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就跟她說清楚,其實我對你一直沒變。」
「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我有男朋友了。」
「誰?」
他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
我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你可以過來接我嗎?」
「行啊。」
于是十分鐘后,那輛邁巴赫停在了我面前。
季州臉上的慌亂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
可是,我沒有心情欣賞了。
「那個男的是誰?」陸子梟通過后視鏡盯著路邊的季州。
「同學。」
「同學?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同學那麼簡單。」他說著把我攬進懷里,「讓你主動聯系我一次,比登天還難,說吧,怎麼了?」
「我想問你,周五晚上你在哪里?」
雖然我討厭張靈,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懷疑,這是陸子梟做的。
「酒吧啊,怎麼了?」他面不改色地看著我。
「我有個同學那天晚上跟我吵架后被壞人圍毆了……」我觀察著他的表情,想要找出蛛絲馬跡,「是不是你?」
他摟著我,突然笑了。
「你覺得我想收拾一個人,需要親自動手?她也配?」
「你……你派人做的?」
雖然早就預料過這個答案,我還是覺得震驚。
他穿著正裝,一臉正經,卻輕而易舉地毀了一個女孩。
說不害怕,是假的。
「不是我,我的人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其他的我不管。」他頓了一下,「如果是我動手,她只會更慘。」
我算是聽懂了。
「每天跟蹤我的人是你派來的?」
「是。」
他毫不避諱地承認了。
「他們目睹了我妹妹被圍毆的全過程?但是沒有一個人去救她?」
「為什麼要救?陳雙,我不是慈善家。」
「她還敢打你,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我對她的恩賜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里透出的暴力,讓我不寒而栗。
后來他把我送回家,一路上我思緒萬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陸子梟袖手旁觀,沒有錯,都是張靈自找的。
我應該有一種壞人被懲罰后的快感。
但我并沒有。
后來的幾天,張靈出院了。
她像變了一個人,變得猶如驚弓之鳥。
也許是因為她之前結下了太多梁子,慢慢地她開始被大家孤立,再接著,她的精神狀況也出了問題。
我從她身上看到了我曾經被欺負的影子,我應該高興的,但是高興不起來。
林巧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曾經也這樣過。」我平靜地看著張靈的座位,「我不會幫她,也不會落井下石。」
就做一個永無交集的路人吧。
22
張靈出事后,我媽跑到外公家大鬧一場。
「就是你,當年非要我生下這個孽種,現在好了,她害得我女兒人不人鬼不鬼,你高興了?」
「她也是你女兒。」外公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不是!她是你非要我生出來的惡魔!」
「你當時已經懷孕 6 個月了,打掉她對你自己的身體也有影響。」外公壓著怒意,「你現在的女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你溺愛造成的,是你把她養得囂張跋扈,所以才會墻倒眾人推。
「陳雙是我養的,我對她負責,她是個樂觀善良的孩子,她沒長歪。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跑我這里大吼大叫,而是陪著你那個女兒,好好走出來。
「你還得好好反思自己,以后可不能這樣養孩子了。」
……
他們倆在房間里聊了很久。
我媽出來的時候,看到我,眼里都是恨意。
「你放過你妹妹吧,她夠慘了,你有什麼沖我來。
」她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然后轉身走了。
哦,她還是以為是我干的。
怎麼不打我了呢?
怕我報復到她女兒身上,所以收手了嗎?
陳阿姨。
我過了一會兒,才走進外公的房間。
他很安靜地戴著老花眼鏡,看著以前的相冊。
相冊里是我媽媽小時候的樣子。
她扎著兩條辮子,是個陽光的小天使。
「你媽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看到我外公眼里噙滿了眼淚。
「是外公,沒有保護好她。」
「外公。」我過去摟著他,「我沒有怪她。」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不出生的。」
「但我不需要她了。」
我的存在,就是在時時刻刻地提醒我媽她曾經被侵犯的事實。
她怎麼會愛我呢?
而我對她的渴望也只是本能,但現在我已經可以戒掉了。
我不奢望了。
23
這兩天我都沒怎麼理陸子梟。
其實是因為張靈那件事,他的處理方式讓我有些害怕。
他遠比我了解的要殘忍得多。
「陸子梟,在你的世界里,壞人就得死嗎?」我問他。
「要不然呢,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他反問我。
「但是你這樣我很害怕。」我說出自己內心的恐懼。
我見過他在我面前殺人,那些畫面總是出現在我的噩夢里。
「那下次,不當著你的面做那種事了?」他摟著我的腰耐著性子哄我,「乖,幾天不見了,讓我親親。」
「不要!」我拒絕了他。
「你就不能走正道,不再做那些事嗎?」
「不給我親是吧。」他炸毛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找好人,別找我啊。」
感覺到他情緒上來了,我不想跟他吵,只好讓司機停車。
「能麻煩你停下車嗎?」
「陸少……」司機看陸子梟。
「不許停。」
「陸子梟!」
跟他僵持了一分鐘,我伸手去開車門。
人卻被他猛地拉了過去。
他扣住腦袋,低頭就吻了下來,直到我不再反抗才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