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即白臉色鐵青,他淡淡掃了我一眼,隨后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講真的,有點慌了,好像玩大了。
我張了張嘴想叫他的名字,面前卻早就沒了沈即白的影子。
「喬喬,水還掛嗎?我陪你一起。」
何時照開口,望著沈即白離開的方向,我點了點頭。
6.
何時照真的說到做到,他明明可以拿了藥坐在旁邊陪我。
可他一身反骨偏要也和我一起掛水,護士小姐姐拗不過他,給他掛了兩瓶葡萄糖。
輸液室里,我們倆面面相覷。
「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陪我的……」
我打破沉默,先開口。
他義正詞嚴地擺了擺手:
「說了陪你就肯定要陪你的。」
果然,他還是和之前一樣老實……
我不再說話,扭頭睡了過去。
睡著后,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沈即白是那麼冷漠。
他牽著一個我看不清臉的女孩子的手,冷冷看了我一眼后決絕地轉身就走。
我上前去拉他的手,卻被他狠狠甩開。
我拼命問他為什麼,他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話:
「沒為什麼,不喜歡了。」
我從夢中驚醒,看見了何時照的臉。
他見我醒了,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剛想叫你,要起針了。」
他話剛說完,我的手已經被一旁的護士小姐姐拿了起來。
等我徹底驚醒,針已經被拔出來了。
我掛好了水,何時照看了看自己還剩半瓶的葡萄糖,索性也直接不掛了。
回家時有點冷,我和何時照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其實一直是他在說,我腦子里全是剛剛沈即白冷著臉離開的畫面。
手機鈴聲喚回了我的思緒,打開手機,是前兩天攛掇我喝酒的那個怨種閨蜜許嬌嬌。
我接起,甚至已經想好了拒絕的話。
「喬喬,你老公不在家嗎?我好像在酒吧看見他了。」
我一驚,什麼老公?
「誰?沈即白?」
我問了一句,許嬌嬌嗯了一聲:
「但是我不確定,需要我幫你仔細看看嗎?」
我一臉狐疑,沈即白竟然去酒吧,活久見啊。
「幫我看看吧。」
我開口,許嬌嬌應聲,過了好一會,我聽見一陣小跑的聲音,許嬌嬌壓低嗓門:
「看清了,真是你老公,正對瓶吹呢。」
「什麼?!你在哪,我去找他。」
許嬌嬌報了個地址,我點開之后立馬叫了輛車。
出租車來得很快,我剛打開車門要上車,才想起來我身后還站著個人。
我看了何時照一眼,他為了陪我還掛了瓶水,我把他一個人丟在這是不是不太好。
「那個,我現在有事,你家在哪,我幫你打個車吧。」
我想了想,還是這個方法比較妥當。
何時照搖了搖頭,轉身走到了車對面,拉開了另一扇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我愣了,我帶著何時照去找沈即白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不能去!」
我對著車里的何時照喊了一句。
和他僵持了好一會,直到出租車司機的語氣開始不耐,我才坐進車里。
「等一會到了你就下車,不許跟著我。」
我一臉嚴肅地和何時照說完,見他點頭才松了口氣。
7.
出租車開得很快,十分鐘就已經到了酒吧門口。
下車后,我看著何時照離開才進酒吧的大門。
剛剛著急都沒看這是哪家酒吧,于是我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海倫斯,我親愛的老東家……
我拉了拉臉上的口罩,裹緊外套,確定別人看不清我是誰才走進去。
一只腳剛踏入酒吧大門,許嬌嬌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上來就扯著嗓子喊我的名字:
「宋喬喬!」
我被她嚇得半死,捂著她的嘴把她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對她說:
「我不想被認出來,你小點聲!」
我的名字還是被人聽到,幾個熟悉的男生站了起來左看右看,嘴里還不停念叨:
「宋喬喬在哪?」
這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欠他們錢了。
我扶額:「干正事,沈即白呢?」
許嬌嬌站起身,環視一圈后指了指最靠后的那個卡座。
「在那,他旁邊還有幾個女的,有一個都快趴他身上了,你去看看你認識嗎?」
我的眉頭逐漸皺緊,丟下許嬌嬌三兩步就走到了卡座前。
酒吧燈光灰暗,走近我才看清,貼沈即白最近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許落一。
怒火噌噌地往上漲,我大步流星地走到沈即白面前,才發現他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了。
我心里一驚,完了,那麼紅是喝了多少。
許落一見我來了,徑直擋在了沈即白面前:
「喲,這不是即白前女友,來干嗎啊?」
我無視她,伸手就要去拉沈即白。
許落一不樂意了,把我推到了一邊。
該說不說她的勁是有點大,我險些跌倒。
「你讓開,你知不知道沈即白酒精過敏?再不帶他去看醫生,他會死的!」
沈即白從小就酒精過敏,我也是無意間才知道的。
8.
我和沈即白也是在酒吧認識的。
認識他的那天,他喝趴了半個酒吧的人。
那時的我一度以為沈即白是酒鬼。
后來我才知道,他那天去酒吧喝酒就是為了認識我。
他那天晚上在醫院差點嗝屁。
回過神,許落一回頭看了一眼沈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