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件事不提也罷。
當初爹娘連夜將我打包送到昆侖山,生怕晚一秒云老就會改了主意。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閆溪也在,這家伙顯然還記著我捏他耳朵的仇。
他拄著下巴,精致的眉眼愉悅地瞇起:「小丑八怪,我們又見面了哦。」
說話間他身后的幾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跟著搖擺,似乎正在向我招手。
我瞥他一眼,欠 rua。
原來閆溪竟是這天地間最后一只血統純正的九尾白狐,自然也被惜才的云老所看中。
除我們之外,昆侖山上還有不少幼崽。
朱雀世家的小公主,一個嘴硬心軟的小姑娘,原形是一只超可愛的小胖啾。
我到昆侖山的那天,小姑娘居高臨下地看我,揚著小下巴:「哼,真是什麼人也能上昆侖山了。」
可是當天晚上我就在屋前收到了編織好的花環,我看著掛在朱小小身上的花骨朵,忍了很久才沒有笑出聲。
因為我說她的原形像可愛小雞崽,氣得小姑娘好幾天都不理我。
7
還是我按照飼養員的手法,將這只小胖啾按摩得舒舒服服才哄好。
當然最好 rua 的還要屬胖虎,一身白色長毛威風凜凜。
想用原身嚇唬我反被閆溪揍了一頓,每次都小怪物、小怪物地叫我。
那我能慣著他嗎?
我發出桀桀桀的怪笑聲,伸出魔爪將這小老虎一頓揉搓。
從此胖虎看見我就撒腿跑。
還有話少小冰塊青龍世家小公子青離,干什麼都比別人要慢一拍的卓玄,他們一同出于神獸世家。
他們幾人的背景都不尋常,這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買五贈一送的。
但左想右想也沒想明白,我問云老:「那神獸之首麒麟呢?它怎麼不在?」
云老摸著自己的長胡子,笑得一臉神秘莫測。
我驚了,顫抖地指著自己:「莫、莫非我就是那傳說中的麒麟神獸?」
天哪,那我得多牛掰呀!
還沒等我美夢成真,閆溪伸手拍了下我的頭:「在這瞎想什麼呢?」
我摸著頭恨恨地想,果然我就是云老用來湊數的嗚嗚。
云老為我們量身定做了套適合我們練習神力的功法,這一練就是一千年。
千年過去,每人都有不小的變化,特別是閆溪,長大后的他更加妖孽了。
歲月把他的卡姿蘭大眼睛磨成了一雙狹長迷人的桃花眼。
我也如愿以償地 rua 到了閆溪的狐貍原形。
手感果然是極好,我用手順著他后背的長毛,再撓撓他毛乎乎的下巴。
閆溪舒服得發出了兩聲清澈的叫聲,爪上粉色小肉墊也微微張開。
只是我越聽這叫聲怎麼越不對勁?
8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反應過后笑得不行:「騷、騷狐?」
誰家正經狐貍這麼叫的呀?
閆溪羞憤地掙開我的手跑了出去,連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
朱小小在一旁哈哈哈地捧腹大笑。
幾日后,我收到阿娘寄來的信,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她和阿爹都很想我,還說回去后就能和太子玄望津完婚。
我將這件事與朱小小他們說了,只是我還沒說完,原本在我身旁以狐貍原形睡覺的閆溪突然起身。
他渾身的毛都炸了,沖我憤怒地叫了兩聲,然后轉身消失在原地。
我疑惑地問卓玄:「他在叫什麼?」
卓玄撓撓頭,慢吞吞回道:「不知道,但估計罵得挺難聽。」
我:「……」
思慮再三,我還是決定回蒼梧一趟,離家這麼久我確實想阿爹阿娘了。
只是我沒想到,我剛回去還沒落腳就迎來了太子玄望津退婚的消息。
原來他真正心悅想娶的人是花憐衣,我娘死對頭蓮花精的女兒。
我到天宮時,玄望津與花憐衣并排跪在地上,天帝天后和一眾神仙都在。
花憐衣身著一襲素衣,趴在太子的肩頭柔弱地哭泣。
阿娘薅著那蓮花精的頭發不放手:「以前你搶我夫婿,現在你女兒也來搶我女兒的夫婿,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就不該收留你在蒼梧!」
我阿爹在一旁拉都拉不住。
我開口:「阿娘。」
阿娘聽見我的聲音轉過頭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小滿……」
我扶住阿娘,安撫地拍了拍她,隨后將目光移向大殿中央挺直脊背跪在地上的玄望津。
9
當年那個穿華服的小男孩現如今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看向身旁女子的時候滿目柔情。
花憐衣跪著走到我的面前,眼淚滴滴滑落:「小滿姐姐,對不起,是我戀慕太子殿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不要怪望津?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娘,討厭我,但我和望津是真心相愛的,求求帝姬成全我們吧……」
玄望津心疼地將女子攬入懷中,望著我的眼神平靜無波。
他動唇:「蒼梧帝姬,我知道我有愧于你,但憐衣她柔弱怯懦,更需要我的照顧。」
「殿下……」
花憐衣乖巧地縮在男人的懷里,對上我的目光中卻滿是得意和挑釁。
瞧瞧,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棒打鴛鴦呢。
我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來:「原來我在昆侖吃苦學藝的時候,太子殿下就已經和別人兩情相許了呀,但小滿不明白的是,為何太子殿下不早說明退婚,偏要選在今日我回歸之時讓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