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你這麼說我就不懂了,當時爸的手機很卡,我只是給他換個新的。我也沒想拿到明面上說,是嫂子自己逼我拿出來的吧。」我生氣地回復。
你們自己小氣扒拉的,拿了 500 像賞賜給爸一樣。
還不準我準備像樣點的禮物了?
「剛剛這些錢,你嫂子讓我別收,給你還回來。」他為難地給我打字。
「可以,你退回來。」
愛收不收,我是好心過來送紅包的,居然教我做人。
我巴巴等著他把錢退回來。
我肯定立馬帶著二老出去搓一頓。
「這是你們的心意,我就代表浩浩收了。謝謝你們。」
我哥扭扭捏捏地回復我,最后也沒有把錢還給我。、
我心里暗下決心,再去聯系我哥,就是我自己犯蠢。
有時候,甚至不知道他讀了那麼多的書,怎麼越發的不講理了。
8、
那之后,過了差不多三個月左右。
我們村終于——拆遷了。
我們城市里要建個機場,機場的輻射區就在咱們村。
隔壁大嬸開心地在村頭大聲喊著:「我親戚說的沒錯吧。真的要拆遷了。大家的苦日子到頭了。」
村主任手里拿著文件,喜笑顏開:「鄉親們,這次啊,咱們按戶頭分配。就算有嫁出去的女兒,只要戶口還在我們村,都能分到錢。咱們啊,不搞重男輕女的那一套。」
村民們拼命鼓掌,甚至把手都拍紅了。
當天,家家戶戶徹夜難眠。
一連好幾天,村主任忙著去每家每戶簽字。
我們家現在有三戶人,按照拆遷政策,差不多能賠一套城里的三居室,加上六十萬的現金。
但是,因為我承包了將近三十畝的大棚。
政府為了彌補我的損失,又格外給了將近五十萬賠償。
爸媽更是高興地連連感謝政府。
因為田地被拆遷,后續的草莓供應需要重新簽訂合同。
我每天處理供應合同,忙到深更半夜。
爸媽則開始研究起新房裝修風格。
這天,我剛忙完回到家里。
院子里,停著一輛藍色奧迪。
很熟悉。
我再一看車牌號,果然是我大哥的。
他怎麼回來了?
正納悶著,發現家里坐了一大圈人。
除了從城里回來的大哥、嫂子。
甚至村主任、幾個親戚長輩都在。
大哥眼尖,一下子就瞄到了我。
「曉曼,你來得正好。聽說家里拆遷了?」
我掃了一眼大家:「是啊,這不大伙兒都在,主任也在,你應該可以確認了。」
「那,為什麼我們沒有份額?」旁邊一個細細的女聲響起,是我的嫂子。
她畫著精致的妝容,羊毛裙、西皮靴,整個人顯得洋氣又精明。
村主任急忙上前解釋:「曉晟大侄子,我們這拆遷都是有上面的政策規定的。主要是根據戶口,你們的戶口不在村里,所以享受不到。」
「但是,主任,我們的房子還在啊。那我們就白白承受這個損失?」我哥急了眼,他說的房子其實就是父母分給他們住的一間臥室。
「多少該賠點吧。」嫂子的語氣不容置疑。
「實在不行,我們都是要按照規矩來的。」村主任嚴肅道。
我哥怒道:「那為什麼曉曼的草莓地都有賠償,我們正兒八經的房子卻沒有。」
村主任甩出一沓文件:「住宅和種植地都有相應的賠償。周曉晟,你就不要胡攪蠻纏了。」
嫂子還在一旁繼續陰陽怪氣:「從來沒見過哪個村分給女人,不分給男人的,你們是自創的規定吧。
」
這個女人,不是一直自詡城里人,瞧不起我們嗎?
怎麼思想堪比清朝人呢。
我實在看不下去,翻出手機相冊。
上面是一張我哥周曉晟的親筆說明。
「哥,這是前不久你自己寫給我的。要不要給大伙兒看看。」
我嫂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當天,大家不歡而散。
我哥和嫂子沒有住在家里。
當晚就去了鎮上的賓館居住。
第二天,隔壁大嬸早早地候在我家門口。
「周家大嫂,你家曉晟,這個挨千刀的,他居然跑到政府去舉報,說我們村分款不均。現在拆遷又要耽擱了。你們怎麼養出這麼一個白眼狼……」
她使勁拍著我媽的手背,抹著眼淚。
我們已被徹底驚呆。
這個人,還是周曉晟嗎?
9、
舉報的事情,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因為村主任完全合法合理地按照規章制度在辦事。
其他人又開始開心地規劃起自家的新生活,忘記了我哥這個小插曲。
但是我爸媽自此對大哥徹底寒了心。
拿到賠償款之后,他們又多給我三十萬。
讓我重新選地、重新種植創業。
用這筆錢,我又擴大了種植規模。
哥嫂當然不肯罷休。
這次他們帶著兒子,一起找到了我們在城里的新家。
嫂子拍了拍浩浩的背,小孩子鬼靈精怪地沖到我爸媽面前,甜甜地笑著:「爺爺奶奶好。」
嫂子也一改常態,熱情地說道:「爸媽,我們這次回來看看你們,看看新家。」
我媽第一次被她叫「媽」,整個人渾身別扭。
我看著一大群人堵在門口,于是建議:「要不,去旁邊飯店聊。」
「不用不用。」我哥打斷了我,「雅彤買了菜,我們來做。
」
果然,他們手里提著雞鴨魚肉。
他們小兩口進了廚房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