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我倒貼你?我強迫你跟我在一起并且以你女朋友自居?蕭夏陽,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還是我上輩子刨你家祖墳了?你要這樣顛倒黑白地誣蔑我?」
我頓了頓,捏緊手中的手機:「可憑什麼?蕭夏陽,我不欠你的!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告訴大家真相。」
說完,我當著兩人的面前在手機上敲敲打打起來。
「死心吧,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因為,你沒有證據。」
最后兩字蕭夏陽特意地加重語氣說出。
我冷哼一聲,不理會他,手指繼續在屏幕上翻飛,幾乎要舞出殘影。
蕭夏陽和蒲初柔也不阻撓我,竟作壁上觀。
直到我打出一大段文字,想要從手機里翻出我和蕭夏陽交往時的照片時,卻突然愣住,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才明白蕭夏陽此刻的底氣是從哪里來。
我手上的手機嶄新得很,是一個星期前,因為蕭夏陽不小心把我原來的手機泡水里去,特意地給我買的。
舊手機里的記錄和相片,我還未來得及傳輸到新手機。
我的心一沉。
一個星期前。
他就已經計算到今天了?
想通這一點的我慢慢地抬起頭,喉嚨陣陣發澀:「你來之前,去哪里了?」
蕭夏陽眸色微閃。
而后目光落到我的手機上。
「我說了,你沒有證據。」
空氣凝滯了片刻。
「你去我家了。」我揚起抹苦笑,「讓我猜猜,我那舊手機、云盤上的數據,所有能證明我跟你是男女朋友關系的證據都被你銷毀得一干二凈了吧。」
難怪蒲初柔會約我出來,她根本就是在跟蕭夏陽在打配合,一邊在拖著我,另一邊則趁機殺上我家,將所有能證明我和蕭夏陽關系的證據都處理掉。
真是不得不稱贊一句:好計算!
只要我跟他的聊天記錄被盡數地刪除,之后就算有什麼漏網之魚的照片出現,又或者是其他人出面替我證明,都難再扭轉今日的事態,他們大可以推諉到我身上,說是我自編自導自演,那些出面的人不過是被我蒙騙成功的受害者。
而照片更易解釋。
我是公司的股東之一,會與蕭夏陽合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嗯?你說照片顯得親密了些?
哦,那是某些人不要臉地硬湊上去。
你看,一切都可以有理有據,唯獨我百口莫辯,被釘在社會的恥辱柱上。
「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是違法的,蕭總如今的底線都這麼低了嗎?」
「童小姐,這話我可不敢茍同。」蒲初柔「嘖嘖」搖頭,「就算阿陽出現在你家附近又怎樣?一個小區這麼大,還不允許別人去串門嗎?還是說童小姐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你家的門被非法入侵了?」
聞言,我眉頭慢慢地蹙起。
八年的時間,蕭夏陽作為我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我自然是對他不設防的,家里所有電子設備的密碼,包括防盜監控的,以及門鎖密碼我曾跟他分享過,所以對于他可以刪掉我云盤數據,以及監控錄像的片段我并不感到意外。
是我太大意了,不曾意料到他竟可以做出如斯下作的事。
但唯獨門鎖的密碼,在慶功宴回家那天,我就已經更改了,他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蕭夏陽語氣平靜:「恬恬,我早跟你說過,做人太念舊,不是件好事。」
早跟你說過。
說過。
他的話在我耳邊不斷地回蕩,恍惚間,記憶的碎片向我襲來。
「恬恬,你的密碼來來去去地就那麼幾個,這樣是不安全的。」
「哎喲,密碼太多我怕記不住嘛,再說了,這些密碼對我來說都是有特殊意義的,除了你,誰會知道呢!」
是啊,因為不擅長記密碼,我用趁手的數字也就那幾個,就算我改掉門鎖的密碼又怎樣?蕭夏陽多試幾遍,總會成功的。
我閉上眼,只覺得胸腔處仿佛有只無形的大手,用力地攪動著我的五臟六腑,既痛,又惡心得想吐。
他移情別戀,我可以跟自己說,情愛這樣東西,合則來,不合則去,與其糾纏不如大方地放手。
他在網上誣蔑我,朝我潑臟水,我生氣,亦不齒,或多或少地有幾分失望,感嘆自己怎會眼瞎到這個地步竟看上這樣的男人?但說到底,這種拙劣的手段無法真正地擊倒我。
但他此時此刻的話,卻讓我不得不開始懷疑,過去每一個美好的瞬間,是不是都暗藏住他的別有居心?
信任被辜負,真心被踐踏,還有自己的被計算而不自知。
剎那間,我恍然大悟,原來軟刀子割肉才是最狠的。
見我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蒲初柔沒有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童小姐,你說現在我跟你之間,誰才是小三呢?」
說罷,她花枝亂顫地笑起來。
「咯咯」的笑聲在我耳里聽來,十分刺耳,如同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雞一般。
我睜開眼睛,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忽地笑了笑:「蕭總果然好手段,這招聲東擊西用得真好,我童恬恬受教了。
」
「只是,我想問一句,為什麼?」
「這些年來,我自問對你不錯,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