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卓絕的大師兄掉入了不正經秘境。
要親密接觸才能出去。
出秘境時,可以選擇消除我們中的一個人的記憶。
我毫不猶豫選擇了消除我的。
大師兄一心向道,想必不會為此煩憂。
結果自那天后,從不耽于情愛的師兄。
再沒破過情劫。
1
和師兄擢清去歷練的時候,不慎誤入了秘境。
還是不正經的那種。
非得要人親密接觸才能出去。
我看著清冷卓絕的大師兄,沉吟再三,還是開口:「師兄,貼貼?」
怕他不同意,我又忙道:「就貼一下!」
師兄一襲白衣勝雪,眉目清冷,「一定有其他出去的方法。」
秘境之靈出聲:「有是有,你突破化神期就可以了。」
「看你如今境界,也就還有百來年吧。」
師兄眉眼不動,席地而坐:「喬喬,師兄會盡力早些突破的。」
我差點給他下跪:「師兄,我如今的修為好像活不到那時候。」
師兄沉默了會,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褪下外袍,有些緊張地湊近他:「師兄,我知道你一心向道,從不耽于情愛。你便將我當作個假人。」
師兄身形僵硬,攥住我想褪下他外袍的手。
我更緊張了:「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你行行好,救救你可愛善良美麗的師妹吧。」
師兄皺著的眉頭略微松了松。
我試探性將他手撥開,鼓起勇氣湊到他唇邊親了親。
奇怪。
明明是這般冷的人。
唇卻這般溫軟。
師兄眼神定定落在我身上。
他張了張嘴,好似想說什麼。
我沒讓他說,將他的話都盡數吞入腹中。
良久,我看著師兄輕聲道:「師兄,閉眼。」
師兄眼睫輕顫,最后竟真的聽話地閉上了眼。
我對著這張臉愣神。
難怪十個師妹七個喜歡師兄。
真是張如冰似雪清俊無雙的臉。
2
事畢,秘境之靈履行了承諾放我們出去。
在跨出秘境前,它突然壞心思對我道:「你可以選擇消除你們其中一人的記憶。」
我想都沒想:「消除我的。」
師兄神色微愣。
我神色真摯:「師兄,你心中只有大道,想必此事于你只是過眼云煙。」
「但我修心未成,若記得此事一定會暗生心魔,今后還怎麼修道啊。」
于是出秘境時,我的世界又恢復正常了。
見師兄看著我,目光似有些復雜。
我疑惑道:「師兄,怎麼了?」
師兄良久才道:「無事。」
我便笑笑,「那我們便繼續下一處歷練吧。」
「這個秘境真是收獲頗豐。」
師兄眼神又變得奇怪起來。
我皺了皺眉,這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啊。
秘境中我找到了好幾株上品靈草,難道不算收獲頗豐嗎?
剛走幾步,我疑惑道:「方才秘境中我也未曾受什麼傷啊。」
「怎麼腰和……這麼疼。」
師兄腳步一頓:「……嚴重嗎?」
我揉揉腰:「還好。」
師兄默了默,沒再說話。
3
但自那日后,師兄卻開始不對勁起來。
此次下山本是為我突破筑基結丹,師兄為我護道。
是以我一路上便少不得與魔物交手歷練,尋求突破。
師兄平日里都是在一旁看著,屬于我不死他不出手。
時常是我與魔物大戰三百個回合,渾身浴血。
轉頭看見師兄在一旁白衣勝雪,清冷如皎月。
我氣得轉頭對著魔物的尸體又砍上幾刀。
但若要修為夯實,這苦也確實得受著。
可最近師兄卻不知抽什麼風。
我不過才與魔物過了兩招,將將才把劍拔出來。
他便一個法訣將魔物瞬殺了。
余我在原地,拔劍四顧心茫然。
師兄別過眼:「這魔物實力高于你。」
你這不廢話嗎。
低于我我還歷練什麼。
但我能說什麼,我只得誠摯道:「多謝師兄。」
師兄便眼睫輕顫,「無妨。」
但此事第八次發生的時候。
我看著好久都未曾沾過血的長劍。
有點沉默。
師兄眼神掠過我,好似面帶期待之色。
師兄,你期待什麼啊?
你不會以為我還要謝謝你吧?
師兄,你清醒點。
算我求你。
見師兄眼神還落在我身上,我終于硬著頭皮開口:「師兄,在天霜秘境中,可是我何處不經意得罪師兄了?」
天霜秘境就是不正經秘境。
師兄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色微頓,眉間驀然涌起抹不自在,目光落在一旁的虛處:「未……曾。」
「為何這般問?」
我劍尖指著魔物的尸體,歪著頭看他:「既然未曾,為何師兄近日對我修行橫加阻撓?」
師兄沉吟片刻,才垂了眉眼:「……是我的過錯。」
不是,師兄,你說得怎麼有點委屈啊。
你委屈什麼啊!
今天,也是看不懂男人的一天。
4
但師兄的不對勁,卻不止于此。
平日里的師兄沉默少言,歷練路上常只有我一人的聲音。
然而最近。
師兄開始偶爾會回應我的閑言碎語了。
但他回應得吧。
屬于是牛頭不對馬嘴。
我上一句是「今天陽光這般大,魔物都躲起來了。」
他下一句是「嗯,春天是很好。」
給我干沉默了。
師兄,你要不要看看再說些什麼。
這般次數多了,我的話癆癥神奇地自動痊愈了。
于是一路無話。
師兄反倒奇怪,問我:「喬喬為何近日不說話了?」
……你猜。
但我還是沒敢讓師兄猜,只道:「怕話多惹師兄厭煩。」
沒想到師兄那張清雋端方的臉,竟然露出淺淺的笑容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