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擠出一個笑來。
神婆點了點頭,慢悠悠地轉頭回去。
我松了口氣,但突然我瞥見神婆的并未完全轉過去腦袋。
她微微側著頭,眼珠子卻擠到了眼尾,死死地瞪著我。
我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突然,后背傳來一陣劇痛。
我哥用力地踹了我一腳。
「死丫頭,不往前走,還磨磨蹭蹭地往后退干什麼!」
他罵罵咧咧地沖我說道。
「我不想去了!」
我不顧后背的疼痛,大聲喊道。
我媽怒氣沖沖地捏住了我的耳朵,用力一揪。
「大仙說了,這開壇必須要與這討命鬼有血緣關系的三人在場,否則我也不會讓你這晦氣玩意來!」
我的耳朵很快被我媽扯紅了。
又疼又腫。
可這卻半點沒驅散我心中的恐懼。
神婆盯著我,慢悠悠地開口道:「許丫頭,大晚上地別亂看,也別亂走。
現在是七月份,路上孤魂野鬼多得很,你體質陰,被盯上就麻煩了。那些鬼東西最會騙人了,有時候它們會模仿人的聲音騙你離開,可你現在要是一個人回去了,那就正著了它們的意了。」
神婆蒼老的聲音里帶著一股涼意和警告。
我握住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難道剛剛那通電話,是那些東西迷惑我的把戲?
我趕緊去查看通話記錄。
卻發現通話記錄里真的沒有那通電話。
我哥在身后罵著催促我。
此時,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終于,我們來到了后山上。
我哥指著一個位置,道:「大仙,那壇子我就是埋在這里的。」
神婆點了點頭,「挖出來吧。」
我哥和我媽兩人拿著鏟子就開始挖。
但隨著他們越挖越深,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剛開始味道很淡,但到了后頭卻愈發地濃重起來。
我借著手機微弱的光一瞧,嚇蒙了。
我哥和我媽哪鏟的是土?
分明就是他們自己的身子!
10
他們表情麻木地一下又一下地鏟著自己身上的皮膚。
明明鏟子并不鋒利,可他們的皮卻被鏟得脫落下來,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骨頭。
這血腥的一幕讓我頭皮都快炸開。
我下意識地就要跑。
可我剛轉身要跑,手卻被人拽住了。
是神婆。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黑色的眼珠子此時顯得過分大。
「許丫頭,我都說了這開壇需要三個至親之人在,缺一不可。」
「你跑什麼呢?」
我拼命掙扎著想要掙脫。
可她的手明明枯瘦如柴,卻力氣極大。
「死東西,干什麼呢!」我媽暴跳如雷地罵道。
我轉頭一看,看見我媽和我哥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
剛剛的一切,仿佛是我的幻覺。
我喘著粗氣,也冷靜了不少。
神婆看著我緩緩道:「看見什麼了?我都說了,你體質陰,那些東西饞你的身子,會千方百計地騙你走。要是真走了,我可就救不回來了。」
我沉默著不說話,依舊心有余悸。
難道真的是那些東西迷了我的眼睛?
好在之后,并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壇子很快被挖了出來。
我哥:「大仙,壇子挖出來了,要打開嗎?」
神婆點頭。
壇子打開之后,里頭飄出了一股極為難聞的味道。
我哥罵了兩聲,捂住鼻子后退。
我壯著膽子往里頭瞧了一眼。
過去這麼久了,女嬰的尸體竟然都沒有腐爛。
而且最讓我覺怪異的是,這孩子似乎比當時放進去的時候大了不少。
「媽的,這東西竟然還在長大!」我哥大叫一聲。
女嬰本來放進去的時候就小小一只,現在身體竟和個六七個月的嬰兒差不多大。
她緊閉著雙眼,手腳處的傷口慘不忍睹。
這孩子分明就死了,卻還在長大。
就好像……
我腦子里閃過嫂子一臉溫柔的撫摸著肚子的樣子,心臟狂跳。
就好像孩子真的回到了嫂子肚子里一樣,正在吸收著養分長大。
11
「這東西怨氣太深,一直不肯放過你們家。所以必須要讓它魂飛魄散。」
神婆陰沉沉地說道。
她伸出枯瘦的手,從壇子里將女嬰抱了出來。
我鼻子發酸,忍不住道:「就真的沒辦法超度她嗎?」
神婆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把許娃子綁起來吧。」
我愣了一秒,立刻拼了命地轉身就跑。
可還沒跑多久,腦后就一疼。
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家了。
我被綁在椅子上。
在我的四周,擺放著四支點燃的蠟燭。
我媽,我哥,神婆都在。
微弱的燭光搖曳著,將他們的神情襯得無比詭異。
「你們要干什麼!」
我恐懼地大喊道。
我媽涼涼地掃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乖女兒,這事只有你能幫忙了。」
我心臟突突直跳,一股極為不安的感覺升起。
「那東西比我想得要厲害,身子雖在,魂卻已經跑了。我們得把它的魂魄給抓住,才能以絕后患。」神婆滿臉陰森地說道。
「妹妹,這事確實是哥對不住你,但誰讓你是女孩呢?」我哥一面說著對不起,臉上卻沒有絲毫愧色。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使勁蹭了幾下。
隨后我哥就獰笑著,將衣服蓋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