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錢有顏還有地位。
他怎麼會喜歡我?
難怪之前每一次我要看病的時候,他不管身在哪里,在約定看病的那天都會飛回來。
我一直以為,這是趙嘉樹的鈔能力。
現在看來,分明也有我魅力的因素。
不過……
這種拿別人當工具的事情,大可不必。
即便這工具是自愿的。
我重新坐了回來。
我認真坦誠地看向他,輕聲道:「李恪,謝謝你的好意,但不用了,感情這種事,不可以強求,如果我和他的緣分真的到頭了,也一定是因為我和他的感情出了問題,不是因為別人。」
仔細想想,我和趙嘉樹的問題,真的僅僅是因為季央央嗎?
季央央恐怕只是一個導火索。
我們感情中的裂縫早就如同蛛網。
季央央只是恰好觸碰了那蛛網的飛蟲……
李恪應是懂了我的話。
他克制地掩飾住情緒,禮貌地送我離開。
我開出好久,通過后視鏡,看見他垂著頭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大狗,孤零零的。
愛情啊,真是不講道理。
我的身心被趙嘉樹占據了,也沒有道理。
我開車去趙嘉樹的城中村。
我給他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季央央:
「木頭現在沒空哦,你等一下再打過來。」
我剛拒絕了李恪,心情并不舒坦。
季央央的話,讓我火冒三丈。
我現在終于明白導火索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我冷聲道:「現在,立刻,馬上,讓趙嘉樹接電話,不然明天你等著被開除!」
「疏意姐,你……」
「別叫我姐,我沒有你這種妹妹,讓趙嘉樹接電話。」
「你……喂……是我……」
是趙嘉樹的聲音。
我的火「噌」的一下滅了。
好奇怪!
我握著手機沒說話,忽然有些哽咽,想哭。
趙嘉樹冷聲道:「顧小姐,你要開除央央?你哪來那麼大的權利?」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隨隨便便接你的電話,是你給的權利嗎?」
我聲音更冷。
我們終于還是為季央央吵架了。
真如她所愿。
格外的憋屈。
趙嘉樹一直沒說話。
我冷聲道:「如果你和她在一起,大可以告訴我,我還不屑于去追別人的男朋友,如果你沒有和她在一起,就別搞得這麼曖昧,這種行為很渣。」
「那你呢?那個李醫生,算是怎麼回事?」趙嘉樹的聲音更冷。
10
我沉默良久,試探著問:
「你吃醋了?」
電話那邊呼吸漸漸變得凝重。
我笑了:
「出來聊聊。」
趙嘉樹遲疑片刻,才說「好」。
而電話里傳來了季央央的聲音:「木頭,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我被惡心到了。
如同遇到一只怎麼也揮不掉的蒼蠅。
我冷聲道:「趙嘉樹,別帶拖油瓶。」
我掛了電話。
一股戾氣在胸口處來回鼓蕩。
季央央對趙嘉樹的霸道太明顯了。
我對季央央是做不到無動于衷的。
可若對她動手,一來有失格調,二來我就違反了協議,就要輸……
這氣忍得很憋屈。
良久。
趙嘉樹來了。
季央央跟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紅著眼睛,看向我的眼神透著怨恨和忌憚。
我懶得理她。
打開車門,讓趙嘉樹上了車,帶他去河邊兜風。
在車子快速地開了一圈又一圈后,我停下來。
趙嘉樹快速下車,臉都白了。
他厲聲道:「顧疏意,你把我當什麼?你們有錢人的玩物?」
玩物?
他是這樣想的啊。
他大步地往回走,怒氣沖沖,毫不眷戀。
我斜倚在車門上,看著他的背影,滿是懷念。
他第一次帶我飆車,我下來后,吐了。
他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氣急敗壞,跳著腳說:「告訴你不要飆車,不要飆車,你為什麼不聽?你想死,別拉著我去陪葬。」
趙嘉樹趕緊道歉,小聲地討好我。
那時候,我覺得他是愛我的。
我一直想著,什麼時候帶他坐一坐我的車,讓他感受一下坐在副駕上驚心動魄的滋味。
可后來,我忙,他也忙。
我們竟然再沒了熱戀時那種激情。
時光真的會改變一切。
人啊,只有處在別人位置上,才能做到感同身受。
我喊道:「走回去要兩個小時,趙嘉樹,我請你看電影吧。」
他不聽,自顧自地走著。
我就開著車在一旁跟著。
一個小時后,他上了我的車,冷著臉,一言不發。
我將車子停下來,扭過他的臉,認真地問:「季央央擔心你,是擔心我吃了你嗎?」
他微微紅了臉,面色明顯緩和下來:
「你不喜歡,我以后不讓她跟著就是了。」
「哦,我的確不喜歡,讓她不要跟著了,最好能走遠點。」
「你……」
「我怎麼了?」
我抬起下巴,挑眉看他。
他被氣笑了,悄悄吐槽了一句:
「大小姐脾氣。」
我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噌」地開了出去。
趙嘉樹罵罵咧咧。
我笑得開懷,心里卻不是滋味。
因為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什麼豪門大小姐,我就是一個抓住一點兒機會就想往上爬的普通人啊。
趙嘉樹的媽媽喜歡精明能干的千金小姐。
我剛開始想保持住自己原有的樣子,我不想被豪門改造。
但在經歷過人善被人欺之后,我不得不改變。
變則通,通則達。
我強勢至極地處理了公司幾個老員工,連門口的門衛都對我尊敬了三分。
在那以后,我在這條路上,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