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嚶嚶嚶：「老公……她好兇啊嗚嗚……」

男鬼：「對啊，老婆，嗚嗚嗚，我感覺我腦子都被她扇出來了……」

季鳶鳶睡眼惺忪地坐起來，看著墻角這兩個鬼，興奮到大喊大叫：「鬼啊！」

我給這兩個鬼用朱砂畫了一個圈：「自己面壁思過，等我回來，該說的自己交代。再不說，我打你們下十八層地獄！」

27

跟季鳶鳶趕到沈語茉抓鬼的木樓時，老遠就聽到院子里嘻嘻哈哈的嘲笑聲。

那個鬼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除了她，其他藝人也都在，包括蕭澤。

我操縱石子兒打飛沈語茉最后一顆桃木釘，釘子釘在女鬼耳側。

李婉：「喂你有病啊？我們正在除鬼啊你看不到？馬上要天亮了，還能讓這個女鬼魂飛魄散！」

我挽起袖子，叼著季鳶鳶遞給我的棍兒，低頭扎好頭發。

被沈語茉虐待的女鬼怨氣已經極重。

「紅衣為大兇，你們還敢這麼對待一個怨氣幾乎到達頂峰的女鬼。是該說你們無知，還是說你們智障呢？」

李婉見我我行我素，繼續添油加醋：「你也太能裝了吧，之前要不是特效組牛，你哪兒能搶得到這麼多的風頭啊？叼根小棍裝？還是準備打狗啊？」

其他人發出嗤嗤的嘲笑聲。

我將那根棍放在掌心中，沖她笑：「退后。姑奶奶要開始裝逼了。」

28

暗紅色的扁狀棍，從掌心緩緩劃開，像是帶著劍鋒。

我掌心滲出血液來。

朽木褪去污漬，那木頭，一寸寸露出暴漲的光芒來。

真身竟是一把如月華一樣的劍。

我彈了彈劍身。

叮鈴清脆，仿佛在回應我對它的召喚。

可誰又知道，這把漂亮寶劍，是個臟話暴躁 boy 呢。

彈幕——

「我！了！個！大！草！夢回英叔啊啊啊！！」

「曉女神！這把劍一定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吧？！」

我撫摸著劍身，微微一笑：「有啊。它叫——大寶劍。」

29

大寶劍再次發出劍嘯聲。

罵我？

我抬眼掃了眼沈語茉旁邊的蕭澤。

剛才他看到我這把劍后，怔了半天，良久才被沈語茉喚回反應來。

如果說蕭澤是個假的，他看到這把劍為什麼會有反應呢？

蕭澤的臉色有些古怪，我好像——

猜到了什麼。

沈語茉也亮出她的桃木劍：「怎麼，雙標啊？不許我虐鬼，就只許你殺鬼？」

我笑：「不一樣。你師父沒教過你，不能隨便打鬼麼？更何況是虐鬼。沾因果。你的父母兄弟，往上延伸祖祖輩輩，人死一抔黃土一縷魂。」

我指了指女鬼：「這一位，指不定是你哪輩子的遠親遠鄰。做人要敬畏天地鬼神，懂不懂？」

30

我將符箓紙拋灑于天際。

「我不是什麼專業道士，也不是什麼天師。」

「超度也不是我擅長干的事兒。」

「我這人也沒什麼耐心，我抓鬼、度鬼、殺鬼，但我絕不虐鬼。」

女鬼聽到我提到「殺鬼」兩個字兒的時候抖了一下，然后一直盯著我手里的劍。

我蹲在她面前：「認識這劍？」

女鬼全黑的瞳仁映出這把劍的影子來，隨即她像是很害怕的樣子，拼命掙扎起來。

我將她身上的桃木釘一顆顆取下來，示意她平靜下來。

女鬼剛開口。

一股黑氣自身后將她拖入深不可測的房間之中。

藝人們爆發出尖叫聲。

因為那黑氣中，有一雙爬滿蛆蟲的骷髏手。

我將一張符箓擊入房中。

房內大亮。

里頭，有一具黑色棺材。

31

剛才那個女鬼，被另一個女鬼抱在懷里。

這倆人，五官長得竟然一模一樣。

雙生女鬼？

雙生胎，紅衣女，兇上加煞。

嘖，棘手。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后面的紅衣女鬼居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一口把懷里的女鬼吃了進去。

還裹帶著皮肉撕裂，骨頭碎開的聲音。

鬼吃鬼，功力大漲，怨氣增倍。

沈語茉也蒙了。

李婉嚇得哆哆嗦嗦，甚至不斷地聯系場外的導演們：「導演？這是假的吧……」

導演那邊還在支支吾吾，我開口道：「實話實說吧，這不是你們請一個小新人道士能解決的。」

導演這才把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其他人嚇得準備四散逃開。

「逃也沒有。」我看向頭頂，小木樓年久失修，屋頂破敗漏洞。

天空露出魚肚白。

黎明即將到來，殺機四伏。

這場圍獵才剛剛開始。

我看向身后這群光鮮亮麗的人們，將劍反手插入地板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村子，出不去了。」

32

七煞鎖魂陣。

幾個藝人繞了一大圈后還是回到了原位。

沈語茉在點了幾張通訊符箓也無果后開始慌了，她問蕭澤：「師兄，我們該怎麼辦啊？要不要再想想辦法聯系上門里的師兄弟啊，要不我們直接找師父吧？」

蕭澤掐訣測算方位：「不急。」

他伸手揉了下沈語茉的頭：「怕什麼，有師兄在。」

雖然知道那不是他，但莫名覺得那個動作刺眼。

我垂下眼，找了個地方靠著樹干坐下。

記不清楚是多久以前了。

我跟蕭澤有一回進山捉一只大妖，那時候山中人間靈氣充郁，妖精山怪比比皆是。

那妖在一處村子里吸食男人精氣，假以時日，將為禍一方。

當地官府用萬兩獎金懸賞，我跟蕭澤揭了榜單。

33

那妖實在是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