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視線定格在他的八塊腹肌上。
柳硯臺一向白皙的臉瞬間紅了,他尷尬穿衣。
「陛下恕罪,臣不知此屋乃陛下御用。」
「陛下,你流鼻血了。」
柳硯臺從尷尬變成擔憂,幾步上前為我遞上一方絲帕。
「無礙,無礙……」我仰頭止血,一手去抓帕子。
但觸感溫暖,我低眉一瞧,抓的哪是帕子分明是柳硯臺的手。
而柳硯臺面色已經古怪到極點。
我也好不到哪去,只故作鎮定咳嗽了兩聲。
正欲將爪子從他手背上收回來,忽然背后傳來一聲涼涼的聲音:「陛下,柳尚書,可更好衣了?」
柳硯臺終究臉皮薄,紅著臉就跑。
我忍不住親切提醒他:「柳愛卿留步,褲腰帶忘了。」
哪知柳硯臺非但沒有回頭,反而跑的更快。
見著他沒影了,我慢條斯理轉身看了一眼站在門框處的宋叔夜,挑眉道:「喲,宋將軍來了,寡人還以為宋將軍迫不及待出征,都不來赴宴了呢。」
宋叔夜冷笑一聲:「是不該來,打擾了你。」
23
宋叔夜來赴宴,瞬間適才還對我熱情的臣子們變得十分拘謹不自在。
身為一個和藹可親的領導,我不得不起身對百官舉杯,調節氣氛。
「今日寡人特此設宴,各位愛卿開懷暢飲才是。」
于是在百官的附和聲中,我拄杖攜酒起身為三位主角賜酒。
我先和藹可親給齊探花賜了一杯酒,齊探花激動喊著多謝陛下的口號,謝恩飲酒。
到柳硯臺坐席前時,我要為他添酒,但誰知剛對上他的眼眸,只覺鼻孔又一熱。
嗯?!
我肯定是上火了。
不知為何,柳硯臺這回不再遞手帕。
我只能站在原地,慣性等柳硯臺旁桌的宋叔夜。
一般有他在的場合,我若有事,他總會率先來管我。
但我等了半天,他坐在席上一動不動。
我瞄他:「帝夫,你沒見寡人流鼻血了嗎?」
此聲一出,園內所有的大臣都齊刷刷朝他看了過去。
宋叔夜終于抬眸看我一眼,走人了。
24
杏宴上,我灌了不少酒。
等搖晃著步子回到殿中,已經是月上柳梢頭。
我走進去,正欲喚宮人來伺候,卻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醉醺醺走過去,咧嘴:「小齊大人,你怎麼還在宮中?」
這個小齊卻往后退一步,愣是不理我。
我腳步發軟,根本站不住:「小齊大人,你板著這張臉做什麼,誰欺負你了?」
說完要朝地上栽去,冷臉的人及時一把扯住我,將我送回寢殿。
瞧著熟練為我脫鞋的人,我張了張嘴:「小齊大人,寡人想……」
「我不是齊探花。」
他聲音頗為清淡。
「哦,」
我沾著枕頭,瞇眼辨認:「那你是柳愛卿嗎?」
他動作一頓,甩袖就走。
我趕緊被子里鉆出來急忙喊道:「愛卿莫走!良宵難得,何不留下來與寡人徹夜長談。」
終于那個人的背影一頓:「蕭虞,我忍你很久了!」
我一個不妨,人已經被他掀倒在床。
我大驚:「你放肆,你大膽……」
他堵著我的唇,利落熟練去解我衣衫。
「在你心中,我都不知放肆大膽多少次了,也不差這一回。」
我蹙眉:「你別仗著寡人寵愛你……」
哎!
美色當前,朕實在是難以招架。
25
此人攻略勢不可擋,我節節敗退。
迷糊間,他問我:「你的柳愛卿會這樣對你嗎?」
我腦海里閃過柳硯臺平日那副清淡自律模樣,手摩挲上他胸肌。
「從前不敢,以后保不準……」
「你沒有心。」他溫熱的唇挪向我的頸。
「寡人怎麼就沒心了?」
「或許有,只是被你自己吃了!」
哼!
這人有些膽子,竟罵我是狗。
我不得不威脅他:「我勸你莫要再頂撞寡人,上一個蔑視皇權的人就要去西北了……」
「陛下說的是哪種頂撞?」
要命咯!
我的心思和身體瞬間都被這人的虎狼之詞虎狼之勢轉成一堆亂麻。
百忙之中我想勸他惜命,比如說「愛卿莫要說胡話。」
出口卻是:「愛卿,莫停!」
26
一番折騰之后。
這個人似乎終于曉得自己犯錯了,靠在床頭沉思,面色凝重的很。
我累的睜不開眼,只翻了個身:「我要喝水。」
他掀開被子起身去倒水,但腳還未點地,他忽然回頭,咬牙道:「蕭虞你裝醉?」
我掀開眼皮看他一眼:「寡人何時說自己醉了。」
「你……」
說時遲那時快。
在他抬手來撈我前,我騰等一下爬起來,快他一步提著裙子蹦下了床。
我含笑看他:「在一個地方摔兩次,宋將軍長點心吶!」
宋叔夜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他眉頭擰成一線。
「這一次算計,又是為何?」
「宋叔夜你是瞎了嗎?」
我低眉穿衣:「這不明擺著,寡人是得不到你的心就睡你的人。」
「你說什麼?」宋叔夜驀然抬眼看我。
27
宋叔夜幽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估摸著他又在腦補我在費盡心機謀劃什麼。
我心里有些難受,索性給他攤牌。
「我知道,我這個人冷漠邪惡,凡事都要左右權衡,機關算盡。
也如你所想,我連柳硯臺都會算計。
當初我故意向父皇獻言,將四世三公的柳家貶去蜀地,為的就是我登位之后,讓柳家對我感恩戴德,鞠躬盡瘁。
我自從坐上這個位置,對待一切早已變得有了計較和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