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水管忽然說話。

哈哈哈，嚇死他。

他眨眨眼，然后蹲下，拍拍我的腦殼，然后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小晚，你又更進步了？」

我點點頭：「對！」

他也很開心，提了提手上的東西，說：「正好，雙喜臨門，今天我們登記了，我買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歡的。」

我一看，真的！

有我喜歡吃的小蛋糕。

之前我讀書的時候，在妖精管理所那邊申請了助學貸款，然后日常的開銷也是那邊給我派發一些小任務，讓我辦好后給我生活費，所以其實過得挺拮據的。

想吃的好多好吃的都不能吃。

現在也在打工還貸款，只是我可以打兩邊的工。

我立即變成人形，和他開心吃起來。

吃著吃著，他把一個東西套我手上。

19

我一看，是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這個戒指當初他求婚時也拿出來過，只是后來我覺得礙事就一直沒戴。

「以后要戴著，我們已經結婚了。」他說。

我看看手上的戒指，用力點點頭。

然后看看旁邊的盒子，還有一個是他的。

我擦了擦手，給他也戴上。

這樣兩只手握在一起，真是有一種特別幸福的感覺。

其實曾經我很迷茫。

因為我是建國之后才成精的，曾經還有個山里的狐貍精可以說說話，后來來了人類社會，就一直有一種漂泊的感覺。

就算是后來和杜晗在一起了，也還是沒有那麼安定。

直到今天。

現在。

我就覺得自己也有了一個家。

忽然有點想哭。

這種心情有些復雜，我作為一條水管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這心情在我做管的那麼多年里也從未有過。

我側頭看看他。

他也在看著我。

然后他親了我。

再然后……順理成章，咳咳……

完事后他抱著我，我們說了很久的話。

雖然這些話我們以前也說過很多次。

但是總是說不膩。

過了很久，他忽然對我說：「小晚，我們要個孩子吧。」

這個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只是——

「我倆會生出個什麼？」

這明顯把他也問住了。

我掰著手指數：「你是人，我是水管精，生出來的可能是人，可能是小水管，還可能是半人半水管……」

說到這里我抖了一下。

半人半水管？

這是有點嚇人嚇管了。

「這個明天我打電話問問管理所那邊。」他說。

「不行，現在就問！」我伸手去拿手機，給俞老頭打了電話。

然后就得到了回答，只會可能是人或者水管，而且如果是水管，很快就能化形為人了，有智商，不會影響上學什麼的。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重新縮回被子里。

「這下放心了？」杜晗抱著我說。

「嗯，我覺得生個小水管好。」我說，這樣之后還能變成人，我帶著條小水管感覺也挺好玩的。

今后可以帶著它一起去草坪玩。

「別想那麼多，我們先……」他翻身，想要做些什麼。

「不，就要小水管。」我越來越覺得今后帶一條小水管和我一起出去尬舞去發瘋會很好玩。

「嗯嗯嗯，那就小水管。」他說，然后要來親我。

我一下把他推開了。

「你敷衍我。」我有些生氣，我和他說正事呢。

「沒有啊，晚寶，主要是現在我們想這個也不管用，得看生出來的是什麼。」他重新過來抱著我說，「我們……」

我看他又伸手過來，一個生氣，直接變回原形。

我特意控制了大小，一大團水管杵在他懷里。

他愣了一下。

想想想！

看我原形還想嗎？

哼！

后來他哄了我很久，最后答應以后好好生，就算是沒生出小水管，也會帶著小孩一起去草坪玩。

我這才消氣。

20

后來，我倆一直過得很幸福。

我們勤勤懇懇工作，沒過多久就把我的助學貸款還完了。

后來還買了房子車子。

他沒過多久退役了，選擇了另外一份相關的工作。

我的工作也不錯，兩邊都不錯。

我和他爸媽相處得也都不錯，只是沒有告訴他們我的真身。

害怕他們承受不住。

不過后來找了個合適的時機也告訴他們了，因為，我懷孕了。

結婚第四年，我們有了屬于我們的孩子。

是一條小水管，三小時后化為人形，變成個大胖妞。

在妖精醫院生的。

所有人都很開心。

一家人其樂融融，俞老頭也來給我們慶賀。

那天，杜晗握著我的手，和我們剛在一起時一樣。

我相信，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完-

來一桶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