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等會小雅要不高興。」

嫂子扯了扯他的手臂，我哥沒有再說什麼。嫂子抱著一個禮盒塞給我，笑得很溫柔：

「羽靈，歡迎回家，這是嫂子送你的見面禮。」

我收下禮物放在旁邊，過一會，人到齊了，有阿姨喊了江清雅下來吃飯。

大家圍著餐桌坐好，江清雅筷子朝手撕兔伸去，我哥立刻咳嗽兩聲。

「咳咳，小雅，別吃那個。」

「怎麼了？太辣了嗎？」

江清雅好奇地看著哥哥，這個時候，嫂子淡淡地看她一眼，嘴角勾著一抹笑。

「老黃記的手撕兔真的好香呢，媽，以后可以多買幾次。」

江清雅尖叫一聲，不可置信地丟下筷子捂住嘴巴。

「兔兔那麼可愛，你怎麼可以吃兔兔？」

她緊緊抱住哥哥的手臂大哭起來。

「哥——我從小到大最喜歡兔子，萌萌還是我們兩個一起給它辦的葬禮，你是不是都忘記了？你怎麼能讓這個女人買兔子呢？」

咦，聽起來江清雅和嫂子之間，關系不是很和諧啊。

江清雅哭得厲害，等著家里人給她做主，我媽卻重重地一拍桌子。

「哭什麼哭！你自己不吃，還不允許別人吃了？兔子是你的寵物，卻是別人幾年里唯一能吃上的一口肉食。」

我媽眼眶又紅了，江清雅松開胳膊，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媽，滿臉的難以置信。

「媽媽，你兇我？」

13

「你為了花羽靈兇我？」

江清雅嘴唇顫抖，豆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滾落，看起來可憐極了。

哥哥也立刻伸手摟住江清雅的肩膀，拍了拍她。

「小雅，沒事。」

我媽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內疚地看了江清雅一眼，又看向我。

我放下筷子，嘆口氣。

「小時候看寨子里的小朋友被爸媽打罵，我都好羨慕，好想有一天我也能有爸爸媽媽，在我調皮的時候罵我幾句，揍我一頓。」

我看了眼我媽，自嘲一笑。

「現在好不容易有媽媽了，可惜媽媽對我客氣周到得就像一個客人，這種親熱的打罵，我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能感受到。」

我媽：「嗚嗚嗚，我真該死啊，我可憐的孩子，媽媽對你不是客氣，媽媽只是不知道要怎麼疼愛你才能彌補你啊。」

我媽抱住我大哭，哥哥也紅了眼眶，手足無措地站起身，想走過來安慰我。嫂子在旁邊驚訝地看著我們，忽然抹了把眼淚。

「羽靈啊，連一頓罵都要羨慕，哎，你小時候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啊，能不能跟嫂子詳細說說？」

于是一頓飯吃完，我媽跟我哥抱頭痛哭，我哥握著我的手跟我保證：

「羽靈，哥哥以后每天給你買兔子肉，哥哥要帶你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江清雅在旁邊，臉色扭曲，已經氣得快瘋了，但是沒人顧得上她。

晚飯以后，江清雅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時不時傳來東西砸地上的「砰砰」聲，我媽摸了摸我的頭。

「清雅心里有小脾氣呢，摔點東西，不用管她。」

我吃驚地看著我媽。

「可是她房間的花瓶擺件都很值錢，可以買好多好多大米飯啊。」

我媽：「……」我媽再也忍不了了，沖到江清雅房間。

「江清雅，你再摔一個試試！」

過一會房門關上，里頭傳來兩人的爭吵聲。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14

晚上，嫂子提著一堆東西到我房間，笑得一臉親切。

「羽靈，嫂子一見你就很喜歡，這些全都送給你。

」

我看著床上那麼多包包和首飾，搖了搖頭。

「我不愛這些，要不你直接送我錢吧？」

嫂子一愣，拍著手哈哈大笑。

「好呀，嫂子給你包個大紅包當見面禮了。」

她自來熟地跟我聊了一會天，言談中透露出來，她和我哥在一起，最大的阻礙便是江清雅。兩個人戀愛時候江清雅就處處為難，使計陷害她，幸虧哥哥很喜歡她，不然他們兩個早就被她攪黃了。

結婚以后就更甚，江清雅每天扮演小白蓮，害她時不時被爸爸說幾句，哥哥也經常跟她吵架。到后面，她直接在小區里買了另一套別墅，自己搬出去了。哥哥沒辦法，只能跟著住出去，這以后兩個人感情才又好了一點。

「看著她吃癟真解氣啊，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她奶奶，就是咱家里以前那個陳阿姨，那人就不是個好東西。偷拿家里珠寶出去賣都不知道多少次了，爸媽人心善，不跟她計較。」

嫂子又滔滔不絕說了一陣，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眉毛。

「羽靈，你跟你哥哥長得真像。」

她嘻嘻一笑。

「等周末了跟嫂子去逛街吧，帶你吃好吃的。」

我點點頭，等她離開以后，攤開手掌，看著毛毛在我掌心畫圈。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嫂子身上也有蠱，下蠱的那個人難道是她？

到底誰是好人，誰才是壞人呢？

15

江清雅在家里受了氣，自然要在學校找回場子。

課間時候我一進洗手間，周薇她們就跟著進來了，幾個人把其他人趕走，反鎖上房門。

「花羽靈，你這鄉巴佬，你自己跪下跟清雅認錯，不然——」

周薇幾個拿出手機對著我拍，我一臉認真地看著周薇。

「周薇姐姐，你長得比江清雅漂亮那麼多，為什麼要一直跟她后面？她在家里都說你是她的馬仔，指哪打哪，馬仔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