角赤紅,眼里涌著水光。

他身上舊傷雖好,可深淺不一的疤痕仍在。

「你被人下藥了?」我咬唇看著他。

他這個樣子,還能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誰要這樣害他?他是怎麼忍到現在的?

「寶銀……」他又喃喃叫道。

我看他的樣子,怕意識已經不清了,春藥歹毒,若是解得太晚,怕會暴斃而亡,或者我心里其實生出了私心,并不想去尋什麼解藥給他。

我松了斗篷,坐在池邊看著他迷離恍惚的雙眼,給他下藥的人可真毒呀!明知他最在意什麼,卻偏偏就要毀了他,若是他今日在外面失態了,以他性格,怕真會一死了之。

「是我,我是寶銀。」我捧著他的臉,低頭去親他的唇,熱氣灼人,燙得我心口疼,我這樣心疼他,可有人總想毀了他。

他睜著眼看我,我貼著他的唇,輾轉親吻。

「寶銀……」他輕喘著叫我的名字。

我吻他的眼角,鼻尖,他嘴角的痣,脖頸的喉結,胸口交錯的傷痕,他說自己臟,其實一點都不,只是他不知。

我似死了又活過來,感受著他的歡愉,聽他一遍又一遍地叫我的名字。

或許我真的累壞了,或許是我不愿意睜眼,總之我睡了很久。

我知道他給我洗身子,穿衣服還將我抱回了暖烘烘的炕上,后來我就真的睡過去了。

等我阿娘來時,我披頭散發,在他的炕上睡得四仰八叉。

我阿娘將我叫醒時,我還有些懵。

他就在地上跪著,看起來豐神俊朗,臉上都帶著一層柔光。

我嚇壞了,趕緊在炕上跪下,可我某處疼,只能咬牙忍著,我都將阿娘的親兒子給睡了,怎麼還有臉見她?

「阿娘,昨夜的事都怪我,是我趁著他醉酒,將他給那個了,阿娘打我吧!都是我對他心懷不軌,鬼迷心竅了。

屋里只我們三個,阿娘半天一句話也沒說,我低著頭,偷偷看溫肅,他卻跪得理直氣壯,我從沒見他這樣笑過。

19

「既你認了,阿娘就不說什麼了,我去讓你阿爹挑個好日子,早早將婚事辦了吧!」

我張著嘴巴看著阿娘,她笑得慈眉善目,哪里有一點生氣,又讓我躺下,等吃飽了再睡,想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她讓溫肅給我拿藥。

轉身又罵溫肅一點也不知節制,怎得能折騰一夜呢?若是傷了我該怎麼辦?

我躺下默默拉上被子捂住了腦袋,我還有什麼臉啊?阿娘是如何知道折騰了一夜什麼的?

我恍惚中想起昨夜,動靜何止是大?他瘋起來要命。

我娘說男人腰太細沒用,都是騙我的。

日子都不用阿爹選,第二日皇帝陛下給我們賜了婚,婚事就訂在臘月初八,聽說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

一并賜下的還有我的嫁妝,讓我從淮王府出嫁。

我住進了王府,從賜婚到出嫁只余短短十日,我連個蓋頭也來不及繡,已經丟臉丟到家了,還講什麼禮數?

聽說溫肅來了兩次,都讓寶珠義正言辭地趕走了,阿娘說了,婚前見面不吉利,讓他回去等娶親那日再來。

他留了一張桃花簽。

我心慕你久已,只你一人不知,能娶寶銀,肅欣喜若狂。

我抿著嘴角,將桃花簽緊緊貼在胸口。

那日他來娶我,我舉著蘭花團扇,坐在房里等他來,寶珠在我旁邊坐著,指了她的貼身丫頭去看攔親,畢竟王爺為了這攔門,將京城里叫得出名號的才子都請來了。

「阿姐,你將扇子放下吧!舉得久了手會酸的,長兄想進門,且得一會兒呢!」寶珠嘴里吃著花生,她嘴饞,吃什麼都香,我放下團扇,摸摸她的腦袋,誰能想到我有一日會從她家出嫁呢?估計溫肅也沒想到吧?如果想得到,他定然會對王爺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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