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說,這小子的臉蛋是真的優越啊。
我不自在地摸摸鼻尖:還好,沒像上次一樣丟臉。
上次……
我的視線忍不住移到他的唇畔。
等會,謝思嘉你在想什麼呢?
師徒戀,這可不興搞啊。
16.
謝景清一揮袖,數十張懸掛著的畫卷飄然向下展開。
每一幅畫上的人都是我。
我忽然明白了他說不可能認錯人的意思。
畫的右下角都署著謝景清。
其中有一幅最特別。
正得不能再正的面,虛偽的笑容、勉強露出的眉毛和耳朵。
——看起來像是證件照。
見我一直出神地盯著這張畫。
謝景清遞過來一張照片。
拍得這麼丑的果然還得是證件照。
可我竟然絲毫不記得什麼時候拍過這張照。
照片一角已經有些泛黃。
看起來我真的穿越了兩次。
只是失去了前一次的記憶。
我將照片夾在筆記本中遞給謝景清:「好好保管啊,這是為師的全部家當了。」
17.
在離陸衡與月霜的婚期還有三日時,他們二人出了事。
陸衡與月霜下山采草藥時碰見了魔族。
在陸衡的庇護下,月霜逃了回來。
可等我和謝景清趕到時,陸衡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臉色慘白,身下的土壤被鮮血滲透,手中還緊緊握著月霜親手繡的香囊。
月霜霎時撲進陸衡的懷抱里放聲大哭。
「霜啊……」
「師祖平方,求您教我秘法,我與魔族勢不兩立!」
月霜神色堅定。
我緩緩點頭,扶起她,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你別哭了,陸衡等會醒來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這樣。」
「好。」Уź
月霜低低應下,又猛地睜大雙眼:「等會?等會醒來?」
「是啊,不是要學秘法嗎?聽好了。」
我神情虔誠,聲情并茂、抑揚頓挫地念出筆記本中的倒數第二條:「Re——start!」
18.
陸衡重開了。
但他們二人還是決定:婚禮取消,不把魔族老家抄了不結婚。
我和謝景清深以為然。
發兵魔族的日子就定在他們原來的大婚之日。
我們正準備連夜商討作戰計劃時,有人拿著問卷找上了門,還宣稱自己能全部答對。
既然我就是師祖平方,那這人是……
陸衡將人帶進殿中,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因為來人長得和我的大學班長林昭一模一樣。
穿越的前幾天,他還喊過我交班費。
陸衡將他的問卷遞給謝景清,謝景清轉手又遞給我。
我匆匆掃過一眼,選擇填空全對,簡答題寫得滿滿,卻始終字跡工整。
也是,班長可是我們班獎助學金都拿滿的學霸。
林昭見了我也是一愣。
他試探著開口:「謝思嘉?」
「是我,班長。」
我含淚開口:「大學生海底撈——」
他毫不猶豫:「六九折。」
「啪——」
謝景清手中的茶盞應聲而碎。
19.
自從林昭在門中住下,謝景清就開始有點不對勁。
我和林昭吐槽,這里沒有手機網絡,有時候也挺無聊的。
林昭說這也是他第一次體驗這樣的生活。
謝景清坐在旁邊聽完,再次失手摔碎手中的茶盞。
他面無表情道:「抱歉,沒拿穩。」
林昭看他一眼,小聲問我:「思嘉,你和他在談戀愛嗎?」
「啊?」
我發懵:「沒有,他是我徒弟。」
「哦,徒弟啊。」
林昭若有所思:「你們四六門不是有個什麼秘法,那也是你教他的?」
我猶豫著點頭:「算是吧。」
他雙眼一亮:「那能不能也教教我?說不準這樣我們就能快點回去了……」
「啪——」
謝景清面帶微笑,又失手打碎了新換上的茶盞。
「抱歉,手抖。」
我有些擔憂:「徒弟,你沒事吧。」
眼見謝景清搖頭,我又轉頭和林昭接著吐槽。
「你猜猜我們為什麼叫四六門?」
林昭猶疑半晌:「因為你覺得你腿長,身材四六分?」
「我說你別太荒謬啊,老鐵。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魔幻主義,不是客觀事實。」
我指了指謝景清摔碎的茶盞,口中喃喃念道:「Repair!」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摔得四分五裂的茶盞碎片迅速聚集在一起,白光一閃,嶄新出廠。
「因為我上次四六級沒過,而這個世界的秘法口訣是英語。」
林昭呆了。
謝景清的臉好像更黑了。
20.
當晚,謝景清就把我堵在房中。
他咬牙切齒:「師父,你是不是又要丟下我?」
我結結巴巴:「我、我……」
「還記得上次你是怎麼說的嗎?」
謝景清將我抵在房門上:「你說,你只是回去處理一件事,很快就能回來永遠陪著我。」
我頓時心跳如鼓點:「所以,我和你談沒談?」
謝景清偏過頭去。
「談了,你說我們那叫 Fall in love。」
說完,他的耳后爬上一絲可疑的紅暈。
我一臉震驚:「你不早說!」
「我在等你想起來。」
謝景清的聲音低沉:「可我不想等了,師父。你離那人遠一點,他不像個好人。」
「林昭?」
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乖巧大學生,能壞到哪里去?
但這不是重點,我喃喃自語:「母單二十年,我還沒嘗過談戀愛的滋味。」
「嘗過。」謝景清定定看著我,「你說是甜的。」
我下意識地看著他的唇出了神。
21.
我實在好奇我和謝景清的過去。
他只好一點點地同我說起從前。
我在他的故事中無所不能,替他報了仇,又帶他見識了浩大天地。
我會逐字逐句耐心地教他發音。
我陪他練習時不厭其煩。