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了電話，我咬咬唇，「對不起，我現在有點事要去一趟醫院，你能不能……送我？」

戚逸舟唇邊的笑意薄涼，「你不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嗎？」

他作勢要走，我一著急，攥緊了他的衣角，「求你，戚逸舟，我求你。」

我能感覺到戚逸舟的身體瞬間僵硬。

他低咒一聲，毫不憐香惜玉地把我拽了過去，「你又欠我一次。」

「我會還你的。」

「還我？我要什麼東西沒有，你拿什麼還？」

我死死捏著自己的衣服。

在我開口之前，他搶先一步打斷，「在我沒后悔之前，勸你抓緊時間上車。」

8

醫院。

我站在病床前，看著那個白了頭的父親，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媽神秘兮兮地問我：

「外面那個就是戚逸舟吧？聽說他爸是大富豪，你得抓緊點懷上他的孩子，最好生個兒子，到時候你爸的病就有救了。」

我瞬間冷了臉，「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嫁給他的。」

我媽的聲音尖了起來，「你說不嫁就不嫁？我供你上高中上大學，不就是為了讓你能攀上高枝嗎？你以為你靠成績得來的獎學金夠我們用多久？」

我繃著臉不理她。

我媽更氣了，指著我罵：

「要不是小時候你弟弟為了救你丟了命，你還能活到現在嗎？我告訴你，你的命是你弟弟的！」

「你爸都這樣了，你只有嫁給他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錢讓你爸做手術，你沒有別的選擇！」

提到我弟，我的呼吸都變了。

但我媽沒發現，繼續說：

「就你這個面癱臉，以為能入多少人的眼呢？現在就有個不長眼的看上你了，你不好好珍惜還想怎樣？」

「今年，今年你必須把他拿下，否則你也別回這個家了。」

我咬緊牙關，拳頭緊了松，松了緊，最后什麼都沒說。

把事先準備好的卡放到旁邊的桌面上，「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我走了。」

我媽看到我拿錢出來，臉色終于好看了些，但還是提醒我，「你聽我的，生個兒子比什麼都強……」

我往外走，關門隔絕了她的聲音。

戚逸舟在窗邊打電話，見我走過去，瞥了眼病房的方向，隨即低聲對電話說了兩句話，聲音溫柔得不像他。

我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他才收了手機，「解決好了？」

我點點頭，「你吃了嗎？我請你。」

戚逸舟看了我很久，笑道：「好。」

吃過飯，我再次謝過他，走向公交車站。

戚逸舟就跟在我身后，不緊不慢地走著。

我忍了忍，到底沒忍住，「你跟著我做什麼？」

戚逸舟笑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今天不找你算清，明天你就能忘了。」

我皺了皺眉頭，「我不是這樣的人。」

戚逸舟唇邊閃過一抹嘲諷之色，「這種事你也沒少干。」

我呼吸一窒，聲音小了一些，「你想要我怎麼還？」

「陪我去個地方。」

9

戚逸舟不肯告訴我要去哪里。

車子停下來的那一刻，我渾身都繃了起來。

這里是戚逸舟家的樓下。

我們分手前，我是這里的常客。

可現在……

「下車。」

戚逸舟已經下車，繞到副駕來打開這邊的門。

我緊緊地拽住安全帶，「戚逸舟，我們已經分手了。」

戚逸舟沒說話，身體傾過來，解開我的安全帶，輕而易舉地把我抱下了車。

感受到我的僵硬，他在某個地方拍了拍，「緊張什麼，又不是沒做過。

」

我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戒備地退后兩步，

「戚逸舟，你不是要結婚了嗎？我不做違背道德的事，你別逼我。」

戚逸舟看著我，半晌，長腿一跨，來到我面前。

我下意識后退，沒幾步就被他拽了回去。

「戚逸舟！」緊緊地挨著他，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戚逸舟輕笑，「跟我上去一趟，今天的事就抵消了。」

我死死地咬著唇，屈辱和遲疑讓我說不出話。

戚逸舟很有耐心地等我開口。

最后，我的心一橫，「是不是過了今晚，我們就不用再見面了。」

戚逸舟還在笑，但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好像是沒有非要見面的理由了。」

我咬牙，「走吧。」

戚逸舟摟著我，看似心情很好。

出了電梯我就走不動了，站在他家門口，試圖反悔。

然而不等我說出拒絕的話，門從里面打開，一個女人抱著還沒滿月的孩子出現在門內。

女人看似很驚訝，看了看戚逸舟，轉而開始打量我。

「阿舟，這位是~」

在戚逸舟開口之前，我身體已經比腦袋先一步反應，推開樓道門跑了下去。

身后隱約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我全身緊繃，腳步更快了。

一口氣跑到樓下，上了路邊的出租車，跑了。

期間戚逸舟打來電話，我果斷掛了，然后關機。

10

我沒回家，去了張苗苗那里。

張苗苗看到我，驚得拉著我一頓查看。

「怎麼了這是？有人跟蹤嗎？還是被追債了？」

我搖頭，「沒有，我就是想你了。」

張苗苗盯著我，「你要沒事，你的臉色至于這麼白？」

我扯了扯嘴角，「真沒事，我就是想來你這里住一晚。」

張苗苗明顯不相信我，「你要是真沒事，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是不是你媽又問你拿錢了？」

面對張苗苗的關心，我最后還是沒忍住，把戚逸舟的事告訴了她。

得知我跟戚逸舟交往過三年，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