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們進屋,就看不到了。」
他說著就抱著我進屋,緩緩將我放到床上后,語氣輕緩道:
「我剛出了些汗,想來是沾上耗子的味道,我先洗漱,姐姐先睡吧。」
「誒,你去哪洗?」我后怕地拉住他的袖子。
「就在姐姐屋里,別怕。」
他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腦瓜子,就往前去,二話不說就退去衣衫。
我當場一個驚住,我是不想看的,但我的雙眼不聽話,它死活不肯看別處,我沒別的辦法,只能越睜越大。
眼前很快便是一片光景,傅旬走向木桶。
我正要勸他里邊的水是我剛用過的,但因兜不住嘴邊的哈喇子,就這樣看著他走了進去。
「姐姐,我的衣服都在隔壁……」
「這……這……」我一想到那些耗子尸橫遍野的場景,立馬就打了兩個寒顫。
我急忙從昨日剩下的布料里取出一塊較完整的,扔了過去:「你就用這個圍住那里好了。」
傅旬眼疾手快地將布料接住,一臉純真問道:「圍住哪里?」
「你……你愛圍住哪里就圍哪里。」
我心慌地躺下背過身去,這王八蛋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等上半會,我只聽得他出水的聲音,繼而他就躺到旁側來,果然有點香。
他躺下之后就沒說話,我擔心他剛洗漱完就歇息會染風寒,就轉過身來。
怎知他竟睜著眼看向我:「姐姐找我?」
「額……我……我想說明日給你慶祝生辰。」
我有點慶幸腦子轉得靈活,才不至于太尷尬。
「生辰?明日是我的生辰?」
「不是,前兩日是你的生辰,但我忘了,所以就想補給你,你想要什麼?」
傅旬簡單地「哦」了一聲,就往我這邊挪了挪,輕道:「我想要姐姐……」
他的聲音有點低沉,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聽起來異常地蠱惑和迷人。
我激中帶慌。
「陪我去趕集。」
「啊?」
他這一大喘氣,差點讓我晚節不保。
「今日姐姐外出的時候,一位大娘和大哥來過,那位大哥說他是那日載我們來的,覺得我們姐弟太慘,就送了兩只雞過來。」
「噢,難怪多了兩只雞,那你說的趕集是?」
傅旬揚起嘴角,微笑道:「那位大哥是從鄉下拉東西出來賣的,但他都是隨意賣的,可在懷安偏北,是商人聚集地。
「他們有些商人是往京城去的,賣的價格自是翻上十幾倍,我想將大哥的貨買下,再轉手賣給他們。」
我激動地坐起身,當初我就聽他說過傅家的發家史。
一開始傅老老爺就是這樣,通過賺小差價,一步步賺大,買鋪子買莊園。
而傅旬作為長子,自幼就隨著,這商業頭腦自是不差,談判技能也是不缺的。
這個計劃我看行。
我不帶猶豫地應下了。
一覺醒來,我滿腦憧憬今日要掙小錢錢,突然就瞧到手上握著那塊本來圍在傅旬那里的布料。
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
06
我盡力回想昨夜之事,我記得與他談話之后就睡了呀。
難道是我半夜控制不住就……就……
不會吧,我就這麼禽獸?
我瞬間就慌了,著急地要將布料放回去,試圖掩蓋我的罪行。
我怯怯地轉過身,聞著傅旬平穩的呼吸。
就將手輕輕往下挪,可越往下,心跳越快。
動作之大,被當場抓包。
「姐姐,你這是在?」
傅旬的神情無辜極了,伴隨著剛醒來的沙啞聲,更襯得我像個連禽獸都不如的惡人。
「我……我……在找東西。」
「哦,那我幫姐姐找吧。」
他的手開始往下,曖昧氣息立馬在這小小的薄被下蔓延。
我心慌情亂,急忙解釋不用,就要下床去。
怎知被被子纏住腳,一整個直往傅旬的身上撲。
大眼瞪小眼之時,我感覺我這短短一小會就將半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傅旬笑了,比照進的太陽光更加耀眼。
「姐姐,你的臉很紅……」
我本就覺得臉上發燙,沒想到竟透著假人皮面具都能被看出來。
這下,更加不自在了。
「真可愛~」
他的語氣喜中夾雜著寵溺,雙眸飽含柔情。
我急切捂住他的眼睛,翻身下床,生怕慢一秒就會忍不住獸性大發。
我們稍作洗漱收拾之后,就按著昨日傅旬所說的先將大哥的貨買下,再拉到北邊去賣。
一整天的工夫下來,全靠傅旬的嘴皮子從中商討周旋。
共賣了二十三兩,除去給大哥的七兩,我們賺了十六兩。
這雖是不能與傅家一日的進賬相比,但對于我們現在的處境來說,是筆不錯的收入。
將車推回來后,我們就到外頭下館子。
今日是花燈節,在我們吃飽之后,人群比來時多上一倍。
擠擠攘攘的,好不熱鬧。
此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有,不過我不敢出去,只因怕落人口舌,埋汰我這個不懂大家閨秀禮儀的傅大夫人。
現如今想來,倒還真是笨。
人能將自己的一生過好已是難得,又何必去在意別人的看法。
我重重舒了一口氣,頓覺整個人都輕松不少。
提步就要往前邊熱鬧的雜耍去捧場,突覺手上一暖。
低頭一看,我的手被包圍住。
傅旬他……牽我的手了。
印象中他牽我手的次數屈指可數,幾乎都是出于場合的需要。
唯一的一次十指相扣還是他被下/藥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