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鍋店出來,我急不可耐地采訪當事人:「怎麼樣?你有什麼感想?」
宋秉川雙手揣兜往前走。
他說:「你真能吃。」
我:……
俗話說得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于是,從火鍋店出來后我們就去了咖啡店。
咖啡店,情侶約會必然打卡之地。
這里彌漫著的氣味就是愛情。
在這里誰能不滋生點小心思。
宋秉川點了一杯拿鐵,我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重重地喝了一口,我抬起頭看著宋秉川,眼中滿是期待。
是的,沒錯,我又要搞事情了。
宋秉川疑惑地看著我:「干嘛?」
我:……
鋼鐵直男,沒跑了!
于是我只能現場指導。
我指了指自己嘴唇上沾上的乳白色泡沫,說:「傻傻的女生在喝卡布奇諾的時候沾到了,男生無奈而又寵溺地給她擦干凈,肢體接觸間,他只覺得女生又笨又可愛!」
宋秉川一言難盡。
我瞪眼:「快點,要干了。」
宋秉川嘆了口氣,他拿起桌上的紙,嘴角扯起一個孤獨,無奈而又寵溺,那雙眼睛仿佛要溺死人。
他一邊給我擦一邊說:「你怎麼這麼笨?」
如果不是嘴唇上粗糙的摩擦力,我都要深陷其中了。
果然,下一秒宋秉川收回手他問:「是這樣嗎?」
我都想給他鼓掌了,果然是真男人,伸縮自如!
宋秉川揉了揉眉心:「你這些把戲太俗套了,明天我來安排。」
我:「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
宋秉川笑:「沒愛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
十一、
今天這一天下來,宋秉川唯一做的一件人事兒是,他發揮了紳士的風度,主動送我回家。
送我到樓下,我剛想跟他告別,他突然說:「別動。
」
「怎麼了?」我問。
宋秉川說:「樹葉掉你頭發上了。」
說著他就伸手幫我拿,我乖乖地站著沒動。
突然一聲厲吼聲響起:「你他媽的別碰她!」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沖了上來他二話不說就給了宋秉川一拳頭。
宋秉川躲閃不及,整張臉都被他打偏。
拳頭到肉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謝易,住手,你干嘛?」
謝易臉色難看,他沉著臉再次攻擊宋秉川。
宋秉川一個死宅哪里是他的對手。
眼見著又要挨揍,我一步上前推開了謝易。
我扶住搖搖欲墜的宋秉川,只見他的嘴角已經破了。
「謝易,你發什麼神經?」
謝易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護著他?」
我瞪著謝易:「你為什麼要打人?」
謝易盯著我:「他是誰?」
我無言以對地看著謝易,我感覺此時的我們完全沒有交談的可能。
于是我對宋秉川說:「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
宋秉川舔了舔嘴角:「沒事,小傷,不用去醫院。」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就看到他殷紅的嘴唇,里面明顯被磕破了。
「那我送你回家。」
「嗯!」
我扶著宋秉川就要走,可是謝易卻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你要去哪兒?不許去!」
我皺著眉,目光沉沉地看著謝易。
「謝易,松手。你不要太過分,適可而止。」
謝易目光微縮,他就這麼看著我,我不為所動地與他對視。
最終他松開了我。
我扶著宋秉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十二、
我把宋秉川送回了家。
本來我想給他買點藥的,可是他說他家里都有。
進了屋子,我問他藥箱在哪兒。
他說在書房。
我雖然到宋秉川家的次數不少,但書房還是第一次進。
不得不說,還挺緊張的。
進了書房,按照宋秉川的指示,我在書架下的柜子里找到了藥箱。
我拿著藥箱正準備往外走,突然展示架上的小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灰色的石塊雕刻出來的觀音像。
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個半成品,它算不上精致,可是卻給了我非常熟悉之感。
我伸手摸了摸。
對,就是這個感覺。
因為那個意外發現,在給宋秉川上藥的時候我忍不住一個勁兒地偷偷瞄他。
「要問什麼趕緊問,憋得我難受。」
聽了這話我立馬順桿兒爬:「我在你書房看到了一個觀音像,那是誰送給你的?」
「你是說那個頁巖雕刻的?」
我連連點頭,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是不是頁巖。
宋秉川說:「我雕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跟誰學的?」
「自學成才!」
「那你家里有沒有姐姐妹妹?」
宋秉川說:「我是獨生子。」
他看著我:「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說:「我初二的時候班里有個插班生,只待了半年,后來她就轉學了。她也會雕刻觀音像,在路邊撿一塊磚頭或者石塊就能雕得特別漂亮。」
「而且我突然發現你跟她長得挺像的。」
「你什麼初中?」宋秉川問。
我說:「八中。」
他說:「初二一班?」
「昂,對!」
宋秉川笑了下,扯著嘴角他又嘶了聲。
他說:「有沒有可能那就是我?」
「不可能!」我連忙否認。
「為什麼?」他問。
「因為那個插班生是個女生。」我語氣篤定。
宋秉川無語地看著我:「你憑什麼說他是女生?」
我也很無語:「我是傻子嗎?她那一頭飄逸的長發,能是男生。
」
宋秉川沉默良久,最后嘆了口氣。
他說:「我那時候叛逆,跟家里作對,就把頭發留長了,你要看照片嗎?」
我蒙了!
宋秉川「嘖」了聲:「我找找,應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