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提醒。”

許景陽看著她的背影，緊緊地攥住手，眼眶通紅。

27

“許景陽，好想養只貓啊。”

“許景陽，這只咪咪好可愛。”

“救命啊，我死了。”

他斂起笑：“別亂說。”

她被他嚴肅的表情嚇到：“啊，我是說，我被他萌死了。”

朋友拍了拍他的背：“你剛剛說，別亂說什麼啊？”

“... ...”

“你確定要養這個貓啊，這個有點小，嗯，你沒養過，不如看看這個三個月的大的。”

28

“許景陽！”

“你喝這麼多干什麼？”

他對著垃圾桶吐了。

在想你。

眼淚順著下巴落下來，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

等著她來扶。

沒等到。

他站起身，打開手機，打開錄音。

“許景陽，你知道喝多被嘔吐物噎死的有多少嗎？知道急性酒精中毒的有多少嗎？你知道...”

“你在不在聽啊！”

“快點，我錄音了。趕緊說。”

“咳，一定要說嗎？”

“好吧，我錯了，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她看他態度良好，語氣一轉：“下不為例，錄音為證！”

29

“許景陽，醒醒，今天太陽好好，曬被子吧我們。”

不能醒，他緊緊閉著眼：“五分鐘。”

“許景陽醒醒，五分鐘到了。”

不能睜眼。

“好吧，再讓你睡半小時。”

聲音消失了，許景陽過了好久才睜開眼，看著飄窗外面刺眼的陽光。

陽光虛虛幻幻，勾不出她的身影。

30

“景陽，真的不用我們陪嗎？”

朋友拎著不少紅酒過來。

許景陽接過酒道了謝，說：“不用。”

他關了門，不去看他們擔心的表情。

給自己點了蠟燭。

明晃晃的數字25

他閉上眼，虔誠地許著愿：“希望這是一場夢。”

“希望睜眼能看見你。”

睜眼依舊是一片漆黑。

他面無表情地將整個蛋糕扔進了垃圾桶里。

如果她還在會說什麼呢。

“完了，這個數字錯了。”

“許景陽，對不起。”

31

“走路不要看手機。”

“說了多少次了？”

許景陽表情滲人。

我被他兇得一愣，“你沒事吧？”

我從沙發另一側走過去，看著他驚魂未定的表情，摸了摸他的臉：

“做噩夢了？”

我哄他：“許景陽，我保證以后走路不看手機了。”

“你都嚇得說夢話了。”

32

我拿許景陽的手機定外賣。

突然看見微信一個陌生的名字。

我還沒有點進去，就像猛地吞了一大口涼水一樣。

我手指點了進去。

昭昭不招：【祝你生日快樂啊許景陽】

感覺到我的眼眶有點涼，許景陽會出軌嗎。

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

來回就這麼兩條。

去年：【祝你生日快樂啊許景陽】

許景陽還在那邊放著燭火，我剛剛問他要那麼浪漫干嘛。

他說：“你懂不懂情趣啊？”

我感覺心臟都驟停了，我叫住他：“許景陽，這是誰啊。”

他跟我對視：“哪個誰啊？”

我：“原來你真的養別的貓了啊。”

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走過來拿起手機，點了兩下，解釋：

“同事而已，你看我都沒回。”

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但是為什麼總感覺他的表情有點不太自在。

33

“許景陽，今年的數字為什麼又錯了啊。”

“好賴啊，你明明27了啊。”

“這家服務態度不端正！連數字都會搞錯！”

他不搭腔：“快唱歌。”

我不跟他計較，帶著真誠地祝福：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這次他并沒有閉眼許愿，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我無奈：“許愿啊呆子。”

他眉眼帶著難過：“愿望不會實現的。”

“怎麼不會，來，把愿望說給我聽！我幫你實現！”

許景陽的臉突然變得有些蒼白，我注意到鼻尖的痣好像真的快沒了。

他輕聲，重復了一遍：

“我的愿望不會實現的。”

34

許景陽又收到了同事的消息。

他知道她的好意，她的意圖，但是，不想聽，不想看。

【許景陽，向前看吧！】

她甚至發來一大段語音，許景陽點都沒點開。

【祝你生日快樂啊許景陽】

他直接刪了對話框。

點開了置頂，久久地看著。

他突然對著空氣沙啞出聲：

“我的愿望不會實現的。”

35

“許景陽，外面下雪了。”

聲音從我的頭頂傳過來，“嗯。”

我仰頭，看著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上凝著點點的血珠。

我拿餐巾紙給他擦著，疑惑：“許景陽，你怎麼給自己刮胡子還會刮出血啊。”

我從來沒見他失手過。

他聲音沙啞，看著我：“那下次你幫我。”

“想得美吧你，小心我給你整更多的血出來。”

36

我下班早，等到了七八點都沒見許景陽回來。

他也沒說他加班啊。

我忽然心神不寧，跑到了樓下。

下好大的雪，我踩著厚重的積雪往前走著。

“許景陽。”

他靜靜地躺在雪地里，臉白得過分。

他慢慢睜眼，說話帶著酒氣：“小池。”

我蹲下將他領口的雪掏出來，冷風刮進我的眼睛，“我們回家吧。”

他睫毛顫了顫，嘴唇動了動：“好。”

我扶著他站起來，他輕聲說：“我失言了，我又喝多了。”

“嗯，我原諒你。”

“回去你先洗個澡。”

37

我在他的毛衣袖子上又看見了貓毛。

我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許景陽，你是不是給我準備了驚喜！”

許景陽嘴唇勾起笑：“嗯。”

我屏住了呼吸看著他懷里的貓：“我可以摸嗎？”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我：

“嗯，你摸了不會過敏。”

我突然感覺眼睛脹痛得厲害，低垂著頭，信了他的話，伸手摸了摸他懷里的貓。

柔軟，溫熱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