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要求不算過分,我爽快地答應了。
結婚那一天,我家把排場弄得很大,來的客人坐滿了一個大廳,還有些遠房親戚,來得遲了甚至要等到第二席。周紅那天特別漂亮,婚紗把她的身材完美烘托出來,背部光滑如玉,小腿頎長,鎖骨漂亮,濃妝下的表情端莊得體,和我的長輩打招呼,喊人也勤快,他們都說我娶了個好媳婦。我覺得飄飄然,就多喝了幾杯,后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幾個同學又沖進來拉我,要我別想逃跑。
我被拉拉扯扯往外走,在樓梯轉角瞟見周紅在和一個人說話,我大聲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就看見她臉色慘白地轉過臉,嘴角有點抽搐。
「怎麼了,是你朋友過來了嗎?」我醉醺醺地問。
「沒有,就是……就是之前一個同學。」周紅結結巴巴地說。
「叫他去客廳吃飯唄,在這里站著干嗎?」
「哦,他還有點事,現在就走了。」周紅慌不迭地過來攙我,我忍不住探著頭望過去,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一閃而過。
雖然有點怪異,但那時我沒當一回事。
新婚之夜,我急不可耐地脫光衣服,把她撲在床上開始親她的臉,她卻用手抵住我,小聲說:「今天不行,我那個來了。」
「這麼倒霉?」我語氣郁悶。
「說什麼呢,我人都是你的了,還急著這麼三兩天啊?」周紅笑著打打我,神情頗為自然。
現在想來,周紅也許自始至終都在騙我,她給我的所有印象,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就像一條蛇藏在花叢里,你一直以為它是一條彩色的繩子,但你不小心踩到時,才會被她的毒牙嚇到魂飛魄散。
婚后第二天,我清理衛生間的垃圾,發現并沒有衛生棉,洗衣機里她的內褲上也沒有血跡。
一周后,我帶她回娘家,得知她媽做的只是小手術,根本沒有找親戚借錢。
一個月后,她出差時生了一場大病,回來休養了一個月,她說是腎結石,但如果我猜得不錯,她應該是去打胎了。
狗娘養的,我忍不住咬咬牙齒。
「阿謙,陪你爸多喝幾杯,對了,周紅今天怎麼沒過來?」岳母把最后一盤菜放在桌子上,邊擦手邊問我。
「哦,她今天公司有事,說下周再回來看您。」我笑瞇瞇地回答。
就在此時,我手機震了一震,我解鎖屏幕一看,周紅和一個男人走進我家,她謹慎地看了一眼樓道,然后把門鎖緊,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
3
晚上回到家,周紅正在衛生間里洗澡。
雖是刻意清潔過,但我還是能聞到一股氣味,就像動物交媾后產生的氣息,我忍著惡心把攝像頭里的內存條取出,不動聲色地放到自己口袋。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周紅站在房門口,用毛巾擦頭發,濕漉漉的水滴在她肩膀上,姿勢頗為誘人。
「那按摩椅進口的,教了好久你爸才學會。」我笑著說。
「他們喜歡嗎?」
「你爸說挺舒服的。」
「你要不要去洗洗,早點睡覺?」周紅俏皮般眨眨眼,給了一個想親熱的信號。
她下午才帶了野男人回家,現在居然想和我親熱?我胃里一陣翻涌,幾乎要吐出來。
「今天不行哦媳婦,我還有個 PPT 沒做,明天開會要用。」我裝出抱歉的神情。
「哼。」周紅轉身就去衛生間洗衣服,帶著撒嬌和佯怒的口吻,她知道我一向受不住這一套。
但今天她恐怕要失望了,我吃飯的碗如果沾了屎,我寧愿餓死,也不會再用這個碗吃飯了。
我哄了她幾句,去書房把門反鎖,隨即把內存條里的東西拷入電腦,點燃一支煙,冷冷地看著上面的畫面。
結婚這幾年,我們親熱的時候,周紅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有時候我想來點刺激的姿勢,她都一口回絕,罵我是色情狂,而且每次上完床她沒有任何留念,總是第一時間推開我去沖澡。
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干凈的女人,接受不了太大的尺度。
現在看來,是我蠢得太過分了。
視頻里周紅做了所有我覺得她做不出來的事,尤其是事情結束后,臉上還帶著嫵媚的神情。我的心已經涼透了,只覺得房間里的空氣都帶著窒息的味道,我咳嗽幾聲,又點燃一根煙。
煙霧彌漫的密閉空間,我在為自己的婚姻寫墓志銘。
4
一個星期后,我找到完美的時機,當周紅再次帶那個男人回家時,我打電話報了警,說自己家進了小偷,希望他們快點出警。掛完電話我以最快速度趕回小區,左鄰右舍聽到動靜都圍到我家門口,警察站在我身后要我別緊張,把門打開退在后面就成了。
我的心開始悸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利索地把大門打開,三個警察一擁而入,帶著「不要動」「靠墻蹲下」的呵斥聲,幾分鐘后,我和那些鄰居都見到衣衫不整的周紅和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被帶出來。
空氣很沉默,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有譏諷、同情、期待我鬧事……這是我預謀已久的表演時間,絕對不能怯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