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指他身邊垂頭溫順待命的書童。
「你這小書童我很喜歡,留下來伺候我幾天,怎麼樣?」
傅越瞟了書童一眼,當即沉了臉。
想也沒想,他便堅定拱手拒絕:「郡主,薄生與我自小一同長大,恕難割愛。」
我不以為意,朝書童揚唇道:
「原來你叫薄生啊。」
書童抬眸望我,臉上帶著看透一切般的似笑非笑。
「是。薄生賤名,不值一提。」
我回以一個千嬌百媚的笑。
「哪天狀元府不想待了,隨時來找我啊。」
我一字一頓,特意將語調說得曖昧不已:「我會掃榻相迎。」
不理會一旁的黑臉傅越,丟下一句,我轉身回了公主府。
怎麼讓一只兔子能夠下定決心俯首稱臣?
引另一只兔子入局,激起他的危機意識。
嫉妒心會讓他,最終心甘情愿地上鉤。
15.
傅越回到狀元府不過三天,就在京城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集結了大批官員和百姓進行募捐,聽聞所得財物換算成銀錢,金額已高達二十萬兩黃金。
百姓質疑他會中飽私囊暗中克扣,傅越便列出清單讓每個捐贈者落款,上面還附有其親筆簽名。
百姓怕款項落不到實處虧了他們的錢,要傅越簽下近似欠條的保證書,承諾在款項落實前這筆錢算是狀元府借的。
傅越真是天降大善人,百姓所求無一不應。
然而,承諾書剛簽下當夜,存放著所有捐贈物品的狀元府倉庫,便著了一場大火。
火光熊熊,驚得滿城百姓夢中驚坐起,囫圇裹著衣袍便跑出了屋。
「哎喲!狀元府走水了,那我們捐的財物可不就沒了?」
「那怎麼能行,我可是把閨女的嫁妝都貼進去了啊!」
「就是啊,還有我那外孫的周歲禮……不行不行,狀元郎說過他會負責的。」
「那、那就讓狀元郎還錢啊!」
「讓狀元郎還錢!」
「還錢!!!」
「……」
火勢還未撲滅,狀元府外砸門的聲浪便一陣更高過了一陣。
傅越剛匆匆走出府門,迎面便被臭雞蛋和爛菜葉砸了一身。
他抹了抹臉,穩住身形剛想開口解釋安撫幾句:「各位……」
「狀元郎讓我們捐款,現在東西還沒到流民手上就沒了,那損失的都是咱們,狀元郎你得賠呀。」
眾百姓們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只顧討伐。
「就是!狀元郎賠錢!」
「賠錢!賠錢!」
眾口鑠金,傅越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不是容姝郡主讓我們相信狀元郎,我才不捐呢。」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對啊,除非容姝郡主放話,不然我們才不聽。」
「……」
我在公主府聽著暗衛的稟報,懶懶綻出了一個笑。
「給那幾個賣力吆喝的百姓,多加幾個雞腿。」
16.
第二日,傅越容顏憔悴地來了公主府。
我把他晾到日上三竿,這才慢悠悠走到前廳接待。
傅越急急站起:「郡主……」
我擺擺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傅公子可還記得,三天前離開的時候,本郡主說的話?」
傅越擰眉沉思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往后退了兩步。
他不敢置信,咬牙問:「是你放的火?!」
也不算蠢得無可救藥的一個人,這麼點小事倒就刺激得他走投無路了。
我扶了扶發髻上的海棠梨玉簪,輕笑道:
「傅公子,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傅越怒睜著眼,漲紅臉,扭頭就走。
「是我看錯人了。
」
他轉身的時候,我幽幽道:
「傅公子妄圖拯救天下,卻連平民百姓的幾兩碎銀都要坑騙吶。」
傅越攥緊拳頭,我猶嫌刺激不夠。
「也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本郡主近日正好看中了你家那位……」
「你之前說的話可還算數?」
我故作不解:「什麼話?」
傅越閉了閉眼:「做你的駙馬,你給我天瑙石。」
「算數啊,不過……」
我勾起一邊唇角:「你打算怎麼求我?」
17.
傅越被我縛著雙手,蒙住雙眼丟進密室中。
幾條粗長鐵鏈加身,他每次掙扎便會帶起一陣叮啷響,那聲音格外悅耳。
偏偏他要掃興鬼叫:「你做什麼?啊——」
我娘善用長鞭,拜她所賜,我忠愛九節鞭的纏綿繾綣。
我冷冷道:「求我。」
「你這個瘋子!啊……」
「除了求我,我現在不想從這張嘴里聽到其他話。」
我往他嘴里塞了點玩具,便任由他嗚咽掙扎,自先出了密室。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和興致。
慢慢耗,慢慢調教。
18.
我以為傅越會有骨氣能撐個三四天,不想第二天他就求饒了。
「郡主,臣知罪,求你……」
他衣衫不整,頭發凌亂,滿臉潮紅,早沒了初見時的清冷矜貴。
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也許是因為最開始就是迷他這張臉,現在他連臉面都不要了,就沒什麼能讓我看上眼的。
「郡主,求你,求你放了臣……」
我面無表情地挑開他身上的鎖鏈,剛要起身,忽覺背后有風聲襲來。
一把短匕攜著銀芒襲上我的后腦,我微斜過腦袋避開,抬手抓握住襲來的手腕,利落一折。
「啊!!」
匕首掉落在榻上,傅越慘叫著弓起背,我松開手,回身。
「不錯。
」
我撿起匕首,舔了舔唇。
「你又讓我興奮了。」
我用刀尖抵著他的咽喉,看他瑟縮著躺在床上滿臉驚恐,只覺有趣極了。
我把匕首緩緩移至他的心臟位置,輕輕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