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熱息入耳,酸癢之勁卻在腰間,很要命。
「你干嘛。」話語中竟帶了些嬌膩之感,我立馬在心中狂罵傅旬這王八蛋。
「姐姐今日要做何事?」
「家中貧困,得到外頭找些活計。」
「貧困?」他伸手撩開我的衣衫,笑著將里頭藏著的巾帕取出。
我驚得立馬將之奪回,心跳得極快,如做賊心虛一般藏回去。
「要想生活過得去,錢就得有進有出,這可是壓箱錢。」
傅旬的腦子總會好的,到時他自有法子做回他的傅家大老爺。
而我就只能依靠這些錢過余生,所以得將花掉的錢補回去,尋得一條生財之道才是關鍵。
「哦,那姐姐想要找些什麼活計?」
「我想尋些刺繡的活計。」
傅旬安靜下來,我正要詢問他有何不妥之時,他說話了:
「姐姐帶我一同去吧。」
「不可,你……你……你留在這里。」
他既是被害的,也不知這城里會不會有傅老二的眼線,若是發現,定會將他往死里害。
「帶我嘛,」他直接湊到我的肩窩,撒嬌地蹭了蹭,「好不好?」
「好。」
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真是糟糕,這大男人的撒什麼嬌呢?
我帶著傅旬先是到小乞兒引薦的店中買了一條假刀疤和兩套衣服,給傅旬貼上后才繼續逛街。
這才要朝繡莊而去,傅旬突然發聲:
「姐姐,我覺得你買一匹布來做衣服比較好。」
「為何?你想讓我做衣服賣?就單我一人,耗費幾日工夫不止,也不知她們收不收,風險大。」
傅旬點點頭,微笑道:
「我剛才聽著他們的口音,猜測是在懷安一帶,此地女子刺繡功夫不弱,但衣衫亮點不足,往往都是京中過時的風格。
」
「繼續。」
「就剛姐姐替我挑選衣服的時候對衣料、款式以及價格的估計,我相信姐姐有這個引領潮流的能力。」
我抿住唇,心中依舊懷怯,以往我都是做著解悶的,并未得到市場的驗證。
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一連進了十來間繡莊,刺繡的價格果然低得要緊。
養家糊口自是行不得的,再三考慮,我又掏出一張銀票到銀莊兌換碎銀。
一咬牙,買下三匹布料不一的布匹回去。
05
將布匹買回去之后,又結合在繡莊見到的款式,我的腦海中很快就有了雛形,迫不及待地就動手裁布。
傅旬在一旁給我扇扇子,不時又給我一些行商時的見解,我動手更加利索了。
最后我還是花了五天的工夫制成兩套成衣。
雖說夏季的款式簡單些,但我著重在裙、袖、襟,腰帶等位置做出亮點,故也多耗費了些工夫。
我按著小乞兒打聽到的較為有實力的繡莊走去。
那是個女店家,一見到我拿出的兩套成衣,雙眸發亮。
但對于懷安來說,這畢竟是一種新潮,她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能賣個好價格,或者說是賣得出去。
我們最后相商,她先付我八兩銀子,會將我這兩套成衣掛在店鋪最顯眼的位置,兩日為期。
若成,便繼續合作;若不成,這八兩權當是這兩套成衣的價格。
從繡莊出來,我順道將那位舊大夫給請回去,他依舊是憂中帶喜。
不過他言傅旬的病情有所好轉,用藥無需太頻,三日一服藥便可。
我由衷地高興。
偏得他又讓我給傅旬說說往日之事,以助于恢復。
我便將他送走了。
這若說往事,怕是會把自己也搭進去,到時候恐怕會被抓回去。
更被那人問責,說我怎麼明明兇猛如虎,卻要裝作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到時候當真會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才不要,自私就自私點吧。
晚飯過后,我稍作洗漱就趕緊回床歇息,以解這麼些天的勞累。
但這剛歇下,隔壁一陣轟聲急急將我從睡夢中拉出來,我揉揉睡眼,但鬧聲依舊,難道是遭賊了?
我慌亂地取出床褥下防身的匕首,腦海中不停閃過傅旬與賊人拼搏的畫面。
越想越慌,就連下床的腳都有些軟。
突然,鬧聲停了,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疾步打開房門,慶幸見到傅旬,活的傅旬,但一臉委屈的傅旬。
「姐姐,我的床塌了。」
「啊?怎麼回事?」我將匕首放好,欲要提步朝他的房間去。
「是耗子,好大的耗子。」
我嚇得下意識地朝他的身上跳去,我小時候被耗子咬過腳趾,我依然很清晰地記得在黑夜中我與它對望的那一瞬間。
「啊!!!」
傅旬一手托住我的屁墩子,一手柔柔地拍著我的后背:「姐姐別怕,它們都被我處理掉了。」
「們?」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似乎處在驚慌的時候,人的嗅覺會異常靈敏,我仿佛在傅旬的身上嗅到耗子味。
不由得說出了口,傅旬也跟著嗅了嗅,溫柔道:「嗯嗯,姐姐好香。」
「啊?我……我……」
一股羞怯之流登時在我的臉上游走,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與傅旬的動作有些過于親密,于是就扒拉著要下地。
「姐姐,沒想到這還有一只,就在這里。
」
「什麼?!」
我驚得重新圈住傅旬的脖子,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地吶喊道:「趕走它啊,快啊!!」
我不敢看,只感受到傅旬往角落里踩了踩,耗子的叫聲讓我頭皮發麻,驚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