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

出去之前，陸刃突然開口又說了一句：「你為什麼想當經紀人？」

我小聲道：「因為見證一顆星星誕生的過程是讓人迷醉的事。」

「有的人生來屬于熒幕，而有的人，天生屬于幕后。」

從房車里出來后。

紀年年沖我興奮地晃手機。

她那邊應該安排好了。

萬事俱備只欠女主。

48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帳篷就被人掀開。

是徐鷺。

她臉色很憔悴。

顯然晚上沒睡好。

「景嫣，你是不是有病？」徐鷺一臉焦躁，「你趕緊出來。」

我穿好衣服，慢吞吞地出來。

還沒到棚里，徐鷺就開始說話：「對不起、對不起，導演，這個助理是實習的，咱們還按照原來的方案來好吧？」

她又朝我看過來：「景嫣你在那兒瞎指揮什麼？」

「拍戲是鬧著玩兒的嗎？！換來換去的，還怎麼拍？」

聽她罵著，我接了句：「你說得對呀。」

「換來換去的，還怎麼拍？」

徐鷺愣住。

「李蕓明明是實至名歸的好演員，而且這部戲的女主角色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她突然被換了，人家怎麼想？」

49

徐鷺氣極反笑。

「行啊。」

「那你來告訴我，女主角誰來演？

「現在到哪兒去找一個新的？」

徐鷺看向紀年年。

紀年年頭甩成撥浪鼓：「不了不了，我覺得那個角色我真駕馭不了。」

我：「不用找啊，就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李蕓老師。」

徐鷺嗤了聲：「你不知道她私下放話，再也不跟我們公司合作了？」

我搖頭。

「再等半個小時吧。」

徐鷺：「怎麼，半小時后你大變女主？」

「半小時后，我解決女主問題。」我轉向導演，「導演，如果我解決了，能否讓我參與這部戲的幕后工作？」

陸刃側頭跟導演說了什麼，導演攤攤手，表示沒問題。

徐鷺：「半小時后，景嫣，你解決不了的話，自動離職。」

50

中途紀年年跟我咬耳朵。

「我昨天找完導演后，他們又重新找過人了，眼下有檔期、有演技的女藝人都沒空。」

「你倒是跟我講講，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呀？」

我神神秘秘：「等著。」

紀年年皺皺鼻子：「你怎麼跟陸哥這麼像，講話做事都慢慢悠悠，一點也不急。」

我跟他像？

驚訝了一下后，又覺得沒毛病。

畢竟我像他的影子一樣，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

生活習慣，語言思想上多多少少會有相互影響。

紀年年拍拍我的肩：「被辭退了也沒關系，到時候來當我的經紀人！」

她剛說完，一輛紅色越野車疾馳而來。

副駕駛門打開。

一雙大長腿穿著皮褲皮靴從車上跳下。

是李蕓。

51

全劇組人愣神過后，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紀年年也給了我一個熊抱：「嫣嫣你是我的神！」

跟劇組人員寒暄過后。

李蕓巡視四周一圈：「我想找一下一個叫景嫣的助理。」

看到我后。

李蕓問我：「去車里聊聊？」

上車后，李蕓直接彎腰過來，給了我一個用力到差點悶死我的擁抱。

「含含。」

她還沒開口，我就感覺到脖子上的濕意。

「含含……」

李蕓，也曾是我帶過三年的藝人。

她后來換公司解約也是我主動提出來的，因為那個公司的定位跟資源更適合她。

52

聊過之后。

李蕓：「陸刃知道是你回來了嗎？」

我低頭玩手指：「不知道，他不用知道。」

李蕓：「你不是喜歡他嗎？其實我覺得他也……」

我打斷她：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但你又知道注定跟他沒結果。

」

「你會怎麼做？」

李蕓：「我會選過程……」

可我害怕啊。

我又想知道陸刃對我的想法，又害怕知道。

如果他是喜歡我的，這一次的重逢我怕又會成為對他的打擊。

有人敲了敲車窗。

是陸刃。

53

陸刃要跟李蕓對劇本。

我老實走開。

迎面撞上徐鷺，徐鷺見到我，連眼神都不想給我了。

走過我身旁的時候，她說了句：「算你這次運氣好。」

「景嫣，我熬了三年才跟陸哥走到現在，你到底算什麼？」

「我警告你，不要再惹到我。趕你離開公司，我有的是辦法。」

不用你趕，等這部劇拍完，陸刃拿到影帝。

我就離開。

我「哦」了聲。

無視她的表情走開。

有了李蕓的加入，順利開拍。

都是演技經得起考驗的老演員，李蕓跟陸刃之前也合作過，加上好的導演。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

我聽到有工作人員在夸陸刃。

「陸哥這次狀態好好，演技炸裂啊，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到他入戲好深啊。」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顏藝雙絕陸刃嘛，三年前我見過他拍戲，簡直就是巔峰時刻，我感覺他三年前拍戲那味兒回來了，甚至比之前演技更深層次了。」

「這部戲，絕對要爆。」

54

看著屏幕中的陸刃。

他在里面的角色就是邋遢為主，臉上干燥脫皮，滿是滄桑。

雖然化了點妝。

令我感到驚喜的是，他眼神里那股滄桑冷冽感。

渾然天成。

此時此刻，他就是那個追兇追了十年的獨行者。

我有點兒淚目了。

想起有一次，陸刃拍了個自閉癥患者的角色。

好長一段時間沒走出來。

我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每天守著他，陪著他。

那段時間我瘦了十斤。

陸刃最后還是熬過來了，也學會了怎麼在角色跟現實中靈活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