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下盤掃去。

她十分矯健，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可惜跳得時間遲了一些，她的腳被我的閃電鞭打中，一下子跪倒在地。

「哎呦！」

咦？宋姑娘就這麽被我一個基礎動作晃倒了？這不合理。我一看，她一邊叫著一邊伸出手來，似是要抓我的腿。

好一招餓虎撲食，以退為進！

我立馬後退兩步，躲開了她的手。又來一個白鶴亮翅，將她一掌掀翻。

「我去！」宋秋霜坐在地上，見我還要再打，連忙伸出一只手擋在頭上。

「別打了別打了！」

她急急忙忙地叫。

「怎麽，宋姑娘看不起我，不願與我比試？」我皺起眉頭，她怎麽一招也不願意接？真看不起我？

既然如此，我也收起了招式。

宋秋霜捂著屁股站起來，哎呦哎呦叫了幾聲，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問我：「你到底來幹嘛啊？」

「我來找你討教功夫啊。」我道。「我知道，每家都有些不外傳的武功絕學，但也沒必要保密到這種地步吧，一招都不接，也太看不起我了。」

「你你你……」宋秋霜翻了個白眼向後倒了兩步，又掐了掐自己的人中，顫顫巍巍道，「我不會武功！」

「什麽？」我腦子一時沒轉過來，「你不會武功？」

「對啊，我就是不會武功！」宋秋霜理直氣壯。

「啊這……」我尷尬了半晌，後知後覺，「你沒事吧？」

「你說呢？」她沒好氣道。

事情以我被她趕出門外並被我爹抽了一頓並在隔日送上了一大堆珍奇草藥告終。

自那以後，我和宋秋霜就沒什麽交集了，之後在各種宴會上最多也就是互相點點頭。如今她成了皇後，突然叫我去宮裏喝茶……想想都是禍不是福啊！

沈玉衡把我扶起來，讓我坐在他的膝蓋上，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道：「別怕，皇後娘娘不是這等記仇的人。

」

「最多……就是叫人把你也打一頓罷了。」

二、

我現在坐在宮裏，面前放著一杯茶。茶水悠悠地冒著熱氣，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但在我眼裏，它已經成了一杯咕嚕咕嚕冒著泡的熱氣騰騰的鴆酒，一口就能把我的嗓子燙破，讓我當場暴斃的那種。

正在我腦海裏開始抑製不住地胡思亂想的時候，小太監通傳道：

「皇後娘娘來了！」ўz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低頭見了個禮：「見過皇後娘娘。」ץƶ

「免禮。」宋秋霜淡淡地說了一句，在我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身旁的丫鬟也給她倒了一杯茶。

我站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拿眼睛悄悄地睨那凳子，希望它不要不識擡舉，趕緊長腳自己跑到我屁股底下。

「撲哧。」對面傳來了一聲輕笑。

我不知這笑是何含義，只好繼續垂著頭站著。

「沈夫人這是不準備坐了？」

「我……我可以坐嗎？」見她如此說，我趕緊一屁股往那凳子上坐下去，接著對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許久不見，沈夫人怎麽如此謹小慎微了？跟我之前聽到的傳聞可大不相符。」

「額……」這是在內涵我之前行事粗魯？不管三七二十一，遇事先說對不起，我連忙道，「那都是年少輕狂不懂事，從前我還沖撞了皇後娘娘，現在想來真是……」

「我聽說，你在先皇在任時以女子之身，當了城防衛的隊長，還查了一宗拐賣人口的案子？」

我驚得一下擡起了頭。

「皇後娘娘怎麽知道這個？」

「我怎麽知道？」宋秋霜化著遠山眉，口脂是鮮嫩的桃花色，更襯得她膚白勝雪。

她緩緩開口：「城中百姓都在傳，皇上也知道。我為什麽不能知道？」

「都……都知道嗎……」我震驚了，「我還以為他們都以為是我誤殺了那個姑娘……」

「青天白日可能一時被浮雲遮蔽，但是最終，公道自在人心。」宋秋霜道。「前幾日，城防衛的統領吳豫被查出貪汙受賄，陛下已經革了他的職，如今正在頭痛讓誰來接他的班。」

「陛下說，這個人，首先要武藝高強，能夠服眾。其次要剛正不阿，不結黨營私。最後嘛，還要一心為民，不為名利所動。我想了半天，想起一個人來。」

宋秋霜看著我，挽起一個笑來：「邱含笑，你願意擔任城防衛的統領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點蒙圈。

我搓著裙子，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覺得我能擔任城防衛的統領？」

她點點頭。

「皇上同意了嗎？」

「自然。」她道，「要是皇上沒有首肯，我也不會找你來了。」

「這……」這簡直太棒了！！！要不是周圍有好多宮人圍著，我就要跳起來原地轉上三圈了！

「別壓抑自己。」宋秋霜俯身在我耳邊說。

於是，我和宋秋霜相視一笑，蹦起來雙手握在一起轉圈圈。

「耶！！！！！」

「既然你同意了，我便去找陛下，讓他給你授職。你原本就當過城防衛，也算是老本行了，在百姓中頗有威望，面對的流言蜚語要少些。不過嘛，女子當官，本朝之前沒有先例，恐怕也會有不少阻力。」宋秋霜送我出宮，邊走邊說。

「對哦……」我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樁事。早先當小隊長，手下不過幾十人，加上沈玉衡從前打點過，我倒沒遇上什麽棘手的事情。但整個城防衛有這麽多人，恐怕讓他們對我心悅誠服，聽從我的號令就是一樁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